吃了一碗小馄饨的苏婉好受了许多,下午没事做的时候,看了看诗经,时间也过的很快,慢慢的夜色降临,将军府也张灯结彩。
有了第一次的摸索,轻云再去厨房也轻车熟路,她也是瞧见没什么人进的,晚膳的话,拿的是饼加上一小盅汤,旁边的面条没有拿。
刚出了厨房没多久,就撞见了在路上的宋风,“你这么偷偷摸摸的是去做什么?”把轻云吓了一大跳。
“谁偷偷摸摸了,我只是去给我家小姐拿些吃食,”轻云立马否认道。
“没人给你们送吗?”这倒让宋风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轻云就狠狠的瞪了宋风一眼,要是有人送的话,她还会出来拿吗?独留小姐一人在房中。
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宋风也就没多说了,让开了路。
等轻云走过去的时候,宋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
“小丫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听到后面传来的询问声,轻云没有理会,径直的走了。
苏婉用完晚膳后,轻云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她也就把红色的斗笠重新戴上,端坐在床上。
还记得临行前刘氏的嘱咐,“在将军府可不如在自己家,万万不可逞强,切记,切记!”
听了娘亲的再三嘱咐,她也不想爹爹娘亲在家担心,点了点头,还没摸清赵云长的性子之前,万不可硬碰硬。
要是像梦中那般把她一剑抹了脖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光见得这两回都是个不好惹的。
还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苏婉藏在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告诉轻云,不能等还没有发生,自己人就先乱了阵脚。
夜色已深,就在苏婉坐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并觉得赵云长不会回来的时候,新房的门被一把推开。
只有他一个人出现了,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出去。”
是看着轻云说的,先是把轻云给赶了出去。
轻云原本不想出去的。
“无事,你出去吧!”怕轻云激怒赵云长。
听了苏婉的话,轻云回了个是,才离开,赵云长站着打量起来苏婉。
苏婉隔着红纱也看着赵云长发起了呆。
半晌无话,渐渐苏婉也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她不管内心怎么紧张,面上都是不显,更何况赵云长也没有其他动作,将军府没有任何女眷,而她现在已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她又想起了没有女子能近他三尺之内。
这一次会面,刚刚离她有三尺多远,是要这样僵持下去吗?桌上还放着交杯酒。
“别以为我娶了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最好安分守己一点,不然我能叫你们苏家永无宁日,”第二句话是威胁的话语,或许能将目的暴露出来也是一件好事,不隐藏,不虚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憎恨。
“现在可以滚了,去偏殿,”赵云长说完不曾看她一眼。
可能对她抱着先入为主的印象,红色的斗笠也不掀,也不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甚至也将她赶了出去。
不碰自己。
这还是第一夜。
不同床共枕也可以,只是他说的偏殿在哪里?苏婉抱着疑惑出了门,总感觉那不是一个好地方。
轻云原本就等在门口,看到自家小姐出来了,刚刚那话声音本就不小,听得清楚明白,“小姐,我们走,”才不要在这里受气,轻云想带苏婉回去。
“不可,不说这么多嫁妆都带过来了,单说这是圣旨赐婚,新婚当日回了娘家,就是对皇上赐下的婚约不满,更何况我与将军也已拜堂成亲,木已成舟,回去了也只会败坏世家风范,让尚书府的名誉受损,”她的父亲苏凌是文官之首,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
听了小姐的话,轻云越想越没底,在这里不行,回去也不行,到底哪里才是她们的安身之地。
不过有苏婉在,只要看到她,就能定神。
刚来将军府,不习惯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再加上小姐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先去偏殿吧!
把今夜渡过,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或者再行商量。
将军府分为东西两院,下午的时候轻云除了去拿了吃的以外,还打探了一下消息,东院是给军师住的,而赵云长是住在西院。
新房自是设在了西院的主卧,她们想着偏殿应该不会离这边太远,实际上是她们想岔了,隔着很远,还是问了一下将军府内的小厮,才知道在哪的。
偏殿是离主卧最远的那一间,看着还格外的破旧,门上有裂隙,稍微还有些倾斜,关不严实。
推开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响动和扑面而来的灰尘,轻云十分正襟的看着,“小姐,这会透风吧?”现在夜里凉,要是冻着小姐染上了风寒怎么办。
“不光会透风,估计还会漏雨,”苏婉打量了一番说,这里就像是十几年没有住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偏殿很大,很是宽敞,她和轻云今天哪怕打扫一夜都打扫不干净,更别提入住了。
“小姐,这里恐怕不能住人,那个将军就是故意刁难我们。”
连轻云都能轻而易举看出的事,苏婉又岂会不知。
“现在去请将军府的管事来一趟吧!”苏婉想着今夜是必须见一见了,看那管事会为赵云长善后,还是和他一起同仇敌忾,将决定她们在这里的处境。
“是,”轻云照她的命令去办。
来的很快,“我是将军府的管事,你们可以唤我文伯。”
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长相倒是慈善和蔼。
“文伯你好,大半夜的叨扰了。”
“只是将军有吩咐,让我住到这偏殿来,你看如何安排行事才好,”文伯本和孙老在宴席上喝了好几杯酒,如今一听酒完全醒了。
小主子竟然将刚过门的新妇赶了出来,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我这就让人来打扫一番,”文伯答应的倒是很爽快,立马就吩咐下去,不久后,就有上十个男丁前来做洒扫的活。
接着半个时辰就把偏殿打扫了出来。
文伯一直盯着,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