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九月。
风已经带着丝丝凉意,排排梧桐开始泛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挤满人的街道上。今日是明德中学开学之日。,校门口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私家车、出租车杂乱无章地停放着,引擎声、喇叭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各种行李堆积在校门口的各个角落,四面八方都响起了依依不舍的告别声。
校外某棵梧桐树下,一个身姿高挑出众的女生穿着明德的白色校服和黑色长校裤斜靠在树干上,疏朗清瘦,肩线如刀裁云翳,脊背如未经雕琢的玉竹,手臂的肌肉线条隐在淡青色的血管下,像被晨露浸润的藤曼,当她抬手拨发,肱二头肌在皮肤下织就着线条,透露着常年运动的生命力。
“喻!欣!澜!”
喻欣澜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抬头,一张冷艳的面容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白皙的皮肤配着高挺的鼻梁,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朝着呼唤自己的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眼尾上挑的弧度能划破雾霾,瞳仁是淡淡的琥珀色,微泛着冷光,不施粉黛的脸反而让眉骨更加锋利,一头近腰的乌墨青丝此时高扎在头上。
她感觉那个喊出自己名字的人如一阵疾风般向她扑来。紧接着,一个人挂在了她身上。她下意识地托住伏在她背上、双手搂住她脖子的那个人。
“林霜!你给老子下来!”喻欣澜咬牙切齿的对着背上的人说道。
“哦。”林霜乖乖地下来,走到了她面前,身高一米六五的她微微仰视着身高一七二的喻欣澜。一头柔顺的黑发垂在锁骨两侧,发尾微卷,瓜子脸线条柔和,微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鼻梁小巧精致,嘴角含着笑意。
林霜,喻欣澜的十年好友,从小学一直到高一一直都是同班同学。
“我和你说你迟早成为‘孤儿’。”喻欣澜伸手捏住她的一侧脸颊。
“什么鬼?”
“你爹我迟早会被你吓死。”
“……”两个月的暑假不见,这女的还是这个嘴欠样,林霜拍开她的手,“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把你毒哑,你是怎么能用这张脸说出这么欠的话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对了,你在几班?”
“2班,你呢?
“呜呜呜呜呜!我在四班,我们不能在一个班了!”她拉住喻欣澜的肩膀拼命晃动,“你怎么就背着我去英才班了,说好我们一起在素养班里当咸鱼的。”
明德中学理科分为四个班型——英才班两个、素养班三个、重点班四个、平行班四个,而选文科的人数相对来说比较少,所以只有一个英才班、一个重点班和一个平行班。喻欣澜作为每次考试都稳居年级前十,她自然而然在此次分班时被分到了英才班。只因中考时她发挥有些失常,而明德高中高一入学分班是依据中考成绩进行的,所以高一时期她一直在素养班。
“撒手!”喻欣澜一扭身,挣脱了林霜的魔爪,“你少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哭丧。”她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你怎么还不进去?”林霜好奇的问。
“我还有个包在我妈那,她还在后面走着……呐,来了。”
她朝林霜身后努了努嘴,林霜顺着看去,看到了喻欣澜的母亲兰逸瑾和她的妹妹兰佳萱向这边走来,而她的妈妈肩上也确实背着个……袋子,看上去都没装什么东西。
“还真有东西啊。”
“没办法,她执意要拎,我也只好给她最轻的,要不然她走的更慢。”喻欣澜说着,耸了耸肩。林霜瞟了她一眼,并没有拆穿她,这女人口是心非不是一天两天了,心疼她妈不想让她累着直说。两个人刚说完,母女俩也到了。
“阿姨。”林霜对着兰逸瑾叫道。
“亲爱的兰逸瑾女士,我等了你整整五分三十三秒……”喻欣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兰逸瑾打断了:“小兔崽子,怎么和你老娘我说话的,赶紧拿上你的包,收拾宿舍,然后快点到教室自习。”
喻欣澜笑了,一字一顿地说:“好的,母、亲、大、人!”
兰逸瑾给了喻欣澜一个拥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喻欣澜就拎着行李和林霜一起进校园去了。
“你妈我也有半年没见到了,感觉没啥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笑。”林霜感概着。
“是,爱笑好啊,爱笑好啊……”喻欣澜淡淡一笑,林霜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没事。”她转头,看到了兰逸瑾还站在校门口,喻欣澜朝她挥了挥手。
林霜反应过来她的话中意,没再多说,调转话头去活跃她的心情:“高二了,你这刚转正的体育部部长是不是要开始忙起来了,招新、球赛、运动会、音乐节……你们女篮是不是也要开始训练了。”她勾着手指头数着,喻欣澜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制止她的行为,苦笑:“别说了,我要开始头大了。”
“喻欣澜。”
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住了她,一转头,正好撞上了那双圆润却不显柔和的杏眼,眼尾上挑,像寒梅的尖瓣带着冷冽的弧度,精致的鹅蛋脸,肌肤如月光下的霜雪,颧骨处微微透着冷玉般的光泽。鼻梁秀直,唇色偏淡,似是天生的冷淡色调,带着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一七六身姿高挑,有着即使穿着校裤也完美勾勒出那双纤细的长腿。
乔瑄朝林霜微微颔首,随即又对喻欣澜说:“凌骁让我来通知你,待会宿舍收完大概六点这样来团委办公室开个短会,”语气中带着轻易不扬起的笑意。拍了拍喻欣澜的肩膀“忍忍吧,这才刚开始。”然后就走了。
喻欣澜强颜欢笑:“我去他的凌骁,这么喜欢开会。当初到底是谁这么没眼光投了他当主席,如果乔瑄这个副主席转正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好了,忍忍吧,还有七八个月你就退休了。”林霜笑着对她说,可她并没有被安慰到。
林霜看着乔瑄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她怎么还是这一幅样子,我还以为和她当了一年同学,能熟一点。”
“哎呀她外冷内热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冷是冷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的。”喻欣澜捏了捏她的脸。
“也只有你这个太阳能靠近她了。”
“澜姐!”
一个男声叫住她,她听到了这个声音暗地里握紧了拳头,转身对上了那个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健康光泽的小麦色皮肤的男生。他浑身肌肉线条流畅,外套习惯性的搭在肩头,校服上衣扣子没扣,露出了脖颈的银链子。这是体育部裁判长——苏皓玄。
“你最好是叫我有事。”
“有活干吗?”苏皓玄挠了挠头
“你今晚晚自习的时候去找苏玥,我这学期的报名表等会给她,原本想让她给你的。然后你把它发下去吧。”
“Yes sir!”
喻欣澜赶紧拉着林霜进了女生宿舍楼,她可不想再被人叫住了。
喻欣澜和林霜刚离开,一个男生搭住了苏皓玄的肩,一八六身高快与苏皓玄相近,一双天然带笑的桃花眼看着女孩离去的地方,脸上带着几分散漫:“谁啊,聊这么开心,你女朋友啊?”尾音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随性。
苏皓玄听了黎翊珩的话,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嘘嘘嘘!别乱说,我妹听到了要打死我的!”
“苏玥?这不像你啊。”
“你真不知道她是谁?”
“没看清脸。”
“我大哥,喻欣澜!体育部部长啊,我的上司。”
“哦,她啊,变了不少。”黎翊珩薄唇微微勾起,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双带着敌对神情的狐狸眼,像朵绽放的花。
“什么变了不少?”苏皓玄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你听错了。”
“行,下次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你这个男篮校队队长,免不了和我们体育部打交道。而且你俩上次打球那气氛别提有多尴尬了。”
“行,那我先提前谢过你了。”黎翊珩笑着,手搂住苏皓玄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进了男生宿舍。
“328……”喻欣澜带着行李,到宿舍楼三楼的走廊尽头处停下,看了看门上的门牌号,确认了是自己的宿舍后,又看了眼旁边有粘贴人员名单的公告栏,可能是因为太早了,此时还没有粘贴出来。她轻敲了一下门,才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小姑娘顺着书桌边的梯子从床上往下爬,行李堆满了一地,她边下边说:“等等,我东西有点多,占的面积有点大。”
喻欣澜把行李拿了进来,听到了她的话,笑着说:“没事没事,不急。”
她看着女孩把自己的行李踢到自己的书桌下,对着她面对面站好。当女孩看到喻欣澜那一瞬间眼睛立刻就亮了,一双如浸在蜜糖里的琥珀色的狗狗眼,圆溜溜的瞳孔盛着亮晶晶的笑意,眼睛一眨一眨的,牵动着睫毛扑簌的扫动:“哇!美女你好,我叫温璃。”说着朝她伸出了手,唇角扬着可爱的弧度,笑起来梨涡浅现。
喻欣澜握住她的手,被她的热情所感染,笑了:“你好,我是喻欣澜。”
“天呐!”温璃发出一声惊呼:“等等,你是那个年级大榜上的喻欣澜?”喻欣澜有些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温璃又继续问:“那个近十年来明德唯一一位女体育部部长?”
喻欣澜又点点头,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个头衔。
“天哪,居然是你!你真的好漂亮啊!又漂亮又有实力!”
“没有没有,”喻欣澜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说:“我没这么厉害。”
两个人就这样边收宿舍边随便聊着,明德的宿舍设计的十分人性化,上床下桌,桌案旁的书架十分宽广,可以放下许多书。
门又被敲响,喻欣澜抬眸,和进来的人视线恰好交汇,她当场呆滞住了,来人看到她的神情后眉头一挑,清冷的声音响起:“怎么,看你这个样子,不欢迎我?”
“哪敢啊。”喻欣澜有气无力地说,她已经能想象到以后有了这个人宿舍的聊天生活会有多么冷了,然后指着温璃对她介绍:“这个是温璃。温璃,这个是乔瑄。你别看她一副死高冷样,平时死鸭子嘴硬的。”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乔瑄白了她一眼,朝温璃伸出了手和她握了握:“你好。”
“那个欣澜……”温璃看着喻欣澜,一副难以开口的表情。
“怎么了?”
“我们商量个事,你说话的方式能不能更贴合你的外表呀?你这北方口音和形象实在太不相符了。”
乔瑄一下就笑了出来,喻欣澜陷入了沉默,要不是林霜和温璃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她真要怀疑她们俩达成什么共识了。“我……我尽量吧。”
收拾好东西,喻欣澜和乔瑄两个人一起去团委开会。喻欣澜又临时去了趟厕所,出来时突然猛地朝前面奔去,然后一巴掌拍在了一个人的屁股上:“陈子墨!”
“喻欣澜你有病啊,吓我一跳。”被拍的人转身,想对喻欣澜发起反攻,小麦色的皮肤就这样暴露在了喻欣澜眼里,笑起来时一口白牙,眉眼弯成月牙,利落的短发扎在脑后,前额的齐刘海硬是被她搞成了三七分——陈子墨,明德中学团委学生会文娱部部长。
喻欣澜一躲,躲过了她的攻击,随即拿起陈子墨左手上啃了几口的苹果,咬了一大口:“渴死我了。”“那真的是太好了,你快渴死吧。”
……好朋友,真的是好朋友。
两个人进了团委办公室挨着坐下,没多时,主席,两位副主席,秘书长,团委副书记和九个部门部长都到齐了,甚至连团委书记——他们的团委老师也到场了,喻欣澜另一边坐的是乔瑄,这是她每次开会的固定座位,时不时可以在底下和陈子墨两个人小声蛐蛐,这次也不例外,喻欣澜嘟囔着:“凌骁这人婆婆妈妈的,他以后要是谈恋爱了,他女朋友不得被他烦死。”陈子墨赞成的点点头,一旁的乔瑄听了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乔瑄你这啥眼神,看得我发毛。”
“没什么,只是赞同你的观点而已。”
这次会议内容主要是包括了即将到来的部门招新和这学期重大事件安排,好不容易结束了会议,也快上晚自习了。
喻欣澜陈子墨二人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碰上了苏玥——苏皓玄的龙凤胎妹妹,虽是兄妹,但两人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她生的一双水润的鹿眼,睫毛如同扇子般轻轻扑闪,圆钝的鼻尖带着点婴儿肥的软嫩,笑起来时酒窝里仿佛盛着蜜,蓬松的卷发随意扎成个丸子,有几缕碎发翘起,呆萌中增添了几分灵动,这和苏皓玄的硬汉风完全不同。
陈子墨一看到她,立刻就急了:“苏玥你别告诉我你才收完东西。”
“对啊,怎么?”
“你真的要气死我,我走的时候你就快收完了,我都开完会了,你才收完?就那么点东西,你收了……收了40多分钟?”
喻欣澜就听着陈子墨骂骂咧咧地走上了三楼,吵得她耳朵疼。一到楼梯口,三人就看到了从三班门口走出了一个女生,及耳短发修剪得极有层次,发尾微微上翘,露出线条清晰的耳骨和后颈冷白的皮肤,像出鞘的剑刃般透着锐利感。
如此英姿飒爽的女生现身,原本应是一片惊叹之声,但打破这份宁静的,却是喻欣澜三人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陈子墨冲上前拉住她,托住女生略带婴儿肥的脸仔细端详着,喻欣澜上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短发,苏玥在一旁,看了又看,最后下定结论:“殷涵伶你是不是又剪头了?”
殷涵伶呆呆地点了点头。
殷涵伶以前的发型其实也是短发,但没现在这么短,侧面看得还行,但正面就……
“更像颗巴旦木了,你以前的长度不挺好的吗。”喻欣澜笑得不行。
“不,像颗开心果。”陈子墨笑得揉了揉眼睛。
这三个人,是喻欣澜的死党,她们四个所在的班级紧挨着,因此几乎形影不离。喻欣澜有时会和陈子墨、殷涵伶一同去打球或进行训练,只要有空,苏玥基本上都会去看她们三人打球。
喻欣澜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殷涵伶,你家那位呢?”
陈子墨和苏玥也反应过来:“对啊,怎么你自己一个人?”
“你们仨不是人是吧……”“不不不,”陈子墨立刻打断她:“你的小女朋友呢,你俩之前不形影不离的吗?”
三个人带着“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殷涵伶,殷涵伶看着这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殷涵伶开口:“分了。”这两个字,宛若一道惊雷,轰在了她们的耳边。
陈子墨:“等等,分了?怎么回事?”
苏玥:“我以为能谈很久啊。”
喻欣澜:“对啊,以前经常在我面前腻歪。”
“就是她妈发现了,然后告诉了我妈,然后分手了,就这样结束了,没了。”
行,够简单,怕引起她伤心,喻欣澜三人十分友好的放她回班了。三个人在班外面聊了一会后也都回班了。喻欣澜进了2班,陈子墨苏玥二人一起进了一班。
喻欣澜一进班,刚想看座位表知道自己坐在哪,坐在下面的温璃就朝她挥了挥手:“欣澜!这里!”
“我和你是同桌啊。”
“是啊,太巧了,你知道吗,这个班有好多名人嘞!”喻欣澜听了温璃的话,朝讲台屏幕上的座位表看去,还真……挺多熟人的啊。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走了进来,把资料放在讲台上,开口对他们说:“我是你们这个学期的班主任,姓方,方裴玉,教你们化学。”
“哇,是个年轻的漂亮女老师欸!”温璃开心地说。
喻欣澜发现了,温璃着实十分痴迷于观赏美女。
班主任开始拿着点名表开始点名……“黎翊珩……黎翊珩……没来是吧?”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报告”,班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门外,四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生并肩站立,宛如一堵坚实的墙。一个小麦色脖子上带着显眼的银链子,一个生的温润如玉,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睫毛长到能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一个有着高挺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温文尔雅。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站在苏皓玄旁边那人,肤色白皙,如同晨光浸透的冰川,眉骨带着清冽的棱角,偏偏那双桃花眼生得极艳,眼尾上挑如剑锋淬了蜜,内眼角微微下垂似含春水,瞳孔是深琥珀色,在教室的暖色灯光照耀下泛出细碎的金斑,像揉碎了的落日沉在湖底。嘴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细碎的发烧微翘,带着未打理得自然卷度,前额几缕碎发松垂,刚好遮住他的眉骨,露出那双桃花眸,两侧推的整齐,露出利落的耳骨,透着股慵懒劲儿。
“天呐!明德四大男神聚在我们班了!”温璃激动地拉住喻欣澜的手。
“四……四大男神?”喻欣澜难以置信地问。
“对啊,那个是苏皓玄,他后面那个是郁悉辞,戴眼镜那个是封曜宸,最帅那个是黎翊珩。”
喻欣澜有些无奈地握住这个激动小女孩的手,她怎么会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个是她的小弟,一个是她死党陈子墨的下属兼学校乐队主唱,一个是她初中同班同学,还有一个……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问的是这个榜,谁搞出来的?”
“哎呀,这只是我们私底下传的啦,也没什么人会当真,而且也仅限于我们年级的。”
讲台上的方裴玉手持点名表,先看了看表,又看向这四位同学,略带无奈地说道:“开学第一天,你们宿舍集体迟到,本事可真不小。下不为例,赶紧找位置坐下。”
然后,喻欣澜就看着黎翊珩苏皓玄两个人坐在了她后面的那一排,她正准备把耳朵捂上,可为时已晚。苏皓玄的声音传了过来:“诶!澜姐好巧啊!我们在一个班。”
她苦笑了一下,转头横了他一眼:“是啊,真巧。”她拿出那沓报名表,“巧到我不用跑班拿去给你了。”
“小苏,不介绍一下?”一个薄亮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慵懒。
“哦!”苏皓玄一拍脑袋,“对澜姐,介绍一下,这个是黎翊珩,我们男篮队长。”她朝他点点头,不冷不热地对黎翊珩说了一句:“你好。”转头回头收拾东西。
苏皓玄挠了挠头:“珩哥你别在意,澜姐是这样的,熟起来就好了。”
黎翊珩点点头,嘴角勾起:“我知道。”
第一节晚自习就在自我介绍和同学们相互了解中结束。
下课后,328三人一起回了宿舍。
“欣澜......”温璃有些犹豫地开口。
“嗯?”
“你和黎翊珩有过节吗?”
“啊?没有啊。”
“看你对苏皓玄和黎翊珩两个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你对苏皓玄要比对黎翊珩热情多了。”
“……”喻欣澜没想到温璃会这样来看待她和苏皓玄之间的关系,她那不叫热情,叫关爱智障儿童,但她没说出口。
“可能是我和苏皓玄更熟一点吧,毕竟在一个部门当同事一年了。”
“这倒是……”
“而且,你没觉得黎翊珩那个样子装的很。”
“啊?还好吧我觉得,毕竟他也有装的资本,又会打篮球,又会弹吉他,成绩还在年级前十。”温璃把黎翊珩当时的自我介绍又重复了一遍。
“……”行,她就不该和迷妹说偶像的坏话。
乔瑄突然凑了过来:“我说,对我们还藏着掖着,有事直说。”
喻欣澜白了她一眼:“有八卦听你就不高冷了。”她叹了口气,说出了几个月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