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宠溺的摸了摸顾汐玥的头说好，暮色像被打翻的葡萄汁，在天际晕染开来。云霞被夕阳点燃，将整条街道镀上一层流动的金箔。云曦站在人行道的梧桐树下，斑驳树影在她白裙上摇曳，像是跳动的火焰。
“云曦姐姐，我们送你吧！“顾汐玥拽着哥哥的校服袖子，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妈妈说女孩子晚上单独走夜路不安全。“
云曦刚要婉拒，顾汐玥已经蹦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少女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季校服传来，带着阳光晒过棉布的味道。她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棱炎，少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书包带，斜阳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真的不用......“
“前面转角那家甜品店今天有限定款蜜桃慕斯。“顾棱炎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柠檬水，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玥玥念叨三天了。“
顾汐玥立刻发出小动物般的欢呼，拽着两人往前跑。云曦被拉得踉跄了一下，顾棱炎迅速伸手虚扶住她的后腰。那一瞬的触碰让云曦脊背窜过细微的电流，她闻到他指尖飘来的蓝墨水气息，混合着少年身上特有的阳光味道。
甜品店的玻璃橱窗映出三人身影。顾汐玥整张脸都快贴上去，指着粉色的蛋糕叽叽喳喳。云曦望着倒影里站在自己身后的顾棱炎，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眼睛。视线相撞的刹那，他垂下睫毛，浓密的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我要这个！云曦姐姐你也选一个嘛！“顾汐玥拽着她的衣角摇晃。
云曦盯着标价牌有些犹豫，钱包里只剩这个月最后几张纸币。突然一只修长的手越过她头顶，指节敲了敲玻璃：“蜜桃慕斯和抹茶千层。“
顾棱炎付钱时，云曦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的编织手链。彩绳已经褪色，但那个独特的双鱼结她绝不会认错——五年前暴雨倾盆的傍晚，就是这个结扣在她眼前晃动，少年沉默地将伞全部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都淋得透湿。
“给。“顾棱炎递来的蛋糕盒打断了回忆。他指尖沾了点奶油，很自然地用拇指抹去。这个动作让云曦想起父亲在世时也是这样，总会把最好吃的部分留给她。
他们沿着栽满紫薇花的人行道慢慢走，顾汐玥边走边吃，奶油沾在鼻尖上。暮色渐浓，路灯次第亮起，在柏油路上投下三个长长的影子。云曦偷偷数着脚步，发现自己和顾枝炎的步伐出奇地一致。
“要下雨了。“顾棱炎仰头看天。几乎是同时，豆大的雨点砸在云曦额头上。夏季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眨眼间就织成密不透风的水帘。
顾汐玥尖叫着躲到哥哥身后。云曦还没反应过来，带着体温的校服外套已经罩在她头顶。顾枝炎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雨水立刻在他肩膀晕开深色的痕迹。
“跑！“他单手护着妹妹，另一只手虚环在云曦背后。奔跑时云曦闻到外套上淡淡的檀香皂味，混合着少年特有的气息。五年前的记忆呼啸而来，那个看不清脸的救命恩人，也是这样用外套为她挡雨。
等冲到公寓楼下时，三人都淋得不轻。顾棱炎的衬衫完全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水珠顺着他锋利的颌线往下滴，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上楼擦一擦吧。“云曦攥着还在滴水的外套，“我煮姜茶。“
电梯里空间逼仄，云曦能感觉到顾枝炎的呼吸拂过她湿漉漉的发顶。他站得笔直，像棵不肯弯腰的青竹，但泛红的耳尖暴露了紧张。顾汐玥突然打了个喷嚏，三个人都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顿时松动了。
当钥匙插入锁孔时，云曦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门开时带起的气流扬起玄关的便签纸，她慌忙去捡，却不料顾枝炎同时弯腰，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撞。
“抱歉！“
“没事吧？“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顾汐玥噗嗤笑出声：“你们好像漫画里的呆头鹅情侣哦！“
云曦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转身开灯时差点碰倒鞋柜上的相框。顾棱炎眼疾手快地扶住，目光扫过照片里穿学士服的年轻夫妇和他们怀中的小女孩。那是云曦的全家福。
“姜茶要放很多红糖才够甜。“顾汐玥蹦蹦跳跳地窜进客厅，打破了微妙的沉默。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声像某种温柔的絮语，将三个湿漉漉的影子映在温暖的玻璃窗上。
云曦煮茶时，余光看见顾棱炎站在书架前，手指轻轻抚过那本《星空图谱》。那是爸爸送给她的一件生日礼物。少年转头看她，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到下颚，在灯光下像颗将坠未坠的星星。
雨慢慢的停了，顾棱炎看了看云曦说：“你也对这个书感兴趣啊”！云曦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顾汐玥对顾棱炎说：“哥哥咱们回家吧，我衣服都湿了，等会怕感冒，到时候又要被妈妈唠叨了”，顾棱炎点了点头，顾汐玥生怕云曦不和她们去随后对云曦说：“我们几个约定去游乐园玩”，云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