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教室里绝大多数目光集中在李芯禺和刘渝川缘这场争执上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李芯禺身旁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一个长发版的李芯禺。
她叫李芯羽!
说来有些好笑,作为男孩子的李芯禺长得真的很像他的妹妹。
强调一下,这句话并没有语病。一般来说作为先来到这个世界的一方,无论怎么说也应该是妹妹长得像他而不是他长得像妹妹。但李芯禺真的是个长得看起来十分秀气的少年,所以只能说长相有些偏向女性化的他长得像妹妹。
虽然这两人长得很像,但李芯羽那头飘逸的长发就是两人最好的分辨物。
而且让李芯禺最为难为情的是他妹妹李芯羽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按常理来说有这样一个“恬静可爱”又“温柔体贴”的美女妹妹是足以让任何人羡慕的事,但很不巧的是李芯禺那张和他妹妹相似度极高的脸……那种一起在街上走路时被当成姐妹的痛苦,真的让他很难堪。
好吧,言归正传。
对于突然出现的倩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反应。
李芯禺并没有惊讶的感觉,因为从李芯羽走进教室的那一瞬间便发现了她,只不过没有刻意去交流,因为一下课他就被很多人“包围”着,无力抽身。
与李芯禺不同,刘渝川缘很吃惊,因为面前的这个少女竟然能够在不引起她注意的情况下来到她面前,并给了她一耳光。
没错,刘渝川缘另一边的耳光自然是出自李芯羽之手。
而周围的绝大多数人则选择性的无视了这个突兀出现的美少女。一方面是因为某人在他们眼中的存在感实在太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现在没功夫考虑这个少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是在想着另外一些事。
几个平时就有些好事的人开始抱着想看热闹的心态起哄,而大多数人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议论着。
“老李这就是你不对了,总归不该打女生是不?”
“喂,打女人的事你也干得出来?还是不是男人?”
……
这是那些声音大,或者说没有刻意掩饰的、被李芯禺听见的声音。
“好过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一个男生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就欺负弱小。”
“我算是看透李芯禺这人了,连男人最基本的风度都没有,这种人最差劲了。”
这是那些声音小的,刻意掩饰自己声音的、却仍然被李芯禺听到的声音。
他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开始是那个女生没事找事先来惹他,凭什么他要骂不还口?
明明是刘渝川缘自己挑事故意找他麻烦,还丝毫不讲道理的动手打人,为什么他应该打不还手?
这……没有道理。
至少不是他所奉行为准则的道理。
别人莫名其妙骂你,凭什么不许骂回来?就因为是个女生,所以不能骂?
有人突然动手打你,凭什么不能打回去?就因为对方是女性比你弱势,所以不能下手?
去你X的道理,这样的道理根本狗屁不通。
被骂了,理所当然要骂回去;被打了,自然而然要打回来。
这种事情想都不用想。
于是,李芯禺他顺着自己的道理,毫不犹豫的扇出了那一巴掌。
即使现在听到了周围同学的这些评价,他也没有丝毫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周围的人连这种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还都一致认为是自己没风度?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因为他已经和周围这一群“群居类”人类的社会脱节了。虽然他自己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但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按照这种模式思考。
普通人的行为和思想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周围环境带给其的认知和影响。举例来说,一个人之所以不会盲目的追寻自己的欲望,是因为有法律和道德等行为准则对其进行约束。其会在意与其有社会关系的其他个体对其的看法和评价,因为这些会影响其在该群体中获得利益分配的多少,而这便是所谓的社会地位。而道德和法律并没有所谓的制定者,或者说那是为了维护整个人类社会群体而约束每个个体的枷锁,是一种群体意志。实际来看只是打着“为大多数人或所有人的幸福”这一旗号而压榨每个个体的劳动价值并约束其欲望的谎言,是人类制造最大的一个谎言。
而现在,已经脱离了这个社会群体的李芯禺自然不再受这种谎言的约束。被“人类的信仰”视为背叛者和异端他现在无须再在意他人对他的看法,自然不再受这些限制。而他现在的行为模式只是自己欲望的模样,是本来的他,是真实的他,是自由的他。而这样的他,自然只会做出符合自身价值观和世界观的行为。
……
李芯羽自然不屑想这些所谓的道理,所以也不明白李芯禺这一巴掌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虽然眉间有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但行为,或者说她所做的事,依然如故,简单……且粗暴。
既然你打了我哥,那我自然要打回来,而且这一巴掌必须要狠狠地扇在这女人的脸上,还要让所有人看见,这样才能让她也好好尝尝这种挨打的滋味和羞辱。
于是,刘渝川缘后退时撞上了一堵墙,然后挨了整整两巴掌。
虽然所有认识李芯羽的人都觉得她是个“恬静可爱”又“温柔可人”的漂亮小姑娘,但也只有李芯禺和罗崇阳这种与其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才明白,那幅人前“恬静可爱”又“温柔可人”的面具下藏着一颗怎样的执拗且暴力的心。
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李芯羽,其实是个相当不好惹的姑娘。
还是那句话,女人永远得罪不得。
……
虽然不明白李芯禺身旁突然出现并给了自己一巴掌的倩影究竟身为何物,但刘渝川缘经过多年训练后的身体还是下意识按照无数次演戏中一样,一个后翻远离这个危险的不明物。
窗外依然被阳光洒满,对方应该不是吸血鬼,那么,她又是哪种异端?
人狼族?灰矮族?甚至是魔也有可能。
内置求救紧急通讯的手机还放在桌洞里,盲目去拿只会向对手暴露自己可能弱于对方的事实,至少现在两边对对方都是处于“未知”这一公平的前提,此时应该做得就是运用自己的能力和对方周旋而找机会寻求支援。
于是,伴随着她脑海中数个暗示性极强的“命令”被下达,有些人开始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