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此夜,天岗屯兵与绝羽之将亚玢塔,于山腰之间,展开生死之斗。屯山不慎为敌所擒,存亡未卜。屯海带伤归营,谒见庞将军。看此人:
黑白长发披两肩,浓眉星目罗神面。
峰鼻城口高阔远,铁耳边上须如电。
衣是貂绒绫罗缎,袍是战风红锦绵。
带是虎牙乾坤链,履是翻海登云天。
真堪是:
昔征大都平松栾,将军骁勇托泰山。
甲马追风赶月箭,威名唤作庞洪晏。
当下,庞将军搀住屯海,“屯副先锋,何故伤得这般重?”屯海气息奄奄,“禀庞将军,我随兄屯山在山道上巡哨,不想绝羽一员骁将下山,我兄弟二人非其敌手,兄长被掳,我死里逃生,方得归返……”庞洪晏问,“可知此人姓甚名谁?”屯海道,“此人名曰亚玢塔。”庞洪晏道:“犹困绝羽数日,恐之饥饿难耐,屯先锋性命堪忧。”庞洪晏沉吟片刻,遂命两探子潜上山去,以探其情。
言说亚玢塔提屯山转回山洞,萨罗帝尔见状,“此乃何人?”亚玢塔道,“君主,属下见你,及诸将士饿得唯啖树皮,实在于心不忍,故欲悄然下山寻食。不料途中遭遇两个无名小卒,一个已被我生擒,另一个负伤而逃。”
“汝之忠心,实为难得,至此时此地,尚念及族人之生死,真乃绝羽之英雄也。”萨罗帝尔道,“惜我等现如笼中之鸟,纵有双翅,亦难脱逃。若有朝一日,重返故土,我必重赏于你。”
“蒙君之恩。”亚玢塔道,“属下不才,未获食饵,愧对君上。”
萨罗帝尔指着屯山道,“既然他落在我手里,实乃苍天对我等之恩赐。与其纵之,不如食其肉充饥,饮其血解渴。”
“尔……尔等意欲何为?“屯山惶恐,汗如下雨。
“君主所言极是,此乃天赐之食,岂可轻弃?亚玢塔冷笑,目中露凶光,转身对洞中士兵下令:“准备火堆,以此人之肉,祭我绝羽之旗。”
诸多将士已快饿踣将辞世间,听这一道令下,即堆柴打火,后将屯山按倒在地。
“绝羽贼徒,究系妖邪,抑或魔魅?”屯山怒吼,声震山洞。火光跃动,映照其面,恐惧扭曲之容尽显。
萨罗帝尔徐步向前,口中低语:“妖魔之论,将军勿咎我等。汝之逝,实乃大爱之举……”其言又云:“《释氏》有载,摩诃罗檀囊大国之小王子摩诃萨青,曾舍身饲虎;佛祖释迦牟尼,亦曾割肉以喂鹰。今汝眼下,生命百十,悬于一线,愿将军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萨罗帝尔,尔等虽困兽之斗,亦不可丧心病狂至此!”屯山怒目圆睁。
“屯山将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尔今为鱼肉,我为刀俎,何不顺应天命,成全我绝羽将士之生存?”萨罗帝尔道,萨罗帝尔曰:“且宽心,若我生归故土,岁岁今朝,必为你焚币祭祀。”
屯山知已难逃一死,紧咬牙关,“我即便化作厉鬼,亦必取尔狗命。”
亚玢塔眼中凶光更甚,“君主,无需多言。速剐此人,食饱而后与天岗决一死战。”
萨罗帝尔微微点头,下令道:“好!执行。”
屯山面色惨淡,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之色。悲哉,绝羽兵将其剥去铠甲,衣衫尽褪。迎之者,唯见无数牛耳尖刀,寒光熠熠,冷气袭人。那撕心裂肺之嚎,似自地狱传来悲鸣。火光映照下,绝羽兵面露饥饿疯狂之貌……
天岗营中,庞洪晏正与凤港、刘玉豪及竍族大将叶锐、董兆勃共饮,论及军务。忽有探子疾来报告:“禀诸位将军,小人深入山中窥探,得知萨罗帝尔被我军围困,数日来,仅以树皮充饥。因他饥馁过度,便将屯先锋剐了,割其肉而炙食之。”庞洪晏闻言,愕然色变,手中杯盏失手落地,砰然碎裂。其面色顿改,雄浑之气勃然而发,犹猛虎震怒,“萧圣主甚是仁慈,不将贼军全歼,非困之于断魂山,望其能降于天岗。岂料生死之际,犹不肯低首,反而愈加猖獗。”董兆勃怒火上涌,拍案而起,“此等凶残之徒,岂容宽恕!我等何不一鼓作气杀上断魂山,取其首级。”叶锐亦起身,眼中杀机凛然,“对,若再不动兵,恐其罪恶至极。不几,恐又下山拿我兵卒去,生剐烘用。久以此往,天岗兵力岂不大减?”董兆勃忿然道:“叶将军此言甚当,区区百余人之贼寇,何不亲率五百勇士攻上山,以绝其类!”庞洪晏起立,环视诸将,道:“诸将所言甚是,此非常之时,不可延误。我等当立即备战,明日清晨,发兵断魂山。俟灭绝羽,我等自当向萧圣主请罪。”
次日晨,日光初照,山谷雾气环绕。庞洪晏等正于半坡行进,忽众多檑石自山顶滚落,袭向乱军,众多将士头破血流,体无完肤,殒命于坡上。更有被砸中面门者,自数十丈高断壁悬崖坠下,摔为粉齑。庞洪晏急令队伍散开,避檑石滚落之径。举目望之,只见山巅上,绝羽兵之身影于晨光中隐约可见,其不断推下石块,欲阻天岗军之进攻。
“观其态势,他已知我等此行,恐山顶已设埋伏。故我等须慎之又慎,勿再使将士受损。”凤港道。
“然也,上坡之路,或遇坍石乱木之伏,或遭羽箭飞镖之袭,皆难预料的。我等务必小心谨慎。”庞洪晏回应道。
“以备不虞,就由我去攀崖探路。”刘玉豪道,“请诸将军率将士们快速上山。”
“山这般高,你一人恐有不测也!”凤港担忧道。
“刘将军勇猛果敢,然此行风险重重,不宜孤身犯险。”庞洪晏亦劝道。
刘玉豪坚毅地一笑,对诸位将军道,“毋庸忧虑,但需大步登顶方可。”言罢,其呼气凝神,一跃而起,攀附于断壁残崖之上,疾速攀升。看他:体态轻盈若飞燕,手足敏捷似猿猱。观装束:头戴双凤冠,身着金丝软甲,腰间系一条软骨玉筋带,足踏一双翻天覆海履。真堪是:
秀颜铜珠染霜萧,束发抱月展风遥。
千军万马莫阻挠,玉峰能比日头高。
躧水蹈火走燹滔,出生入死破皇辽。
万众齐赞赤火雕,将军名曰刘玉豪。
“好功夫,不愧为‘赤火金雕’。“庞洪晏不禁赞叹,遂率将士们循路上山。
在山顶,五七个绝羽兵俯瞰下方,只见一人正攀崖而上。他们纷纷弯弓搭箭,向那人射去。箭矢如雨点般密集,但刘玉豪却似入无人之境,翻腾跳跃,一一躲过。箭矢擦身而过,他却毫发无损。
“哈哈,区区箭矢,岂能伤我分毫!”刘玉豪大笑,身彻山谷。
绝羽兵士见状,惊惶失措,相率退避。刘玉豪乘间攀跻峰顶,急拔出腰间盘蛇宝剑,迎风一挥,须臾间斩绝羽兵数人。
刘玉豪伫立谷壑之畔,双目熠熠生辉,凝视前方,呼喊:“萨罗帝尔,汝已陷入深渊,进退维谷,降服乃上策!”言罢,劈面飞来一只毒镖,刘玉豪眼明手快,急低头,毒镖擦其发梢而过,遂钉于其后树干之上。
“好阴险的手段!”刘玉豪呼喊:“谁?既有胆魄施诈,何不现身较量一番。“
此时,树丛跳出一个枭雄大汉,手中紧握两把五花大铜锤。观其生得:油头铜面,环目高鼻,阔口大耳,赤黄发须。头戴金凤冠,身着太岁铠,腰系锦龙带,足蹬高筒魔灵靴。那人孔炽村野,大声道,“涉水攀山履如平地,立地顶天气似河山。汝便是‘赤火金雕’刘玉豪?”刘玉豪微微一笑,答道:“正是刘某,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以免刘某剑下误伤无名之辈。”那人应道,“吾乃大绝羽萨罗帝尔麾下一卒,姓黄名德润。”刘玉豪问:“未知黄将军至此,有何干系?”黄德润道:“嗟乎!箭镞毒镖,竟不能伤尔分毫。思我绝羽已惨败,尔等犹自逍遥法外。今斩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刘玉豪道:“黄将军口气甚大,观尔是否有此本事。”黄德润怒不可遏,双锤高举,势如猛虎下山,直冲刘玉豪而来。刘玉豪稳住身形,宝剑一抖,奋勇迎上。两人在山顶之上,展开一场生死搏斗。看他们:一个是霹雳仙舞剑搏阴司鬼卒,一个是雷神爷挥锤战大罗神灵。剑锤来相迎,火光乱星星。一个终为天君灭贼尽,咬住豺狼无情。一个因护萨罗能脱身,拖住螭虎难进。剑影影,锤铮铮,剑锤震破寒冰。两者相斗片时,黄德润觉力有所不逮,而刘玉豪则斗志愈昂。俄尔,刘玉豪一跃而起,剑光如电,直指黄德润之喉。黄德润闪避不及,剑锋掠过,鲜血飞溅。“啊!”黄德润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后退。刘玉豪稳立不动,冷声道:“黄将军,胜负已分,何必再战?”黄德润目中惧色一闪,旋即怒意盈眶,“今日虽败你手,然绝羽之魂不灭,誓将东山再起!”刘玉豪摇摇头,“黄将军,何苦如此?若能弃戈投诚,归顺天岗,我可保尔性命无虞。”黄德润冷然而笑,回身向山崖边行去,含泪仰望晴空白云,大呼:“君主,末将无能,不能再尽忠于你,愿速逃生死。”言毕,他纵身跃下山崖,隐没于云雾之间。刘玉豪进前一步,凝视壑谷深不见底,只轻叹一声,摇首而已。
此时,庞洪晏等人已率兵登上山顶,见刘玉豪安然无恙,皆松一口气。庞洪晏上前,轻拍刘玉豪左肩,“刘将军,真乃勇猛无双,我等佩服。”刘玉豪微微一笑,“庞将军过奖,只是职责所在。”庞洪晏环顾四周,见绝羽军尸骸散落一地,脸色凝重,“此等贼徒,虽是凶残,亦可谓勇士。今战死沙场,甚为悲哀。”刘玉豪颌首,“庞将军所言甚是,战事惨烈,愿早日休止,俾天下昌平。”
幽暗洞窟,清冷之处,深红血迹满地纤染,衣衫碎裂,散落四周。血泊之中,腥臭扑鼻,尚留一具腥红骸骨。萨罗帝尔饮血既饱,安坐于干草堆侧,稍事休息,问:“黄将军久出不归,何故未还?”亚玢塔忧心如焚,“君主,此山路蜿蜒曲折,欲下山,并非易事。天岗兵围困之下,如铁桶一般。黄将军此行探路,恐会迷失于林间。”萨罗帝尔低声问道,“那……那如何是好?”此时,另一位将军道,“君主,莫担心,待末将出去寻他一寻。”萨罗帝尔应道,“好,且去!务必谨慎。”那将军提着乌金枪,出了洞穴,径直前往。
那将军缓其步伐,独步于林中。其人名曰:格瑞拉,眉宇深沉,面相凶猛,数刀疤缀其面。观其装:头戴毗卢盔,身着犀牛宝甲,腰系金罗带,足踏长筒乌黑靴。行了半晌,他忽感疲顿,乃蹲在一树下憩息,“怨我多言,何时方能寻见黄将军?嗟乎!我先眯瞪片刻,晚些归去,君主要问,我答曰迷路,绕许久方出。”言毕,欲寐之际,忽觉附近杀气逼人,他猛然起身,紧握乌金枪,环顾四周。但见树影婆娑,风声呼啸,却全无人影。
“何人在此?出来!”格瑞拉大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回荡,却无人回应。
俄顷,促促步履声至,格瑞拉急转身,忽见一壮汉跃出草丛,但见其生得:
墨丝长发束齐扎,碧眉星目透凡霞。
厚耳高鼻灵若达,朱唇榴齿靓音雅。
铠是大叶连环甲,袍是战风罗赭华。
带是金藕连八卦,履是行云攀海琶。
此人手持一支驼骨阴风鞭,颇为勇猛。真乃:
风正扬端雄姿飒,堂堂扞将英貌佳。
万径躩远显本色,千山勍寇皆俱他。
打破兀盟斩魔煞,金鸟关下擒夜叉。
英豪世出震雷塔,叶锐将军威名大。
“汝何人,前来送死?”格瑞拉问。
“吾乃竍族大将叶锐,今日至此,特取你项上人头。”那大汉回应。
“竍族小儿,汝可知,吾乃何人?”格瑞拉傲慢自大,“站稳听着,吾乃大元帅萨罗帝尔部下,天下无敌大将军格瑞拉也。汝非我之敌手,趁我心情好,留汝一命,速速离去!”
“真乃狂妄自大,尔欲寻死乎?”叶锐冷笑一声,挥驼骨阴风鞭,直取格瑞拉,鞭影翻飞,破空之声随之响起。
乌金枪,阴风鞭,灼灼蹈蹈来相拼,影影绰绰不留情。两个厮战,风风轰轰,火火烈烈:一个乃贪生怕死之穴底蚁将;一个乃赤胆忠心之峰岚虎王。一个夜郎自大,欺心诳胆自逞神风;一个骁勇善战,忠仁厚义己论英雄。叶锐之鞭法,灵动多变,时而如蛇般蜿蜒,时而如鹰击长空。格瑞拉武艺不精,枪法散乱,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叶锐见状,心中窃喜,鞭势愈发猛烈,犹如狂风骤雨,猛袭格瑞拉。格瑞拉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心中暗自叫苦。两者交锋数合,格瑞拉逐渐不敌,欲退却,然未及转身,叶锐便一鞭将其击倒。
庞洪晏偕众人,携笑而至,“天下无敌大将军,竟败北至此,实乃怯懦之徒,萨罗帝尔之颜面尽失矣!哈哈……”格瑞拉见众人,心惊胆战,恐遭杀害,急跪地求饶:“诸位英雄,饶命!若留我性命,我愿归顺。”叶锐持鞭拂其颈,寒声道:“汝非自诩为天下无敌之大将军乎?起而再战!”格瑞拉惊恐万状,“诸位英雄,我乃庸碌之辈,杀我亦无益处,恳请饶命!”庞洪晏手持三环宝刀,走近格瑞拉,目光似寒冰般冷冽,“尔欲全生,须引我至萨罗帝尔栖身之处。否则,吾将以尔之首,祭吾之刀。”格瑞拉为保命,急允之。
格瑞拉在前,庞洪晏、叶锐等将领紧随其后,一行人悄无声息穿过密林,径寻萨罗帝尔藏身之处进发。林间幽暗,树影交错,时或有阳光透过树梢,斑驳陆离。格瑞拉虽惧,然亦勉力领众前行,不时回顾,恐有人猝然袭击。
须臾,格瑞拉引众行至一片隐蔽的山坳前,手指前方一洞窟道:“萨罗帝尔便藏于此。”庞洪晏示意众人谨慎,遂率叶锐及数名精兵,悄无声息逼近洞口。众将士蜂拥而入,将萨罗帝尔及其残兵败将围困。绝羽之将士,方擐甲持兵,欲迎战,然萨罗帝尔却喝一声:“住手!休兵止战矣……”
庞洪晏目光炯炯,凝视萨罗帝尔,神情严肃,“萨罗帝尔,明智者,当速随我前往拜见萧圣主。圣主胸怀仁德,宽以待人。若汝归顺,吾两家自当和睦相处。”萨罗帝尔道:“杀剐存留,悉听尊便!若要我向天岗屈膝,绝不可能。”刑志域道:“我等不会屈膝。千百年矣,尔天岗位居五列朝纲之上,令诸君心愤颜笑,皆知尔乃腐败之国族。”凤港气愤填膺:“汝辱我宗族之尊严,今日我代表萧圣主与尔决一雌雄。若天岗果为腐败之国族,我当提头相见。尔若败,则与我去见萧圣主。”萨罗帝尔笑道,“将军真英雄也!我十分钦佩。若今日败于将军之手,虽死而无憾。”亚玢塔道:“诸君,愿许我与萨罗圣君并辔作战,吾欲与之共生死。敢问何位将军,愿与吾决一死战?”董兆勃应道:“汝之忠心,令吾感动不已,吾乃董兆勃,愿与汝一战。”刑志域道:“吾亦算其一,勿使他人笑我不忠不义。谁与我一战?”庞洪晏道:“庞某与汝一战。”萨罗帝尔望向亚玢塔、刑志域二将,深吸一口气,徐徐言曰:“我之部下,皆忠心耿耿,愿与我同生共死。今日之役,非为我一人,而为绝羽之荣耀。我等虽败,亦要败得壮烈,使天岗之人,知我绝羽之勇猛。”亚玢塔与刑志域昂首挺胸,誓言:“我等誓死追随萨罗帝君,宁死不屈。此一战,或生或死,吾等共之。”
庞洪晏闻斯言,中心惕然生敬。深知敌虽异志,然其忠勇可嘉。然战场规则无情,不可因之动摇。
“萨罗帝尔,汝之勇猛与忠贞,诚可敬也。然命运之轮已启,吾与汝之间,终须一决。”庞洪晏沉声而言,手持三环宝刀,寒光闪烁。
萨罗帝尔微微一笑,眸中掠过决然之色,“庞将军,毋庸多言,我等以刀剑与热血,决断各自之命运。”
“既如此,宜战矣!”庞洪晏沉声喝道。
“且慢!”萨罗帝尔一声呵止,缓步向前,目露凶光,“战前,我必先做件事,即是亲手斩杀格瑞拉。”
格瑞拉闻言,颜色突变,身体微颤。深知萨罗帝尔性格刚毅,言出必行,此番遭遇,恐难逃一死。他双膝一屈,跪地哀求:“我虽有罪,亦属无奈。诸公,本章字数逾限,欲知吾命如何,敬请关注《天岗演义》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