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关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我攥紧手中的文件夹，指节发白。文件夹里装着我精心准备的替代企划，现在看来毫无用处。
“星辰，你的专业能力我们从不怀疑，“总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但收视率就是收视率。气象栏目暂时停播，你可以先回数据分析部门。“
人行道上的树影斑驳，我机械地数着地砖的缝隙，不想抬头遇见任何熟人的目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威发来的消息：「别灰心，等风头过去再想办法。」
我没有回复，脚步不由自主地转向熟悉的方向。“静夜思“咖啡馆的招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推门时，风铃声依旧清脆，但柜台后空无一人。
“程默？“我轻声呼唤。
咖啡馆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回应我。窗边的座位上有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垫下压着一张便签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看：「外出采购，半小时后回——程」
字迹工整有力，像他的人一样内敛克制。我放下便签，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咖啡馆。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几何形的光斑。墙角的那扇门——平时总是关着的，今天却虚掩着，露出一线灯光。
我从未见过程默进出那扇门，一直以为那是储藏室。但现在，门缝中隐约传来电子设备运转的嗡嗡声。
“有人在吗？“我又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应。
好奇心像小猫的爪子挠着我的心。我轻手轻脚地走向那扇门，推开了些。“程默？“声音比刚才更小了，几乎是在为自己闯入找借口。
门后的景象让我瞬间忘记了呼吸。
这不是什么储藏室，而是一个小型工作室。墙上贴满了气象云图、星轨照片和密密麻麻写满公式的纸张。一张长桌上摆着三台显示器，分别显示着不同的数据流和图表。角落里，一台看起来相当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指向窗外，旁边是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我小心翼翼地踏入这个空间，仿佛闯入了一个秘密世界。显示器上的数据不断刷新，其中一个窗口明显是实时卫星云图。我凑近看，认出这是专业气象分析软件，比我们电视台用的还要高级。
“这是北大西洋上空的低气压系统...“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几乎跳起来。程默站在门口，手中提着超市购物袋，表情复杂难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程默放下袋子，轻轻带上门。“没关系。“他出奇地平静，走到显示器前调整了几个参数，“既然你看到了。“
“这些...都是你的研究设备？“我环顾四周，墙上的一张大幅星图吸引了我的注意。上面标注着一颗彗星的轨道，日期显示是明年二月——正是程默之前提到过的那颗。
程默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键盘。“业余爱好。“
“业余？“我指着那台价值不菲的光谱分析仪，“这设备连国家天文台都不一定有几台！“
程默的嘴角微微上扬：“咖啡生意比想象中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