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宋宁宁怯生生开口，原本盘上的头发欲坠不坠，几缕发丝因泪水淌过黏在脸颊，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红通通的，显的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你救了若羽姐姐，我想我会愧疚一辈子。”
说完这话，她好像失去所有气力抢粮几步，微微蹙眉，脸色闪过痛意，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她特意偏过头，更好展示她倔强精致的侧脸和优美的脖颈。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几分吧。
姜怡眼含嘲讽，宋宁宁惯用这种伎俩，装可怜从她身边夺走东西。
让她猜猜，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她并开口阻止，朝星已经把十块白晶给她，算是还了人情，此后去留随他。
见朝星没有去搀扶她的意思，她抿了下唇，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众人见状，原本喧闹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朝星依旧是那副淡淡模样，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青灰色阴影，直到有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臂，他才有所动作。
“有事？”
他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目光扫过被触碰的地方。
朝星的声音如电流窜过耳畔，宋宁宁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羞意漫上脸颊。
见对方还要靠过来，他忙往旁边退了几步。
眼角瞥见姜怡在一旁看戏，他索性换了个地方，顺势靠在了她身后。
“妻主，我被人欺负了，你也不来帮帮我。”
朝星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环住姜怡腰身，直至身上都沾满她的气息，紧锁的眉头才缓缓舒展。
突如其来的变故，宋宁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小脸刷一下白了，连带着嘴唇也失去血色。
她泪眼盈盈：“我只是想要报答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谁啊？”
朝星眼底嫌弃之色更重，不愉的打量她。
宋宁宁重重抹了一把脸，想装作倔强。
可她忘了，她额角还有一片干涸的血迹，先前垂泪还有几分楚楚可怜姿态，惹人怜惜。
此刻被她重重一抹，血迹均匀糊开，小脸上一道道污渍深深浅浅，斑驳得不成样子，狼狈又滑稽，哪还看得出原本清丽的容貌？
周围有人噗嗤一下笑出声。
宋宁宁她要不要脸啊？
明明人家都叫姜怡妻主了，她还巴巴凑上去。
有好心兽人善意提醒，还掏出一块帕子。
宋宁宁脸瞬间和火烧起来一样。
“我说大妹子，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要报答什么？”
宋宁宁咬着牙，摇摇头，不死心的问朝星：“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才出手相助的吗？”
宋宁宁真会往脸上贴金。
这下连姜怡都在心里暗暗感叹，宋宁宁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这下不需要朝星开口了，就有人跳出来。
“别做梦了，你看人家对你感兴趣不？”
那边的朝星享受地眯起眼，鼻尖在姜怡发顶轻轻蹭着，修长的指尖捻起一缕发丝，绕啊绕，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宋宁宁脸上一时间五彩纷呈。
“是因为姜怡对不对？”
宋宁宁眼睛通红，指向姜怡，神情有些癫狂。
周围没人再敢刺激她，可好像都在窃窃私语讨论。
“你别再闹了，这事和姜怡无关。”
玄逸把宋宁宁拉到一旁，眼底满是失望。
宋宁宁最是天真善良，温柔又善解人意，怎么今天和泼妇一样胡搅蛮缠。
他有点心累，第一次对宋宁宁说了重话。
玄逸此话一出，宋宁宁瞳孔微缩，半晌都没回过神。
“玄逸，你怎么可以帮着姜怡说话？”
岳撼护住宋宁宁：“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宁宁？”
宋宁宁脆弱的快要倒下，她紧紧抓住岳撼，把脸埋进他怀里。
玄逸是她在兽世遇见的第一个人，温柔清逸，教她在兽世如何生存，这份情意，对她而言意义是不同的。
“我没有帮姜怡说话，我只是陈述事实。”
玄逸别过眼，平复了情绪后又放缓声音。
“玄逸……”
宋宁宁眼里难掩失望，泪水蓄在眼眶，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
他不帮自己说话就算了，怎么还来指责她！
丝丝痛楚凝聚心头，她闭了闭眼，神情恍惚。
都是姜怡！
要不是她，她身边实力强劲的兽夫应该是她宋宁宁的！
玄逸也不会背叛她！
她怎么不去死！
宋宁宁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嫉妒。
姜怡乐得看着他们狗咬狗，对上宋宁宁怨毒的视线，他也丝毫不回避回之坦然一笑。
宋宁宁溃烂恶臭的真面目正一步步从伪装下显露出来。
总有一天，她骨子里恶毒会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出来。
而上辈子护着她捧着她的一众兽夫，会慢慢和她离心，一个个背叛她。
想起前几个森林兽潮宋宁宁不惜放弃赤牙也要置她于死地。
姜怡眼神危险地眯起。
宋宁宁，既然你非要招惹我，那我便如你所愿。
不知道你受得住吗？
“行了行了，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族长低咳了声，朝岳撼递去一个眼神，让他把宋宁宁带远些。
“姜怡啊，你也算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父母早逝，这些年过的不容易，见你找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兽夫，我这心里总算能放下了。”
族长抹了把眼泪，声音有些哽咽，他轻轻拍拍姜怡的手，神色间欣慰。
姜怡见他虚伪的模样，眉间不经意扬起，有些讶异。
要不是她先前领会过族长的冷嘲热讽，她就真以为她是真情流露了。
上辈子他又何尝不是冷眼旁观？
眼睁睁看着宋宁宁一次次欺辱她，成了废人一个，走投无路之下求族长帮帮她，族长只当看不见，冷冷拒绝。
如今这时候，扯什么长辈情分？
宋宁宁讥讽一笑：“族长这是不介意朝星外族人的身份了？”
她特意加重“外族人”这三个字。
族长脸色一变，随即又堆起笑容开口道“那是自然，他能加入部落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你们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结契吗，来，族长亲自给你们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