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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烟火气

周六的晨光溜进厨房时,高雅正对着煎锅发愁。平底锅里的鸡蛋煎得焦黑,边缘卷成了炭色,油星溅到白瓷砖上,像撒了把碎芝麻。她举着锅铲叹气,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

“需要帮忙?”宫琰煜倚在门框上,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他刚晨练完,额角还带着薄汗,平日里冷硬的轮廓被晨光揉得软了些。

高雅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放,有点不好意思:“想做个爱心早餐,结果……”她瞥了眼焦黑的鸡蛋,“好像变成了黑暗料理。”

宫琰煜走过来,拿起她手里的锅铲,动作自然地把焦蛋盛出来,又往锅里倒了点油。“火太大了。”他说着,敲了个鸡蛋进去,蛋清在热油里慢慢凝固,边缘泛起金黄的边,像朵绽开的花。

高雅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会?”

“以前在国外读书,总不能天天吃外卖。”他翻面时手腕轻转,鸡蛋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回锅里,“那时候常做这个,配面包吃。”

可可不知何时溜进了厨房,蹲在脚边喵喵叫,尾巴尖扫着宫琰煜的拖鞋。他弯腰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挑了块没焦的递到猫嘴边:“给你的。”

小家伙叼着鸡蛋跑到角落,吧唧吧唧吃得香。高雅看着宫琰煜又煎了两个鸡蛋,火候刚好,金黄的蛋白裹着流心的蛋黄,看得她咽了咽口水。

“尝尝?”他把盘子推过来,又热了两杯牛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高雅咬了一口,蛋黄在嘴里化开,带着淡淡的奶香,比外面早餐店的好吃多了。“你这手艺,能开个早餐摊了。”她含糊不清地说。

宫琰煜笑了笑,拿起面包片抹果酱:“等你考试结束,请你吃我做的牛排。”

正说着,福管家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烫金信封:“先生,张老先生来了,在客厅等着呢。”

“张叔?”宫琰煜擦了擦手,“他怎么来了?”

“说是带了些老爷子生前的东西,想亲手交给您。”

两人走到客厅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宫琰煜,连忙站起来:“琰煜,好久不见。”

张老先生是宫父生前的老友,以前常来老宅下棋,高雅在宫琰煜给的相册里见过他。他把手里的木盒递过来:“这是你父亲书房里的东西,我前几天整理旧物时发现的,想着你可能用得上。”

木盒打开,里面是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军火线记录”,还有几张老照片。其中一张是宫父抱着小时候的宫琰煜,两人都笑得眯起眼,背景正是庭院里的玉兰树,那时候的树还没现在这么高。

“你父亲总说,你小时候最黏他,走哪都要跟着。”张老先生指着照片叹气,“他常说,等你长大了,就把这笔记本交给你,让你知道他在做什么。”

宫琰煜的指尖抚过照片上父亲的脸,喉结动了动,没说话。高雅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红,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像在说“我在”。

张老先生又聊了些往事,说宫父当年为了查军火线,常瞒着家人跑外地,有次被黑蛇帮的人堵在巷子里,硬是凭着年轻时练的功夫跑了出来,回家时胳膊上全是伤,却笑着对家人说“不小心摔了”。

“你父亲就是太犟,”张老先生抹了把脸,“总说‘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送走张老先生,宫琰煜拿着笔记本在玉兰树下坐了很久。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身上,斑斑点点的,像撒了把碎金。高雅端了杯热茶过去,放在他手边:“想什么呢?”

“想我父亲。”他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刚劲有力,记着密密麻麻的交易地点和人名,“以前总觉得他不回家是不爱我,现在才知道,他是在保护我们。”

高雅没说话,只是在他身边坐下,陪着他看笔记本。风吹过玉兰树,花瓣簌簌落下,落在笔记本上,像给那些冰冷的字迹盖上了层温柔的印章。

可可跑过来,跳进宫琰煜怀里,用脑袋蹭他的下巴。他低头挠着猫的背,声音低了些:“其实我小时候总偷他的钢笔,觉得他的笔比我的好用。有次被他发现了,他没骂我,还把那支钢笔送给我了,说‘等你长大了,用它写更重要的东西’。”

“那支笔呢?”

“在书房的抽屉里。”他笑了笑,“后来他走了,我就再也没动过。”

高雅看着他眼底的温柔,突然伸手抱了抱他的胳膊:“他肯定很为你骄傲。”

宫琰煜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侧头看她。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额角的纱布已经拆掉了,只留下道浅浅的印子,像片淡粉色的云。他伸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的耳廓,烫得像有小火苗在跳。

“晚上想吃什么?”他突然转移话题,耳根有点红。

“你做的都行。”高雅的心跳也乱了,低头看着可可的尾巴,“只要不是黑暗料理。”

宫琰煜笑出声,站起身:“那我去买菜。”

“我跟你去!”高雅也站起来,“正好看看你怎么挑菜,学两招。”

可可从宫琰煜怀里跳下来,跟在两人脚边,尾巴翘得高高的,像面小旗子。阳光穿过玉兰树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

超市里人来人往,宫琰煜推着购物车,高雅跟在旁边,时不时往车里放些零食。他挑菜时很认真,捏捏番茄的软硬度,闻闻香菜的新鲜度,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决策。

“这个鱼新鲜吗?”高雅指着水箱里的鲈鱼。

宫琰煜捞起一条,看了看鳃:“还行,清蒸正好。”他顿了顿,“可可好像喜欢吃鱼汤泡饭。”

“它都快被你惯坏了。”高雅笑着说,却还是拿了袋猫罐头放进车里。

结账时,排在前面的阿姨看着他们,笑着对宫琰煜说:“小伙子,你女朋友真漂亮。”

高雅的脸瞬间红了,刚想解释,宫琰煜却接过话:“谢谢阿姨。”他拎着购物袋,对她眨了眨眼,眼底藏着点狡黠的笑意。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天染成了橘红色。高雅拎着零食袋,看着宫琰煜的侧脸,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是清晨煎得刚好的鸡蛋,是午后玉兰树下的沉默,是超市里阿姨的一句玩笑,是身边这个人,眼里藏着的、比星光还暖的笑意。

可可在购物袋里探出头,对着天边的晚霞喵喵叫,像是在为这平凡又温暖的一天,唱首不成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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