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绷紧,显示他正在往深处移动。
我死死盯着镜子,心脏狂跳。
镜中的场景不断变换,像是在穿过一条长廊。
突然,画面定格——正是那个挂着红帐子的房间。
床上,坐着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她缓缓抬起头,美艳的脸惨白如纸。
她的目光穿过镜面与我相遇,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全身。
更可怕的是,她笑了,抬手指向我的身后……
血液瞬间凝固——一只冰冷的手,正从后面搭上我的肩膀。
那只搭在肩上的手冰冷刺骨,寒意直冲头顶。全身肌肉绷紧,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惊叫。
“别回头!”镜中的季临厉声喝道,声音穿透了镜面。
我死死盯着镜子,见他飞快地结着手印念咒。
手腕上的红绳微微发亮,我这端也跟着发热。
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
我用余光瞥见,一只苍白的手正缩回镜子里,指甲上残留着暗红色的蔻丹。
“白小诺,看着我!”季临的声音把我涣散的神志拉了回来,“它想分散你的注意力,切断联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盯紧镜子!”
我用力点头,双手死死抠住沙发背。
镜中的季临已经走到红衣女子面前,两人似乎在无声地交谈。
女子突然激动起来,长发狂舞,红帐子剧烈晃动。
季临掏出一枚古朴的铜钱按在她额头上。
她的面容扭曲,无声地尖叫起来,皮肤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啪!屋里的灯全灭了,只剩下镜中世界幽幽的红光。
镜子成了黑暗里唯一的光源,也是最恐怖的焦点。
“季临...”我颤声呼唤。
镜中的季临猛地转头看我,脸色大变:“低头!”
本能地弯腰,一阵阴风擦着头皮掠过,一团红色的影子从镜子里冲了出来!
“啊!”我跌坐在地,抬头看见一个模糊的红影悬在天花板下,没有清晰的脸,人形的轮廓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镜中的季临焦急地比划着。
红影缓缓下降逼近。
绝望中我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乱挥。
“别用金属!”季临的声音清晰得就像在耳边,“盐!我包里有个小布袋!”
我踉跄着扑向布包,红影紧逼过来。
手指碰到一个粗布小袋,扯开就把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向红影。
刺耳的尖啸声几乎刺穿我的耳膜,红影扭曲着向后退缩。
我爬回镜子前,看到季临已经用铜钱在红衣女周围布下了一个发光的阵法。
“坚持住!”季临额头渗出汗珠,“马上就能封印她了!”
红衣女在阵法中挣扎,面容不断变幻。
突然,她直勾勾地看向我,嘴唇蠕动着:“……孙女……”
如遭雷击,我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叫我孙女?难道……
来不及细想,嗤啦,红绳毫无征兆地断了!
“不!”季临脸色惨变,他所在的房间开始崩塌,“白小诺,拉我出——”
话音未落,镜面变得模糊,季临的身影被吸入了深渊。
我扑向镜子,双手拍打着冰冷的镜面。
“季临!季临!”绝望地呼喊,镜中只剩下混沌的红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