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竺道:“我本不知道这米珍不珍贵,只是听爹爹和那位曹先生谈话说起这米,从来没听过还有红色,绿色的米,求爹爹让我看看。爹爹又去问曹先生,曹先生随身携带了一个小荷包,荷包里放的不是香草,竟然是胭脂米粒。那胭脂米粒倒出来屋子里立刻弥漫一股清香,久久挥之不去,曹先生见我看的仔细,于是抓了一小把给我,又教我如何种下去。我按照曹先生的法子,果然种出来了。”
公子心想这曹先生果然不是凡人,荷包里放的不是香草竟然是胭脂米粒,这种田的学问他也懂得。公子勾起了曹先生兴趣,又问道:“这曹先生多大年纪,是何面貌?”
紫竺小姐也饶有兴趣说道“这曹先生看面貌年龄要比爹爹还年轻,恐怕刚过而立之年。爹爹却说曹先生不比自己年轻几岁,两个人称兄道弟。曹先生面庞白净,往那一坐就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会说话,总是让人觉得很干净,很温暖。他一开口,说出的话常常妙语连珠,字字珠玑。比先前教我的那位先生还要强十倍。”
公子赞叹道:“我的好妹妹,竟然也称赞起人来了,这样不遗余力可真是少见啊!莫不是看见曹先生那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啐,哥哥你又胡说了,你要我说说曹先生,我说了,你不听,还来拿我取笑,我把这粥给了阎王爷,也不赏你。”说完用手帕捂住脸,把头别过去了。
梅香抢道:“小姐赏我吧,公子没福气,我替他尝尝。”
公子又道:“好妹妹,你的心意我怎么不知道,听见你夸奖别人,我可不能吃个醋吗?下次在不敢了,我先自罚一碗。”说罢又起身作揖。
惹得小姐丫鬟们一个个捂嘴忍俊不禁。
公子眼旁的肌肉 一颤,转过话题道:“妹妹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紫竺不假思索的道:“好”
公子喝着粥没有说,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紫竺。
紫竺看见奇怪,道:“怎么你这样望着我?”
公子仍不开口。
事实上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
紫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又问道:“今早爹派人说你昨夜就到了。”
公子颔首道:“嗯。”
紫竺又道:“哥哥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龙飞道:“还未定归期。”
紫竺忧道:“哥哥信里不是说昨日上午就到,怎么深夜才至,莫非路上被人拌住了脚?”
龙飞道:“路上确实被耽误了?昨夜一夜没休息好吧,今早又早起为我煮东西,我真是过意不去。”
紫竺脸微微一红道:“昨夜等你不至,我早睡了,今早起来不过草草准备了,哥哥何必这么说,哥哥出去这几年,竟然也会安慰起人了。”
龙飞怔住在那里。抬头望一望紫竺,今天果然精心装饰,虽然头上并没有太多朱翠点缀,只是容颜倦倦,两靥之愁更添风流。
紫竺娇笑道:“我知道,哥哥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想必红粉佳人趋之若鹜,我这个草木之人,不粉墨一下,岂不被人比下去了?”
公子道:“怎么会呢?”
紫竺道:“怎么不会呢?古代有多少薄情寡义的男人,又有多少独守空闺的女子。才子佳人世人皆认为应该是珠联璧合的一对,殊不知郎才女貌,举案齐眉只是表面的美满,只有木石前盟,三生有缘,今生志趣相投,朝朝暮暮才是人间平平淡淡的真情实感。”
公子道:“妹妹这几句话真真是把那《西厢》《琵琶》元人百种全都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遍,才子佳人不过是那些文人骚客的风花雪月的故事罢了,妹妹何必计较这些呢?”
“没有,我没有计较这些。”
“那是为什么?这些故事不好?妹妹不喜欢?”
“也没有。”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为的不过是我的心”
“哦?”
“人们常说我们女人心胸不是都狭隘吗?”
“那是有些人胡说八道的”
“嗯。不过无风不起浪,大多数女人确实有时候会心胸狭隘些的。”
“什么时候?”
“面对她们的情人的时候,这时候女人心胸就会变得狭隘”
公子道:“嗯。这时候男人也不见得气量会如大海一样宽广。”
紫竺道:“哥哥也会有气量狭隘的时候吗?”
公子道:“当然。”
紫竺道:“那样才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想自由,有谁管得了。”
公子连连头头,回答道:“不错,不错。”
紫竺道:“哥哥刚才还没回答我,怎么路上耽搁了??”
公子摇摇头,失笑道:“你怕我被女人拌住了脚吗?。”
紫竺瞪眼道:“如果是,你就是一个傻瓜,大傻瓜!”
公子无言。
紫竺转问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呢?”
公子道:“这就告诉你。”
紫竺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可下依你。”
公子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紫竺道:“我这些天倒是清闲,有多少话听不得的。”
公子道:“那我可要黄河决堤,一泻千里了。”
紫竺道:“洗耳恭听。”
公子哑然失笑。
紫竺催促道:“快说啊。”
公子道:“这得从前天说起。”
紫竺道:“前天的事了?”
公子点头。
紫竺道:“哥哥,这里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用完早饭,我们去小楼上说。”。
公子道:“小楼如今被你打理的越发古香古色的了”
紫竺道:“我那个小楼,就像是以前一样,我给你煮壶香茶,你详详细细的跟我说。”
饭后,二人漫步向小楼走去,前去看看白练姑娘,白练已经用过了早饭,见到二人喜不自胜。又各自谈了一会,提出要去山崖附近寻找钱袋子,公子本想同往,白练坚持自己前往,于是二人不便多留,嘱咐晚上在回来,白练欣然同意,告辞出去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