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偏心(1 / 1)

然而,这短暂而微妙的氛围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便被远处传来的“砰”的一声巨响彻底打破。

那个失控的小男孩连人带车狠狠撞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自行车哗啦一声翻倒,孩子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小区。

两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同时浮现出几分尴尬与羞窘。

他们迅速分开,各自从草地上爬起身,动作略显仓促,生怕被人误会。

柳宴欢第一时间想去扶姜叙白,伸手刚碰到轮椅扶手,却被他轻轻但坚定地推开。

“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倔强。

她只好缩回手,抿了抿嘴唇,默默走过去把翻倒的轮椅扶正,轻轻推到他身旁,然后迅速退开一步,转过头去,假装仰头看向天空,仿佛对天上飘过的云朵产生了极大兴趣。

姜叙白没有多言,双臂用力,凭借上半身的力量稳稳地撑起身体,一点一点挪回轮椅中,动作熟练却仍显吃力。

他调整好坐姿,呼吸稍稍平复,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太慌里慌张地从小区小路上跑过来,手里还拎着菜篮,一边跑一边喊着:“小峰!小峰你在哪里?!”

听到孙子的哭声后,她循声奔来,看清现场情形后,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冲到他们面前。

她上下打量着两人,又看看坐在地上哭泣的孙子,顿时怒火中烧,指着姜叙白和柳宴欢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站这儿干嘛的?看到孩子冲过来也不知道躲?还抱在一起!有没有良心啊?把我孙子吓成这样,你们负责得起吗?!”

“大白天的就这么搂搂抱抱,还有没有脸?

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避着人,就这么亲亲密密地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我孙子为了躲你们才撞了树,你们不但不认错,还在那儿腻歪?”

那孩子不过是骑个自行车,看到你们突然从路边冲出来,躲闪不及才撞上树的!

他现在头上还流着血,疼得直哭,你们倒好,不但毫无歉意,还在这卿卿我我,真是太过分了!”

她一看是姜叙白,火气更大,直接翻起旧账:

“姜家老三!你这人越来越不像样!腿不方便就算了,整日里拖拖拉拉、懒懒散散也就罢了,怎么连心也懒了?整天游手好闲,一点正事不干,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还总在外头丢人现眼!你们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以前姜家好歹还有点名声,现在外头谁不知道你是个窝囊废?”

姜叙白被骂得说不出话。

他垂着头,双手紧攥着裤缝,指节泛白。

嘴唇微微颤抖,想解释,却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顾老太太是家里长辈,又是和姜家多年的老交情,他不能顶嘴,更不能反驳,只能闷头受着。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忍让,退缩,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带着点自嘲,也带着点无奈。

他知道,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就是个残废,是个无能的累赘。

哪怕他曾经拼了命地想证明自己,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更多嘲笑和轻视。

柳宴欢看不下去了。

她双眼微眯,眼神冷峻,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

一个保家卫国、流过血、受过伤的军人,凭什么被这样一个老太太当众羞辱?

更何况,他还刚救了自己——要不是姜叙白及时将她拉开,她就要被那辆失控的自行车撞个正着。

她一步跨上前,毫不犹豫地挡在姜叙白身前,冲着老太太大声质问:

“你眼睛瞎了吗?

你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装糊涂?

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在这儿大呼小叫,污蔑别人?”

老太太一辈子没被人这么骂过,当场气得浑身哆嗦,脸色涨红,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啊!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我抽你!”

柳宴欢根本不退让,目光如刀,语气强硬:

“哦,原来你眼睛还好使啊?

看得见东西,听得见声音,那怎么张嘴就胡说八道?

是你孙子骑车横冲直撞,差点撞上路人,这是事实!

现在反倒倒打一耙,怪我们搂抱碍事?

那你孙子骑车的时候,有没有看路?

有没有减速?

有没有一点公共道德?”

“你胡扯!大宝从来不说谎!”

老太太恼羞成怒,脸颊剧烈抽动,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她猛地抡起手中的拐杖,带着风声就往柳宴欢身上打去,恨不得一杖将她打倒在地。

柳宴欢根本没反应过来,身体还来不及后退,眼看那拐杖就要狠狠砸在肩头。

千钧一发之际,姜叙白突然伸手一挡,用左臂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拐杖重重砸在他手臂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他疼得眉头紧锁,低低地哼了一声,冷汗瞬间从额角渗出。

可他依旧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座沉默的山,挡在柳宴欢前面。

他一向忍耐惯了,从小到大,面对责骂、冷眼、嘲讽,他都习惯了低头承受。

可这一次,一个刚认识的女孩,竟然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他出头,还敢跟长辈硬刚。

她明明可以躲开,可以沉默,但她选择了挺身而出。

他心里猛地一震,胸口像是被什么猛烈撞击了一下,

随即泛起一股陌生的暖意,温热而清晰,像是寒冬里突然照进的一缕阳光。

那感觉让他几乎想落泪——原来,也有人愿意为他说话。

老太太还不消停,怒火未消,喘着粗气又要举拐杖砸人。

她的手臂还在抖,眼神凶狠,仿佛不打到人就不罢休。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冲来,动作迅猛如风。

那人一把夺下了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力道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形挺拔,肩宽腿长,穿着一身深蓝色军装,袖口别着军衔,肩章笔挺。

他步伐利落,神情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阳光洒在他肩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冷光,令人不敢直视。

他戴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清冷如霜,透着不容靠近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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