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很过分吗?(1 / 1)

宋兰瞪了时矜斯一眼:“你也别杵在那嬉皮笑脸,慧慧在墙上鬼画符,不是你教的?”

安佳慧手痒喜欢挠人,时矜斯就教她往墙上挠,挠下来那墙灰沾水就是起泡胶教程。

时矜斯摸了摸鼻尖,假装看向院外的月季花转移话题:“您种的花成精了,都快爬到马路上了。”

“那你去把那丛长到院外的花修一下。”宋兰指了指延伸到院外的花枝,藤蔓顺着围墙爬得老高,顶端的月季都快扫到路过的车辆了,“我老人家爬不上去,再不管得刮到人家车了,还得赔人家车漆。”

“没力气,吃饱饭再干。”时矜斯懒洋洋道。

……

午饭时分,安佳慧忍着不服气,把宋兰做好的菜端上桌。她报复式地把自己爱吃的油焖大虾和土豆焖鸡胸肉推到离时矜斯很远的地方,只给他留了两盘素的。

“你只配吃青菜。”

时矜斯眼神一阴,臂一伸,把虾碗里最大的那只夹走了。

“你……你不准吃!”安佳慧瞪着眼,气呼呼喊道。

“我偏要吃。”时矜斯一口闷下虾肉,还从她眼前抽出走张纸擦嘴,“好吃。”

“你给我吐出来。”安佳慧急得跳脚,就要扑过去打他。

江雾冉刚在楼上收拾自己的东西,下楼正好撞见这一幕。“你们在玩什么呀?”她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时矜斯仰头望着她,她已换下了来时的防晒服,领子处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她白得不像话,不是苍白,而是透着粉调、气色很好的白。

“吃个饭还化全妆?”他看着她。

“我没化妆。”江雾冉略过他,在沙发上坐下。

趁两人说话的间隙,安佳慧抓起桌上的纸团砸向时矜斯后脑勺,纸团弹到刚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的宋兰脚边。

见两人又在打闹,宋兰笑骂道:“每次你一来就不消停,十八九岁的人了,没个大人样!”转头把汤放在江雾冉面前,“快尝尝阿姨炖的排骨汤,山药都绵烂了。”

宋兰给江雾冉盛了一碗汤,碗口冒着袅袅热气,江雾冉捧起温热的汤碗,轻轻吹了吹才抿下一口,刚要开口夸赞宋兰的好手艺,就听见安佳慧气鼓鼓地把碗重重一放,瓷勺撞出清脆声响。

“又怎么了?”宋兰无奈,给外孙女也盛了一碗汤,“快喝汤,别闹了。”

“我不要挨着他,外婆你快叫他走开。”安佳慧嫌弃地推了推时矜斯。

“安佳慧,你头发上有饭粒。”时矜斯憋着笑,故意挪了个位置,坐到江雾冉旁边。

江雾冉放下碗,把她拉过来安抚道:“饭粒在哪呢?我帮你拿下来。”

安佳慧梗着脖子偏头躲开,“才没有!他骗我的!”

时矜斯看着她炸毛的模样,“真有。”说着忽然伸手,食指与拇指虚捏着凑近她发顶,“好大一个,好像是虫子诶。”

安佳慧被吓得缩脖子,却见他指尖什么都没有,“骗子!”她大骂一声,踩了一脚时矜斯的鞋。

宋兰无奈摇头,往江雾冉碗里添了只虾:“别理他们,俩人针尖对麦芒,合不来。快,尝尝阿姨的手艺。”

“谢谢阿姨。”江雾冉咬开虾肉,咸甜的酱汁在舌尖散开,她顺势给安佳慧夹了几只,“把这几只虾吃了,姐姐带你去喝奶茶。”

“真的吗?”安佳慧眼睛一亮,把碗里的虾一股脑扒拉进嘴里。

“真的。”江雾冉笑意温柔。

“超大杯那种?”

“好。”

“我要加珍珠加奶盖的。”

“行,乖乖吃饭就行。”

时矜斯用筷子晃着碗发出噪音,眸光黏在江雾冉素颜的脸上,她皮肤很薄紧贴着骨,连鼻骨上细若游丝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我也要喝。”他忽然开口。

江雾冉抬眼看他,她没想这人居然这么自来熟,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好呀,不过你们都要好好吃饭。”

见她答应了,时矜斯学着安佳慧的动作把碗里的饭扒拉完,收走了桌上的空碗走向厨房,然后从院子角落搬出梯子熟练架好——他不是第一次帮宋兰修剪长出院墙的花枝。

江雾冉跟到院外,“用帮忙吗?”

“不用。”

时矜斯站在梯子上修剪花枝,袖口卷到手肘,白衬衫被风吹得掀起又落下,阳光在他腰间的鲨鱼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这个角度看他的侧影竟显得有些清瘦,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了衣服的原因,明明那天在泳池里裸着挺壮一个人的……这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吗?她目光最终落在他那条昂贵的克罗心腰带上。

不错,富哥标配。

时矜斯修剪完最后一枝花,甩了甩手上的露水,长腿一跨从梯子上跳下来,“看够了?”

江雾冉语气淡如清泉:“没看你,在看花。”

他倾身逼近,一双生得极好看的桃花眼含着笑意,“我不比花好看?嗯?”

江雾冉后退半步,后腰抵上石桌边缘,不疼。她抬手,替他拿下发间的花瓣,指尖碾着花瓣,道:“是在看这个啦。”

时矜斯垂眼,视线落在她指尖那点花瓣上,抽了抽嘴角不屑道:“丑花,没我好看。我们什么时候走?”

“去哪?”

“喝奶茶,你请。”他最后两个字咬得很清晰。

“时少爷是零花钱没下来吗?一杯奶茶都要我请。”江雾冉挑眉,笑里藏着戏谑,“我只答应了带慧慧,可没答应带你。”

“什么啊——”他语速突然加快,连带着声音都不自觉拔高,“我为了找你那破手链,把我家都翻烂了。”话刚砸出来,撞进她笑盈盈的眼里,声音立马又脆得没了底气,“请杯奶茶很过分吗?”

她捏着花瓣笑,看他说话紧张时睫毛簌簌地抖,“行啊,”她慢悠悠地说,“你去叫上慧慧。”

“叫她干嘛?”他不想,安佳慧那丫头,话比蚊子多,吵得人脑仁疼。

“那我也不去了。”

“我车就俩座,难不成把她塞后备箱闷死?”

“那怎么办?”她故意逗他,把花瓣扔他身上。

“还能怎么办,”他拍掉衬衫上的花瓣,生怕她变卦,语速又快起来,“她不去不就完了?回头给她带点啥糊弄过去。总之你得去。”

“好吧。”江雾冉妥协了,“不带她,她会闹吗?”

“不会,你等着。”时矜斯转身进了屋,跟宋兰说了两句话,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捧用旧报纸包好的月季。

他把花丢在后备箱,“快上车,趁安佳慧没发现——”

话未说完,安佳慧就从二楼探出脑袋,“我不去了,外婆说你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不让我去,但是你们回来要给我带奶茶哦,要加很多料的。”

“放心吧,小馋鬼。”时矜斯朝楼上应了句,手快脚快发动了车子,“系安全带,我走高速。”

“好。”江雾冉扣上安全带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今天一直好奇的问题,“你跟慧慧是亲戚吗?”

“她哥是我发小,住院了,我替他探探家人。”他说得轻描淡写,眼底却有些沉。方向盘打了半圈,轮胎碾过石子路,出了巷子。

江雾冉没再多问,有些事,打探多了反而尴尬。

“你以后就住这?”他问。

“嗯,以后在洛港上学,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借住在宋阿姨家了。”

“你不是本地人?”

“老家樊州的。”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点草木的腥气。时矜斯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樊州。

陆凌枝也是樊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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