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辰认领了“作业君”身份，李小昭的生活彻底变了样。以前是躲着作业刷题，现在是追着林辰问问题——当然，多数时候是抱着那本崭新的五三，跟书里的“他”斗嘴。
“这道题的步骤能不能写简单点？你这字比蚂蚁还小！”李小昭对着五三皱眉头，笔尖戳了戳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书里传来一声轻嗤：“是你眼睛度数又涨了。”
正说着，手机震了震，是林辰的短信：“下楼，给你带了新出炉的蛋挞。”
李小昭蹬蹬跑下楼，看见林辰站在单元门口，手里拎着个纸袋，白T恤被风吹得轻轻晃。“刚路过面包店，买了两个。”他把纸袋递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还是那熟悉的微凉。
“谢啦！”她接过蛋挞，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塞给他，“给你，上次你说喜欢这个味。”
林辰捏着糖纸，耳朵有点红：“竞赛结果出来了，我拿了一等奖。”
“哇！厉害啊！”李小昭眼睛亮了，“那是不是该请客？”
“嗯，”他点头，“周末去图书馆，我请你吃辣条。”
李小昭笑得直拍他胳膊：“能不能有点追求？好歹请顿麦当劳啊！”
周末的图书馆里，两人并排坐着刷题。林辰的五三摊在左边，李小昭的新五三在右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书页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这道物理题，”李小昭推了推他的胳膊，“你书里写的受力分析我看不懂。”
林辰凑过来，手指点在她的五三上：“这里，摩擦力方向反了。”他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吓得她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哦、哦。”她低下头假装看题，感觉耳朵都在发烫。
旁边的林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偷偷往上翘了翘，伸手从兜里掏出包辣条，拆开递过去：“吃根冷静下。”
李小昭抓起一根塞进嘴里，辣得直吸气，心里却甜滋滋的。
转眼到了期末考，李小昭的成绩像坐了火箭，从班级倒数冲到中游。领成绩单那天，母上大人拿着她的卷子，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妈妈就知道你不是笨，就是懒！”
李小昭嘿嘿笑着，偷偷往书包里瞟了一眼——那本新五三的边角微微翘着，像是在跟她一起得意。
晚上，林辰发来短信：“恭喜。明天去公园？我带了新题。”
“不去！”李小昭秒回，“好不容易放假，我要在家躺平！”
“有草莓蛋糕。”
“地址发我！”
第二天的公园长椅上，李小昭一边啃蛋糕，一边听林辰讲题。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突然觉得，这场景比手机里的偶像剧好看多了。
“喂，林辰，”她突然开口，“你当初为啥要变成作业吓我啊？”
林辰的笔顿了顿，耳尖有点红：“王阿姨说，你妈总念叨你不爱学习……我想帮你，又不知道咋开口。”
“所以就选了最吓人的方式？”李小昭挑眉。
“那时候以为……你怕作业就会好好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李小昭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突然笑了：“行吧，原谅你了。不过作为补偿，你得再请我吃十包辣条。”
“好。”林辰抬头，眼里闪着光，“不止辣条，以后你的作业，我全包了。”
“真的？”李小昭眼睛一亮。
“真的。”他点头，又补充道，“不过错题得自己改。”
“切，小气。”
公园里的风带着花香吹过来，吹得书页沙沙响。李小昭咬着草莓蛋糕，看着身边认真讲题的少年，突然觉得，高一这年最幸运的事，不是成绩进步，而是捡到了一个会变成作业的学霸。
至于那本五三，后来被她当成了宝贝。里面不仅有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林辰偷偷画的小表情——在她做错的题旁边画个哭脸，全对的页脚画个笑脸，像藏着一整个夏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