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与沈家决裂(1 / 1)

积雪压得松枝摇摇欲坠,沈枝意跪在雪地里,单薄的白衫丝毫挡不住寒风侵蚀。

她没像原主那样哭泣,只默默把冻僵的手缩进袖中,用葱白的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脑海里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警告:宿主已触发第100次攻略副本,模式死亡同步——本世界死亡将直接映射现实。当前任务:72小时内获得谢珩初步信任(救赎值≥-80%),失败将触发“痛感同步”惩罚。】

她咬着牙冷笑:又是这套。前99次失败,不是被谢珩一刀捅死,就是死于他的报复,这破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和倒计时,连句提示都吝啬。

她太清楚,今晚是沈枝意涅槃重生的日子。

以原主孱弱的身子,唯有以柔克刚,才能撕开条生路。

“小姐!快披上斗篷!”阿柳年纪不大,双颊通红扑过来,稚声稚气道:“夫人说只要您,答应替大小姐嫁给罪臣之子谢珩,就免了今日的责罚,三娘子……要不你服个软吧。”

“扶我起来,去前院。”沈枝意揉了对方冻红的脸,坚定道:“记住,等会儿我若咳得厉害,记得将今日的事儿全盘托出”

有时候,以退为进也能一击毙命,反而能坐实自己‘被苛待’的形象。

前院的喧闹声透过风雪传来,沈枝意在阿柳的半扶半搀下,挪移至大堂门前,却故意“脚下一软”,跌落在门槛上。

白鞋沾染了雪泥,单薄白纱裙摆拖倾泻而下,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身姿娇弱。

满座宾客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沈枝意面色淡然,不徐不疾起身,先向主位的沈父和王氏行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礼。

紧接着便是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得恰好让邻桌的几位老臣听见:“父亲母亲,女儿来迟了……特来向姐姐、姐夫道贺。”

沈牡丹身着大红嫁衣,正与萧澈接受敬酒,见她这般模样,竟然只是微微一笑,似乎还在满意沈枝意的到来。

沈枝意虽有疑惑,却无暇顾及。

只见沈世鸿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胡子都在微微颤抖。

沈枝意——实在太像那个女人。

他刚欲呵斥“不懂规矩”,怎料沈枝意却抢先一步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女儿知错了。”她俯伏于地,看起来我见犹怜,声音更是冷的发颤:“不该在今日来晚,只是……今日是阿娘的祭日。”

这话犹如一根利针,精准地扎在沈父心口,当年还是秀才的他,爱慕沈枝意生母苏氏。

横刀夺爱将苏氏困于后院直至离世,此事鲜少人知,她怎么会……

如今被当众提及,他脑中极度混乱,即便在场宾客似乎毫不知情,他也感觉颜面扫地。

“枝儿,为父何时怨过你,快将小姐扶起来,阿柳怎么照看的小姐,让别人瞧见,定以为咱们沈家连件冬衣都买不起。”沈世鸿瞳孔一缩,声音带着怒斥。

不愧是官场老狐狸。

他既怕宾客追问祭日为何苛待庶女,更怕沈枝意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索性拿个丫鬟转移话题。

沈世鸿伪君子的模样,让沈枝意忍不住想要作呕,她声音柔柔的,却字字带刃:“不怪阿柳,是我着急给母亲磕头,毕竟明日便要嫁人,我想与阿娘说心里话,刚出门碰上母亲王氏,不知为何,母亲让女儿在雪地跪着……”

满座宾客哗然。

“胡闹!”

沈世鸿瞪了一眼王氏,王氏紧紧握着手帕,心虚的不敢看对方。

“爹爹放心,从今往后我生是镇北王府的人,死是镇北王府的鬼。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绝不让沈家因我蒙羞,更不会连累姐姐的好日子……”

这话哪是表忠心?分明是哭着告诉所有人:沈家逼病弱庶女替嫁,连她的命都不顾了!

“但女儿只有一个条件。”

话锋一转,她像是说给现场的宾客,目光扫过满堂看热闹的人,却又像是说给沈世鸿听。

“说吧。”沈世鸿直到今日,才发现这个女儿可真不一般。

“女儿今日断发为证,从此与沈家恩断义绝,但我希望母亲的牌位能放入祠堂……”

沈世鸿满脸的震惊,只能急忙道:“那是自然,为父早就想将你母亲迁入祠堂,只是这段时间举国上下,不可轻易动土……”

银刀轻闪,青丝飘落在地。

这一下,连宾客都愣住了,何必做到这份上?

“女儿自然不会让您为难,等皇亲丧期过后,父亲如约将母亲迁入祠堂即可。”沈枝意没管众人的反应,对着沈父和王氏的方向,不是女儿对父母的礼,是平辈的告别。

沈世鸿闭眼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在隐隐的用力,“那是自然。”

说完,她直起身,目光瞥向,沈牡丹,对方是藏不住的震惊,握着酒杯的手指,突然收紧了。

那瞬间明媚张扬地嫡姐,嘴角再也笑不出来,但这错愕只持续了半秒。

“三妹妹看着柔弱,实则是个有主意的人。父亲您别气坏身子,明日既然婚期将至,我在城南的十来家铺子,一直都空闲着,无人打理,就送给妹妹当新婚贺礼。”沈牡丹说着,从袖中取出地契,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划过沈枝意腕间。

那里有原主小时候被烫伤的疤痕,沈牡丹从前最嫌这疤痕碍眼,如今却像在确认什么。

沈枝意接过沈牡丹递来的地契,指腹刚触到纸张边缘的新折痕,便缓缓从袖中摸出那枚“苏”字木牌,边角还沾着点雪泥。

“父亲可还认得?”她指尖轻叩木牌,声音不高,却像石子投进沈世鸿心头,“阿娘临终前攥着它,说这是苏家认亲的凭证,也是……您当年求娶时,她偷偷留下的念想。”

沈世鸿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酒水泼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他盯着那枚木牌,喉结滚得厉害,这牌子他找了五年,竟被这丫头藏着?

愤怒刚冒头,又被一股莫名的痒意压下去:她肯拿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她终究还是认他这个父亲苏氏并非对他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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