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寒从墙上跃下后,钟离雪几人悄然溜往后院。凭着直觉,钟离雪断定七叔他们定是被关在暗室,便率先引着众人往那边去。
暗室门外,四个九氏弟子在外守着——看衣着,两个是萧氏弟子,另两个该是白氏弟子。几人交换眼神,心照不宣:得先解决这四人才能入内。余家四兄弟迅速隐至近旁,余老大一个手势,四人默契出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各解决了一个。
“大哥,这就解决了?”余家老四咋舌,“看来九氏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余老大示意钟离陌与钟离雪下来。姐弟俩对视一眼,轻身跃下,快步跟上。
“小姐,是这里?”余老二指着眼前的暗门,见钟离雪点头,又谨慎问,“机关在哪?”
钟离雪沿墙走了两步,在距地面五尺处轻轻一推,暗门便从下往上缓缓升起。
“走。”为护姐弟俩周全,余老大仍打头阵,余老三、老二断后。
众人从暗门进入一条暗道。道窄,仅容一人通过,好在不算长,约莫走了百来步,便到了暗室。
七叔隐约听见脚步声,与往日不同,立刻示意众人警惕。暗室四面封闭,油灯闪烁,映得人影忽明忽暗,带着几分虚无。
七叔紧盯着暗道方向。一道高大壮硕的身影从暗处渐渐显形,在灯光下愈发清晰。待看清来人,七叔失声惊问:“余老大?”
“七叔,是我,我们来救你们了。”
七叔颤巍巍从地上坐起,望见余老大身后的钟离雪与钟离陌,激动得老泪纵横,踉跄着迎上去,声音沙哑:“幸好……幸好你们没事……”
姐弟俩见状大惊——眼前这羸弱憔悴的老者,哪里还是那个常陪他们练功嬉闹、精神矍铄的七叔?两人连忙扶住他,眼眶不禁泛红:“七叔,您这是怎么了?”
“七叔的修为,全被萧鼎峰废了……”一个与钟离陌年纪相仿的仆人哭道,“公子,小姐,你们再不来,我和七叔……怕是见不到天亮了。”
“阿福,我们来晚了,不哭。”钟离雪待他素来如弟弟,惹得钟离陌悄悄抹了把泪,却又板起脸对阿福道:“多大了还哭鼻子?七叔,您放心,我们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阿福不服:“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哭了?你还比我大呢!”
钟离陌与阿福虽为主仆,却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只是这份情,似乎已等不及他们慢慢相守。
“七叔,这里不安全,有话稍后说。”余老二担心被人发现,催促众人快些离开。
“七叔,您知道爹爹被关在哪吗?”钟离雪问。
“老爷被萧鼎峰关在他居室里,日夜有高手看守。”
“我知道了。七叔,我们先去祠堂。”钟离雪打算先将众人送到安全处。
许是九氏众人都盯着凌歌寒那边,祠堂已无人看守。大家伙顺利从暗室转移到祠堂。
钟离雪走到母亲牌位前,指尖温柔抚过,在心里默念:娘,求您保佑钟离家所有人,还有凌歌寒,都平安无事。她轻轻一转牌位,暗门再次开启,露出那条密道:“七叔,您先带大伙走,找地方藏好。”
七叔望着自己这副模样,又扫过周围老弱妇孺——要么无修为,要么难经事,只得暗自叹气:“好。小姐,公子,你们务必保重,一定要救出老爷。”
“嗯,我们会的。七叔,你们快走吧。”钟离雪望着七叔与众人一个个消失在暗门后,心头一紧:这一别,不知还能否再见。
她默默关上暗门,转头问余老大:“余大哥,若爹爹真被关在居室,该怎么办?那里与前院只一墙之隔,稍有动静,萧鼎峰定会察觉。”
“萧鼎峰既料到凌歌寒会来,必然早有防备。”余老大看向余老二,“你怎么看?”
余老二沉吟道:“老爷定在萧鼎峰身边。他既早有准备,怎会轻易让我们救人?”他总觉不对劲——萧鼎峰素来谨慎,方才的守卫怎会如此松懈,不堪一击?
余老二眉头骤皱:“不好!”
“怎么了?”众人皆疑。
“七叔他们有危险!”
话音刚落,暗门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叩击声。众人瞬间看向那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