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齐心协力下,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四方桌上,周臣逸喜上眉梢,罕见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他侧眸看着安欣冉,眼里装满了掩饰不住的爱意,什么话都没说,胜似什么都说了。
第一次以周臣逸媳妇出席饭局,安欣冉多少有点害羞,低头垂眸,顾自扒了几口饭。
作为过来人的陈桂花似乎看出来了,笑眯眯看着安欣冉,“欣冉妹子,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我给你敬一杯酒,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着,陈桂花推过去一杯白酒,扬了扬下巴,示意安欣冉喝酒。
见状,周臣逸连忙拦了下来,“桂花嫂,欣冉酒量不好,就由我来代劳吧。”
话音落下,他直接拿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量!”
肖志刚竖起一个大拇指,随手倒酒,把空杯装满。
陈桂花也赞誉满满,“周营长不止好酒量,还很会疼媳妇,欣冉妹子是有福气的,家属院那些爱慕周营长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虽然安欣冉才来家属院几天,但已经感受到了周臣逸在这里的受欢迎程度,自然知道背后会有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也懂得要适当藏拙和谦虚,所以娇羞着脸蛋,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夸张。”
“有啊!”
刘爱华突然回应,探出头来,一副八卦的样子,“你们知道我刚才出门碰见谁了吗?”
一听到有八卦,陈桂花内心深处吃瓜的基因在跳动,“谁啊?赶紧说?”
刘爱华挑了挑眉毛,慢条斯理道,“我见到了文萍,就军医院那个女医生,她脸色比锅底的灰还黑。”
“她表姐春燕儿,一直在旁边安慰她,说什么周营长虽然结婚了,但部队里还有其他年轻的未婚干部,以后可以给她介绍介绍。”
说到这里,刘爱华又补充说道,“欣冉妹子,你也见过文萍,她啊,暗恋周营长很久了,不过一点用都没有,周营长娶的人是你,她只有羡慕和吃醋的份,我估摸她得缓好一阵子才能好起来。”
安欣冉对文萍印象挺深,知道她只是喜欢周臣逸,并没有什么错,吃醋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知道暗恋对象结婚真的很让人奔溃,何况还是同个圈子的人。
同为女人,安欣冉是心疼的,“其实,文萍医生挺好的,就是有点轴,但人本性算不上坏,以后如果有合适对象,真的可以给她介绍。”
此话一出,刘爱华顿时心生敬佩之情,“欣冉妹子,没想到你这么大度,真不愧是周营长媳妇。”
“爱华嫂子,欣冉妹子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杜校长不也看上了吗?还说让她结婚第二天就可以去学校报到了。”
说话间,陈桂花看向安欣冉,眸底带着一抹微妙的意味,提醒道,“欣冉妹子,如果明早睡得太晚,那就晚点去学校,不着急的。”
安欣冉还没听明白这句话,刘爱华就在旁边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这顿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进行,众人好像提前商量好似的,吃得差不多就散了。
离开之前,刘爱华还特意走到安欣冉身旁,拱了拱她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道,“今晚悠着点哈,别累着了。”
这句话,安欣冉听明白了,脸颊刷的一下就染上了一抹红晕,连带着耳根都红了。
大家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周臣逸两人了,周遭空气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按理说是要一起睡的。
安欣冉前世活了35年,愣是未经人事,只是在某些教育片里学习过,真要实践起来是很懵懂的。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紧张的情绪。
“呃,那啥,我先去洗漱了,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
不等周臣逸回复,安欣冉就逃也似的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她一边洗漱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人嘛,总要有第一次的,虽然和周臣逸只认识了几天,但已经领证了,先婚后爱也没什么,尤其在这个年代,很多都是婚后培养感情。
而且,他个子高长得帅,和这样的人一起,感觉应该不错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欣冉终于调整好状态,还照了镜子理了理形象,然后深吸一口气,踏出了洗手间的门。
“臣逸,今晚我们在哪间房间睡?”
安欣冉好不容易开口,谁知没有得到一声回应,只见到周臣逸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喉咙间还发出呼噜呼噜的闷声。
该死,可能是太高兴,一下喝了很多酒,他醉倒了。
看来,这洞房花烛夜就这样了,安欣冉竟然有点失落。
但还是从房间里拿来被子,给他盖上后,再自己回房间睡觉。
这一夜,思绪万千,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才有睡意。
……
翌日清晨。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带着点外面树叶斑驳的倒影,投射在安欣冉的脸颊上,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暖意。
半睡半醒间,一道温柔而富有磁性的男声灌入耳中。
“欣冉,你醒了吗?”
安欣冉睡意正浓,最烦这种突然的叨扰,她拽着被子拉上来,覆在脸上,试图减少聒噪。
然而,门外的男人似乎没有停止打扰的意思,敲了敲门,又重复了一遍,“欣冉,你醒了吗?”
许是刚才被吵了下,这回她一下就听出来了。
是周臣逸的声音。
下一秒,安欣冉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来这几天了,他还没叫过自己起床,每次都是留张纸条、温个早餐就走的,今天怎么反常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外继续传来急促的声音,“欣冉,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推门进去了。”
和刚才不同,周臣逸在说这句话时,明显带着慌乱,似乎担心她出事。
话音落下,安欣冉登时爬起来,半坐在床上,太瘦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缓缓睁开来。
昨晚失眠,现在脑袋在发胀,难受的要命,这时候听到外面那道催命声音,胸口莫名感到烦躁。
顾自喃喃,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