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未竟的使命(1 / 1)

就在桔梗后悔不已陷入自我否定的时候,断桥下传来攀爬的声音,原来那三个人偶并没有因为坠落而“死亡”反而是重新爬上断桥,只不过它们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金属骨骼外露。爬上断桥后,它们各自拾起刚刚抛掷出的武器。尤其是持剑人偶看见周存道背后插着武士刀时,眼神中流露出复仇的快意。那三个人偶正欲上前取走周存道的性命,却被桔梗凶狠的眼神吓住了脚步。只见桔梗张弓搭箭完全没有刚才那般犹豫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里想要复仇的怒火,仿佛是在无声的警告。三个人偶对视一番,无视桔梗无声的警告,继续朝昏迷的周存道杀去。不同于上一次的迟疑,这次的桔梗干净利落的射出一箭正中持剑人偶的眉心结果了它的“性命”。持枪人偶和持戟人偶见状立马摆开阵仗,大有互为犄角之势的样子。面对此等架势的桔梗丝毫不惧,只是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矢,大有速战速决的意思。那持枪人偶率先发动攻击,用手中的龙胆银枪一个正面突刺就朝桔梗面门扑来,只见桔梗凌空一跃,躲过这一击,下落时如羽毛般轻盈的落在玻璃桥上,桔梗站定身形张弓搭箭一箭射出,箭矢瞬间贯穿了持枪人偶的脑袋。持戟人偶见同伴被杀,愤怒挥舞方天画戟横扫来袭,桔梗一个后空翻拉开身位躲过横扫。那持戟人偶步步紧逼,手中的方天画戟被它挥舞的如同柳枝一般,面对持戟人偶千变万化的攻击方式,桔梗轻盈的像一支羽毛,无论持戟人偶的攻击怎么变化都始终无法伤到桔梗分毫,持戟人偶见短时间难以拿下桔梗,就有意将她逼入死角欲加以限制,桔梗识破持戟人偶意图,一个飞跃跳到持戟人偶身后,持戟人偶见状急忙转身,只见桔梗拉开身位又是一箭射出,那持戟人偶慌忙抵御,挡住这致命一箭,却没想到桔梗一箭接着一箭,一箭快过一箭,直接将两支箭矢射入持戟人偶的关节处,持戟人偶瞬间动弹不得。桔梗没有犹豫,紧接着一箭便了结了持戟人偶。看着眼前三个被自己解决的人偶,桔梗再次陷入了自责的沉默中。

“咳咳!”躺在地上的周存道无意识的咳了两声,打破了桔梗的沉默,听到声音的桔梗立马飞奔至周存道身旁查看他的情况。桔梗惊讶的发现周存道的血已经止住了,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似乎又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周哥哥你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桔梗见状激动的喊道。见到周存道情况好转的桔梗先是激动,随后开始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因为周存道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周存道依旧有性命之忧。为了找到解决方法,桔梗不得不回想起过去痛苦的记忆,希望能找到解决办法。很快桔梗就回想起了自己曾经被植入的“战场急救”记忆。(给她植入该记忆的日本人还争论过刽子手有必要学会救人技巧吗?)很快桔梗就结合之前被植入的游轮信息,拖着失去意识的周存道缓缓走向游轮的医疗中心,而在他们途经的地方,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血迹,好似一条鲜血织成的红毯,到达医疗中心后桔梗便准备拯救周存道,这也是桔梗被塞入这具身体以后第一次用这双手拯救一条生命。“周哥哥,这次换桔梗来救你了。”桔梗说完这句话后就要开始动手救治,结果却发现双手抖个不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桔梗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不知所措的问道。但她的心里清楚,是自己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质疑自己作为刽子手真的有资格去拯救一条生命吗?“咳咳”被桔梗转移到病床上的周存道又无意识的咳了两声。“没有时间犹豫了桔梗!再这样下去,周哥哥真的会离开我。不能逃避!不能逃避!就像周哥哥守护我一样,现在换我来守护他了。”桔梗闭上双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再睁眼,下定决心的桔梗双手不再颤抖,开始按照记忆中的战场急救方式,处理周存道的伤口,一番操作下来处理好周存道的伤口后,桔梗只能站在一边不停祈祷周存道平安无事快点醒来。

“周存道!磨蹭啥呢!全车就等你啦!难道还要我下来请你吗?”车上的驾驶员曹天进(九年兵上士军衔)探出脑袋不耐烦的催促道。我仔细打量着我这身夏季常服扯了扯唯一保留下来的“国防服役”纪念章,纪念章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身上的军衔已被撤下,胸口戴着大红花,大红花下的缎带上写着“光荣退伍”四个金字,烫的人眼睛不敢直视,歌曲《驼铃》声在我耳畔回荡,这一别,此生可能再也难相见了吧。

战友们都在,周围有许多和我一样的退伍兵陆陆续续的上了车,战友们聚在我身边看来是要送我最后一程。我想了很多词,但都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大声说道:“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我周存道永远是咱远火二连的兵!”说完我对着这两年来朝夕相处的战友们敬了个军礼,大家也对我的军礼报以雷鸣般掌声,礼毕我便转身准备上车了。“不要!不要走!”一道年轻的女声传来。“谁?谁在叫我?”(这时耳畔的《驼铃》声渐渐远去)我回过头去问道,却发现身后的战友们化作光点一个个在我眼前消失,再回头,原本人满为患的运输车也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车厢内逐渐消失的欢闹声,周围的场景迅速变暗,浓烈的血腥味将我笼罩起来。

“什么鬼!”我下意识骂了一句。“周哥哥!你不是说要替我讨回公道吗?你怎么能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呢?”那道女声继续传来。这时我才注意到胸口的大红花竟然渗出了鲜血,那滴落的血迹绘成了一朵红色的桔梗花。“咚!咚!咚!”胸口的国防服役纪念章发出震动响个不停,仿佛是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在告诉我还有使命没有结束。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把我拉回了现实,背后的武士刀早已被取下,身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好在血已经止住。我发现我趴在一张病床上,便想挣扎着爬起来。桔梗见到我醒来,激动的上前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太好了周哥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忘了与桔梗的约定了。”那双眼似乎要哭出来一般,既有对我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我受伤昏迷的歉疚。“桔梗,在我失去意识后,是你一直在呼唤我,把我救回来吗?”我问道。桔梗(眼中闪过一抹羞涩)答到:“被放入这具身体后一直充当刽子手的我,我第一次……第一次救回来的人就是周哥哥你呀!!!”说完桔梗便埋下头不再言语,好似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留我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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