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珘他们扑了一个空,叶觅霜居然不见了。
闻珘只得让人去找。
她在叶家父母看不到的位置打了个哈欠。
偏偏这时候乱跑。
“我还想着早点回去睡觉呢。”闻珘嘀咕道,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蛋糕。
真会给人添麻烦。
旁边打电话的秦策捂住手机,低声道:“求您了,今天的摄糖量已经超标了!接下来几天您还要出席晚会的,别吃了!”
“我会把礼服送去改的……”
“改什么改!”秦策咬牙:“您应该赶紧给自己找一个生活助理吧!我已经很忙了没时间再盯着您的一举一动——!”
闻珘把小蛋糕一口塞进嘴里,嘴角还粘着一点奶油,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策。
秦策:“……”
两眼一黑,气的肝疼。
……
与此同时,叶觅霜也及时赶到了霍璟宸身边。
他们正要坐车离开。
她听人说起霍璟宸从昏迷中苏醒的消息,根本待不住,趁着人不在赶紧跑了出来。
到了之后却发现居然只有霍璟宸的私人医生到位了。
“璟宸哥哥,为什么不叫裴延来帮你医治!万一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安静。”
叽叽喳喳吵的霍璟宸头痛,他本就伤得很重再加上心情烦躁,所以语气变得相当差。
叶觅霜动作一滞,眼神有些委屈。
“我只是担心你,既然上次裴延能把你治好,这次也一定可以。”
“这次不会了。”霍璟宸淡淡的说。
“什么?”
叶觅霜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霍璟宸看了她一会,才说:
“他说自己做了错事,对不起闻珘,所以亲口说不会再帮我了,否则对闻珘不公平。”
“……”
叶觅霜的脸上写满了荒唐。
“开什么玩笑。”她好半晌才开口:“裴延怎么突然就对不起她了?为了闻珘连你都不顾了?总不能是因为他们两个……”
霍璟宸没说话。
他那时也是这么想的。
他想,裴延,看来你也爱上她了。
果然是这样,所以背叛我了。
但裴延却否认了这一点。
“我是拿她当我的病人的,但我却没成为医生,我成了加害者,成了帮凶。”
“什么加害者,帮凶……你脑子糊涂了?”
“不,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
“你在掩耳盗铃粉饰太平,以前的我也是这样,每次都以‘这是别人的家事’来推脱,为自己找借口,对她被虐待的困境置若罔闻。”
霍璟宸瞪着他,一言不发。
“但这其实就是冷血,我在为虎作伥,放任你们伤害她,然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她治疗伤口!真是……”裴延表情微微扭曲,深深吸了一口气:“恶劣至极。”
“!”
“我没办法再这样下去了,璟宸,你明白吗?”
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刺耳声音让霍璟宸捂住额头。
“璟宸哥哥,头疼吗?医生!”
霍璟宸打断她:“你先走吧。”
“可是!”叶觅霜想要留下的话在看到霍璟宸眼神的那一刻胎死腹中。
“她为什么让你陪在身边?”
“……”叶觅霜呐呐的说:“我不知道。”
“看上去她对你很好。”
霍璟宸看着叶觅霜身上价值不菲的高定小礼裙和首饰,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若是如裴延所说,他们都对不起闻珘的话,那凭什么叶觅霜就可以天天跟在闻珘身边,甚至被照顾得面色红润皮肤娇嫩,而自己就得被排斥在外,面对闻珘莫名其妙的攻击和无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来人“嘭”的一声推开门。
数个不速之客鱼贯而入。
“闻珘……”叶觅霜小声说。
光明正大闯进房间的闻珘挑挑眉:“我说过不许乱跑的吧?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担心璟宸哥哥,所以想来看看他!”叶觅霜咬唇:“我没有人身自由吗?”
闻珘有些惊讶:“当然没有,我说过你是我的战利品了吧?”
“璟宸哥哥!你看她——”
“为什么?”
霍璟宸没有搭理叶觅霜,他看着闻珘,突然沉声问:“你可以让觅霜留在身边,却不能忍受我在身边?告诉我原因。”
“不告诉。”闻珘自然的对叶觅霜招招手:“回来吧,我的战利品,我得紧一紧你脖子上的项圈了,否则总这样乱跑我很伤脑筋的。”
叶觅霜连忙看向霍璟宸,后者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闻珘,我们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闻珘把叶觅霜丢给旁边秦策的助理,态度悠闲:“况且您的医生看起来很着急,建议您还是老实的配合治疗比较好。”
霍璟宸额头青筋暴起:“所以裴延也是吗?你可以原谅他们,却独独不能原谅我?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对我由爱生恨了吗?”
听听。
没戏硬加。
闻珘背对着人,无趣的叹了口气。
天晚了,再晚一些就赶不上美容觉了。
霍璟宸听到了那声叹息似的鼻音,也看到了她止住的脚步,顿时心中一松。
“你曾说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嗯,我是说了。”闻珘转头看着他。
“我给你,什么都可以。”
霍璟宸的表情异常认真,闻珘纳闷的看着他。
“……”
“我发誓。”
“呵,男人。”闻珘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男人可都是把誓言当饭吃的。”
“你不信我?”霍璟宸的表情有些难看。
“我不信你是其次。”闻珘似笑非笑道:“主要我这个人凡事喜欢亲自动手,霍总可以理解吧?”
“……”
“手刃仇敌自然是亲自动手最痛快了。”
霍璟宸一脸不可置信:“我是你的仇敌吗?”
“当然是了。”闻珘错愕的看他:“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认为什么?
霍璟宸呼吸有些急促:“我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什么,但是闻珘!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把你……”
“没有误会。”闻珘冷然说道。
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会是毋庸置疑的敌对关系。
抢了原女主该有的一切,然后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虐待她,精神暴力她,任由身边一切人欺侮她,结果本人还好意思摆出一副爱人的姿态伤心……
会喜欢他那是患了斯德哥尔摩急需就医。
闻珘双手背在身后,高跟鞋离去的声音敲击着霍璟宸的神经。
一声一声。
仿佛是在敲响代表他们感情湮灭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