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聆也是得偿所愿，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仙人”。
代价是，丢了他最重视的东西——皇位。
在绑定网购系统，成为供货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龟缩在一座山谷里，摆弄系统随机生成给他的一小块耕地。
“仙人”又要求他保密，他甚至不敢跟士族势力联系，也不太愿意让士族知道他的处境。
要是被士族知道他有这么一块耕地，后续的耕地产出怎么可能到得了司马家自己手里？
因而，士族都以为司马聆失踪了。
后续江南士族内部又起过几次内讧，在高温干旱期间散伙，有的回都城投奔了燕月，有的回了自家庄园，关起门度日。
总之，到司马聆终于自己折腾出来一些粮食，再出去打听消息，南朝已经亡了。
但他运气确实好，早早就抽中解锁员工雇佣以及传送功能。
赵贾第一次被燕月炸成渣渣的时候，其中一批员工就选择跳槽到了司马聆名下。
这可帮了大忙。
有了这一批得力帮手，司马聆的任务进度就此突飞猛进，解锁跨位面通道，并跟方家搭上了线。
至于沈霜，司马聆还真不知道，那是他在古代位面指使过那南氏刺杀的那位“穿越者”。
一来，沈霜做江南地图任务线期间，也在做隐身任务，乔装成士族贵女模样，跟她在现代位面的形象差异很大；
二来……司马聆不知道她的全名。
古代位面习俗如此，哪怕是皇帝，也没有随便去打听女子闺名的，更何况那是有夫之妇。
他最多知道她姓沈，还真不知道沈霜这名字。
所以，在两个位面出出入入这么多次，无数次听说沈霜的名号，还见过偷拍角度的新闻照，司马聆愣是没发现，沈霜就是本该死在南氏刀下的“三少夫人”。
在他眼里，现代位面的电商沈霜只是小BOSS。
目前占据了原南朝都城的鬼市，以及一直试图控制他的方家，才是他东山再起的最大障碍。
“所以，说好提供给我的武器呢？”
办公大楼里，他沉着脸质问方琳琳。
“不是说，遭贼了嘛，在找啦……对人家这么凶干嘛？又不是我偷的。”
方琳琳径自照着镜子，看都不看“尊贵”的江南旧主一眼。
司马聆目前也是在做销量任务，任务目标是向现代位面销售满一定数量的耕地产出。
但他一点都不满足于做区区供货商。
他想抢回南朝都城，还想复国，让鬼市那帮反贼统统向他以死谢罪。
而办公大楼三层放的那堆武器，是他本来打算用来进攻鬼市的资本。
只不过方家也不傻，这么些热武器放任司马聆随便取用，被他反过来偷家怎么办？
所以，武器库的电子锁只有司马聆跟方主任同时在场才能开，取用要登记，司马聆定期给方家供粮，方家定期开门提供弹药。
至于司马聆的粮是哪儿来的，他本人真的是穿越者还是有什么其他背景，无论是胡岩还是方家，都懒得深究。
他说是什么古代供货商，那就是呗。
反正粮让他们独占就行。
司马聆本就不满方家跟挤牙膏似的，一点点给他热武器用，弄得他连鬼市的大坝都炸不穿，还差点被燕月的人抓住马脚。
沈霜拿走这批热武器，破坏了司马聆跟方家之间本就脆弱的合作关系。
多疑是上位者的通病，今天避难所的工作人员为了镇住帐篷区的居民，还个个配备了空包弹手枪，看着全副武装的。
他本就对方琳琳无所谓的态度不满，见到她那两个保镖腰间的枪套，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直接崩断。
他对自己的随从打了个手势。
随从都是员工，而且都是赵贾前员工，土匪出身，经过加点，武力值还高，一动就是下死手，直接拧断了两个保镖的脖子。
方琳琳完全没想到，司马聆的人会突然翻脸，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杀人了啊啊啊——”
.
办公大楼外面，帐篷区的搜查已经接近尾声。
进入极寒灾难期，现代位面的白天时长越来越短，一天里只有三四个小时有光照。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混沌中，不远处的办公大楼轮廓模糊。
“办公大楼还不开灯呐？”
邻居大妈坐在窗前，眺望办公大楼的方向。
“不是说省电嘛，办公大楼里的电灯一直不咋亮。”
“都遭了贼，还省？”
“你别说，今天确实反常，平常办公大楼再节俭，方家人住的那几层总是灯火通明的。”
看着黯淡的天空，沈霜心里总隐隐不安。
系统任务列表里有任务进度条，显示避难所当前存活率。
人有生老病死，避难所这么多人，存活率每天掉几个小数点，很正常。
但今天，存活率掉了足足一个点，掉得特别多。
自从她家网店低价出售食品以及保暖物资以来，存活率就没有跌得这么厉害过。
她打开客服聊天界面，去看燕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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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司马聆耕地的位置找到了吗？
月月：我跟阿兄正在按你的描述地毯式搜索，快接近司马聆那厮的地盘了
霜霜：嗯，注意安全
月月：你才要小心，那家伙阴险得很，上次偷袭，差点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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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开始有人走动了，别发呆。”
古代位面那头，燕九低声提醒完，身形一动，把正在虚空中跟沈霜打字聊天的燕月拉到身后。
确认来人走远，燕月才嘟囔着开口。
“我没发呆，刚才那是在跟霜霜聊天好不好？”
听到沈霜的名字，燕九的表情瞬间柔和了八个度。
“嗯，她还好吗，那边这么冷，没着凉吧？”
“诶？我没问诶……”
“这么重要的问题都不问，刚才一直在瞎聊什么？”
“聊司马聆啊，一天逮不到这货，我一天不能安生。”
燕九对司马聆的仇恨值已经很高了。
燕月只会更加恨之入骨。
这人不仅差点杀了她最好的朋友，还间接让她哥也差点无了！
“这里这么凉快，应该已经很接近了吧？”
他们已经找到了规律。
越靠近跨位面通道，气温越是会往另一个位面靠拢。
只要循着反常低温的方位摸过去，很容易就能摸到司马聆的老巢。
“瀑布，山洞……啊，就是这儿了吧？”
他们已经看到那一大片黑乎乎的耕地。
还透过瀑布水流，隐约见到了沈霜描述的通道玻璃门。
“这附近人太多，贸然上去容易打草惊蛇。”
“你不是会隐匿潜行技能吗，这都过不去？”
“我的技能是潜行，不是隐身术，那地方就这么窄，挤了这么多守卫，还隔了水帘，一只蚊子飞过去都会被看到的好吧？”
“你才蚊子……”
“啧，知道什么叫潜行吗？话怎么这么多？”
兄妹俩日常打着嘴仗，同时隔着耕地观察那边的情况。
“阿兄。”
“怎么了？”
燕月半人半统，眼神比一般人类要好，眯起眼，隐隐能看到另一个位面的景象。
“我刚才好像看到，玻璃门那边……好多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