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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闯阴虚亵玩乱常规 入灵阁无意泄天机(3)(1 / 1)

张闯世也懒得深思这些事,转身走出石屋。他东游西荡,显得百无聊赖,如一名醉汉般东倒西歪的走着,广阔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存在着。在晃晃荡荡中,张闯世又来到第五座石屋前,门虚掩着,他像一尾鱼侧身而入。相似的陈设浮现在眼前,墙上挂两支狼毫,头端粗大整齐,形状如一抹倒立的火焰。正面墙上仍是记着一首古体七言:

桃面娇形质若兰,无暇总被有暇染。

遗世贬褒争不断,位卑登尊获敕宣。

细细品味,读着挺美却仍不知其意。张闯世低头看到石桌上摆放的画像是一位美姬,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黑发如黛,身段如琴;面若梨白,质若冰魂;含情双眸似太湖之水,幽幽淡容如岱宗峨眉。不觉让人有些心动。他掂量一会,便把眼光落在这口铜碗上,“这次又是什么料色?黑?黄?白?……”边猜边掀开铜碗。一股紫烟在碗底生成腾起,在屋内打着旋儿,转几圈儿,在张闯世面前盘旋几下,行了“感谢礼”后,便挤身出门,消失的无影无踪。张闯世细看碗底也有一行芝麻小字,仔细看来是“二己未”三字。

显然,张闯世被这个“感谢礼”逗乐了。他兴趣空前的高涨,转身出屋,紧走几步又折身进入第六座石屋。陈设仍是大同小异,墙面上挂一端“旧砚”,砚底已凹,肯定被千研万磨过,不知曾写出多少脍炙人口的文章。后面墙上横排写着一首古体诗:

名动四海行如鼠,屈膝漠威屈世俗。

一生只欠情与圣,书尽罄竹亦莫赎。

张闯世低头,开始琢磨起桌面上摆放的画像,那是一位翩翩少年公子,束发年纪,风流倜傥;青春似火,才气腾腾;真诚里带着稳重,坚毅中含着柔情。他掀开铜碗,青、黄两色相交的烟雾腾出碗底,彼此互相缠绕着升起来,在屋内你追我赶、互依互戏。最后又彼此分开,各呈一色,一前一后溜出门缝,消失在空中。捧起碗,看到碗底的三个芝麻字为“二己酉”。

每次都猜不准“烟雾色”,张闯世有所失望。走出石屋,他懒洋洋的坐在草地上闭目养神。歇息够了,站起来继续游荡。张闯世又闪身进入第七座石屋,看到墙上挂着一尊麈尾拂尘,长长的尾毛顺滑有序,把柄上雕刻有玉色图案,十分灵巧精致。桌上摆放着一面娇娥画像,脸若嫦娥,发若薛涛;眉目清秀如刻画,丹唇微启似红门。后墙面正中仍有一首古体诗:

偏生末世运如酥,半沦尘茫半道姑。

抚琴低诉千千语,终感愚夫恫恫哭。

石桌上的铜碗沉稳地扣着,如一座古塔。张闯世十指紧扣,似是默算一阵子后才掀开铜碗。一股青烟趁势飞出,绕着他转三圈后,从门缝挤走了,留下了淡淡的香味。仔细看,碗底有“二癸亥”三个小字。

张闯世出来,回味着刚才绕着自己打转儿飞走的“烟雾”挺有意思,便又钻进第八座石屋。看到墙面上挂的是一只“蜥蜴”,形相栩栩如生,身体却早已干枯,没有一丝灵魂。后面墙上照样有一首古体诗:

幼生仕宦府第高,不眷声名眷花娇。

一生三世求安过,枉留后人笑蓬蒿。

桌案上放的画像是一位翩翩少年,青春熠熠,气质堂堂;聪颖中带着智慧,沉稳中藏着光芒;浓眉下配着大眼,阔面中镶着雏唇;让人观之则羡,慕中带喜。张闯世禁不住自傲自夸道:“这位少年与本尊多像呀,简直是一母所生!”他说着便掀开铜碗,一缕浅黄色带紫的烟雾从碗底盘旋而起。在屋内稍停片刻后,扭转成一个“8”字型,打几个滚儿,便从门缝中飞走消失了。张闯世捧起铜碗细看,碗底写的是“二丙辰”三字。

张闯世走出石屋,望望天空,时辰尚早,根本不想回云姐的“冢家”。心思道:“这些石屋一模一样,选哪个进去呢?应该有个选择标准才对呀。”他稍稍思索,计上心来。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闭上眼睛挥臂甩出去,喊了声“到——”。只听“啪”的一声,石头落地,睁开眼,离石头最近的石屋,就是他要进的石屋。张闯世寻石而去,快走几步侧身入内,这便是第九座石屋。

这座石屋内的陈设依旧,侧面墙上挂着一架琵琶,乌黑锃亮,似乎被人抚摸已久,曾弹出乐曲无数。琵琶弦线的下端有片片月红,艳丽如血,看着使人瘆得慌。后墙面正中,同样有一首古体诗:

色压群葩艺压观,几移魔掌几移田。

回首家山三千里,遁隐善终念佛安。

桌面上的画像是一位二八妙龄女子,桃花粉面,仪容端雅;乌丝垂云,色羞无暇;近观如雨中仙葩,远望似菡萏出夹。张闯世足足盯着看了许久,才从失意中醒过来。他想到“掀碗冒烟”之事,便不加思索掀开铜碗。只见一缕红烟从碗底腾起,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慢慢又收为一缕,似有留恋之感,在空中停顿片刻后,便挤出门缝飞逝而去。张闯世捧起碗,贴在眼前仔细琢磨,才看清楚底部的“二癸亥”三字。

张闯世懒得弯腰捡石头了,他提碗出屋,挥臂而甩,喊了声“去——”,直接把铜碗甩出五十步之远,只听“啪”的一声,砸在一座石屋墙面上。他紧跑几步来到这座石屋前,即第十座。张闯世推开虚掩的石门,看到侧面墙上挂着一匹斑点细绢,斑点色彩各异,足有百种颜色,绢布的下边沿上,绣有“百色之王”四字。那绢布细如蛛丝,柔如春风;斑点似彩梅,质滑赛镜湖。后墙正中间的一首古体诗为:

运生宦第才情高,求功无果求情饶。

尚骨齐岱风节志,誓罢夷蛮屈尊腰。

张闯世把眼光收到桌面的画像上,看到画中是一位翩翩俊男,眉广如宇,额宽似斗;双颧突兀,翘眼似弓;削瘦中带着精慧,神韵中含着风骚。他掀开铜碗后,一缕大黄带灰的烟雾冒出碗底,悠悠升空,转一圈儿,打着旋儿飞走了。细看碗底刻有“二辛亥”三字。

张闯世甩了碗,闪进第十一座石屋内。侧面墙上贴着一张绝伦的画图,图中有山有水有绿树,有花有草有黄叶。图中的树下坐着一位公子和一位美姬,公子倾着身,将背靠在美姬的身上。他一手拦抚花草,一手执杆垂钓,眯眯的双眼望着远山,若有所思又面带怡情。这美姬堪称绝世佳色,唇若樱桃,眉如青黛;秋波含情,粉面胜雪;神态悠闲似春日午猫,气韵有味比秋后果香。后墙面正中间,是一首古体七言:

魂安痴情不夜眠,光影潋滟齐偶颜。

扫眉才子德天下,亦柔亦刚伍菊山。

张闯世可能不知,这首诗描述的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他低头看见桌面上还摆着一幅“二八佳丽”画。图中的美人乌丝蓬髻,双坠闪光;眉弯似拱,眸清如空;双唇微启似并蒂红豆,酒窝圆圆若雨落青荇。张闯世还没有看完,口角便流出珠线般的涎水来,他禁不住骂了声粗话:“真他娘的俊俏!”边骂边掀开扣碗,一柱灰烟腾腾升起,在他面前抖三抖,颤三颤,似是举躬答谢那样,然后窜出门缝,飞向空中消散了。碗底三个芝麻小字是“二甲子”。

走出石屋,张闯世又用“投石寻屋”之法,很快折进第十二座石屋。看到侧面墙上挂着一把宝剑,剑穗红若马鬃,护手金光闪闪;龙缠茎柄,锋出剑鞘,放着冷冷的光芒。后墙面的正中间,是书诗一首七言:

将门武举双誉刚,天子股肱丧义良。

为娇拼得家邦破,岂管他人费评章。

张闯世将目光由墙面上收到桌面上,桌上的一张画像映入眼帘,只见那画中少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耳大似勺,嘴广如箕;炯炯双目似利剑闪寒,巍巍气神显狡愚佞奸。张闯世掀开扣碗后,一股紫黄色带红的烟雾盘旋而出,宛若一条彩蛇,大摇大摆的在石屋里转一圈,挤出门缝扬长而去。张闯世把碗带到屋外,借着光亮,碗底的“二壬子”三字清晰可见。

张闯世弃了铜碗,如一名醉汉般毫无顾忌的走着,一会东儿,一会西儿。若大一个空间,万籁俱寂,只有他一个宝贝活物,怎能不放荡不羁。他走累了,又拐进第十三座石屋,坐在桌面上休息。在休息的片刻间,抬头看到侧面墙上是一幅画,画中有一棵茂盛的“冬青子”,硕果累累竟压弯枝条。后侧墙面正中,是一首古体诗:

身似蒿草劲似松,不拘己私拘大情。

节义如磐持冷静,好使薄幸血泪崩。

桌面上的画像为一妖妖少女,清若止水,纯若冰晶;颜似牡丹,韵撼宫廷;纤纤长发犹乌丝流水,款款笑容如雨后芙蓉。张闯世掀开铜碗,一丝蓝烟缓缓升起,绕着他转三圈,然后飞出门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闯世又来到第十四座石屋,推门而入。侧面墙上挂着一顶侯爵冠冕,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昔日荣耀仍斑驳可见。正面墙上是一首七言诗,张闯世悠扬朗诵起来:

侯门末代行举荒,情系花草赛蜂忙。

哪管家国碎与破,失尊跪雨迎柴狼。

张闻世把目光收拢到桌子上,看到画像中是一位纨绔公子,口滴贱涎,眼露淫色;锦袍反穿,帽戴歪斜;一手捧着元宝,一手提着武经;毫无正态之举,全显无骨之媚。张闯世掀开铜碗,一股黄中带着淡紫色的烟雾从碗底生成并缓缓腾起,在屋中缠绕着转几圈,然后一分为二。淡紫色烟雾先溜出门缝,然后黄色的烟雾似是在追赶一样,也紧跟其后溜出,各自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闯世已看了这么多石屋,情景大同小异,他有些失望,始终没看到他想要的“波澜壮阔”之景。骂道:“奶奶的,再掀两口碗,若还是什么红、白、蓝、黄烟,就此罢休。再说了,这么多碗,就算是把老子累死也掀不完。”张闯世说着拐进第十五座小屋。推开虚掩之门,墙上挂一匹素绢,完美无暇,垂滑如油,洁白拟雪。正面墙上是七言诗句一首古体诗:

世代贱微登贵门,未遇福祉遇佞人。

豪爽刚强威胆魄,不负承诺不负春。

桌面的画像为一位婀娜少女,重眼双皮,薄俏丹唇;琼琼舒姿,盈盈眸瞳;皮肤白皙恍若白玉兰,乌丝蓬松恰似黑玫瑰;秋波中显着睿智,气神中露着豪爽。张闯世掀开铜碗,一抹淡紫色烟雾散出来,直接出门飞走了,地面留下一丝薄薄的剪影。他骂道:“妈妈的,又是这样,再掀最后一口碗!”张闯世边骂边走出石屋,又折身来到第十六座石屋中。

张闯世入屋,看到侧面墙上倒挂着三支毛笔,分别是硬毫、兼毫、软毫,工艺精湛,美妙绝伦。后墙正中间是一首七言:

才情盖世废举考,投毫不仕节义高。

恻怜前朝负娥恨,后辈曲解至渺遥。

桌案上陈设的画像是一位忧郁的壮年人,年约三十有余,青眉秀目,阔耳瘦面;隐隐中透着郁色,悠悠中显着倔颜;独立狭道,孤沐深秋。张闯世迅速掀开铜碗,一抹黄中带蓝的烟雾腾转而起,瞬间弥漫了整个小石屋,然后又缓缓消散出门,化为无有。

这时,张闯世突然想起父亲在茶余饭后时曾经说过,人死变鬼后,在阴间被阴廷找一闲置的地方“镇压”着存起来,不能无故托生人间,也不能无序随意托生。否则,尘世间就会人满为患,纲常大乱。好人死后是好鬼,恶人死后是恶鬼,好鬼托生为好人,恶鬼托生后为恶人。阴廷依据“善、仁、凶、恶”的标准,严把“托生关”,借此保证人世间的纲常伦理不被恶人所破坏。一个恶鬼托生人间,配合十个好鬼转世人间,借此达到“人性的平衡”。所以人世间大部分是好人,崇尚“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诚悌勤雅恒”。却有一成的人是特别坏,非奸即盗,非杀即抢,无信无诚,无德无良,既无法理喻,也无法沟通,生来就是孬种坏苗。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倏然跳进张闯世的脑海来,这些彩色各异的‘烟雾’,一定是人死后的阴魂被扣在这个铜碗‘法器’之中,借此控制着它们,并让它们有序托生世间,哪有半点自由和自专?那铜碗工艺精湛,壁厚质钢,绝是一个超级的镇灵之物。张闯世又联想到自己的悲惨身世——被官兵追杀,家破人亡,有理难辩,有家难归。于是怒从心来,愤自胸生,把英雄救世、扶危济困的责任扛于双肩之上。

既然有了主意和方向,张闯世不再那么“斯文和懦弱”,而是迅速奔进许多石屋,不再“读诗看画”,不再“观景品花”,而是直接动手掀了扣碗,如同掀翻许多敌人一样过瘾。看着五彩斑斓的烟雾弥漫睛空,他的内心非常“解恨”。张闯世用尽力气,掀了约有一二百口铜碗,直到累得汗流浃背、手脚发困时才停止。

干完这一切后,张闯世心情轻松了不少,他沿着原路悄悄返回。出了“贫贵”垂花门后,又折身又闯入“奸恶”垂花门。张闯世什么也不再观看,只是一个劲的掀碗,掀碗,再掀碗。他顺手又掀了许多铜碗,释放了许多不同颜色的烟雾,连自己也数不清到底掀有多少,粗略估计至少四五百口铜碗,反正是释放了不少“奸恶”的灵魂。待他走出最后一座石屋时,整个天空已被五色斑斓的烟雾所充斥。此时的张闯世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双腿发软,他不敢停留,悄悄溜出东岳府邸,抄小道回到云姐的“冢家”。

到云姐的冢家后,张闯世卖着关子道:“今天去了阴廷东岳府的‘生死’之地,看到‘贫贵’、‘奸恶’的垂花门,那是什么寓意?”云姐道:“这两个垂花门里面扣押的全是人死后的灵魂,有仁的,义的,奸的,恶的。它们‘善生善,恶生恶’,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云姐顺手接了张闯世递来的“籍卡”挂到墙上,接着道:“大仁大节之人,在大运的世道中诞生,他们来到世间专做仁德良善之事——肩扛重任,力鼎助民,稳纲常,定乾坤,惠万民,济天下,必会铸就一个万民景仰的盛世,是天下百姓的福音;大奸大恶之人,要在大劫的世道中诞生,他们来到世间专干失德丧义的坏事——破毁纲常,驱杀贤良,颠倒是非,纵容虎狼,必会铸就一个万民唾弃的乱世,是天下百姓的劫难。至于那些中间‘不太好,也不太坏’的灵魂因能耐有限,托生世间后既鼓不起大风,也煽不起大浪。对老百姓有危害,但不易致命,充其量也就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屈膝投降,不能坚持自己的立场、原则罢了。就是人们常说的‘墙头草,两边倒,没有仁节和德性,只顾性命和温饱’。”云姐说罢这些又反问道:“弟弟所说的这些地方,戒备森严,平时有守卒全天候把守着,你怎么能随便进去闲逛,还看到这么多秘密?”

张闯世道:“云姐,你有所不知,今天是个例外,巧逢东岳府的娘娘生辰,府内臣工均休息一天,所以没人守卫,我算是误闯误入了。按姐姐刚才的说法,我今天可是释放了不少灵魂。不知道他们是‘善良’,还是‘奸恶’。”云姐内心咯噔下,有些吃惊的道:“弟弟怎么个释放法?给姐说一说。”张闯世洋洋自得,潇潇洒洒,这才把自己的“所做所为”和盘托出。

云姐听后,顿时脸色煞白,慌乱无主,郁事沉沉,心惧难定。许久,她才喃喃道:“弟弟——你初到阴虚,就闯了大祸!这可怎么办呀!”说完,便吓的昏倒于地,不省阴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请看第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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