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姑娘可能救?(1 / 1)

暮色如墨,最后一缕残阳被密林吞噬。

官道两旁的树影婆娑,枯叶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无数窃窃私语的幽灵。

白汐沫哼着小曲,手中的狗尾巴草在暮色中划出一个欢快的弧度。

她故意踩在枯枝上前行,只为了享受脚下那清脆的碎裂声。

“爹爹娘亲见到我时,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她摩挲着袖中的木头娃娃,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甜笑。

那粗糙的雕刻手艺,让娃娃看起来活像个小妖怪,却是她十年来唯一的慰藉。

突然,头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砰——”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白汐沫只觉天旋地转,剧痛中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钻入鼻腔,随后她的意识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血腥气就在前面!”稚嫩的男声划破寂静,“找到主上了!”那人的声音中带着雀跃。

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灌木,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指尖轻探着白汐沫的鼻息:“还活着。”

另一人则在一旁检查着造成白汐沫昏迷的罪魁祸首。

暮色下,那人胸前的伤口尤为狰狞可怖,鲜红的血液被诡异的青黑色替代。

一阵淡淡的花香混着那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主上中毒了!”检查那人伤势的黑衣人声音发颤的道,“不能再耽搁了!”

“带上这姑娘。”为首的黑衣人望向陡峭的山坡,声音低沉,“若非她替主上挡这一下,主上怕是凶多吉少。”

话音落下瞬间,一众黑衣人带着昏迷的二人,已如夜雾般消散无踪。

白汐沫是被左臂传来的尖锐疼痛惊醒的。

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破败的屋顶以及那摇摇欲坠的房梁。

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试着活动受伤的左手,却发现手背上的擦伤已经被人简单的处理了。

但那人却并未发觉她的小臂因为受到剧烈撞击而发生了骨裂,就放任她那肿胀的手臂随意的摆放在一边。

“庸医!”她轻嗤一声,从腰间布袋中取出了一粒碧色的药丸服下。

药力瞬间化开,一阵暖流即刻缓解了她手臂的疼痛。

放下手臂,来到房间门前,她用未受伤的手轻轻推开了那摇摇欲坠的房门,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间废弃了不知多久的庙宇。

残存的鎏金匾额半悬在门楣上,彩绘的梁柱间蛛网密布。

院中此时有几个黑衣人正在熬药,但那浓郁的药香却怎么都无法掩盖住那股熟悉的花腥气。

她寻着气味来到另一间厢房前,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几名黑衣人正围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手忙脚乱地往他嘴里灌药。

她随着那些人的动作向床榻上看去,只见床上的那昏迷不醒的男子肤色冷白如雪,唇色却泛着乌青,长眉紧蹙,鸦羽般的睫毛垂落,在眼下投下阴影。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下颌线如刀削般凌厉。

即便中毒昏迷,依旧俊美得摄人心魄,宛如一尊即将碎裂的玉雕。

白汐沫呼吸一滞,心脏随即漏跳了一拍。

“咳咳——”男子突然剧烈咳嗽,唇角溢出一缕青黑色血液。

医者的本能让白汐沫箭步上前。

“血流不止,伤口不愈,你们喂的药毫无作用,再不及时止血,他撑不过一个时辰。”白汐沫的厉声喝止,让屋内的所有人猛然回头,目光如刀的注视着她。

“你懂医术?”为首的黑衣人眯起眼,锐利的视线锁定在她身上。

她没有回答那人的问话,继续道:“砸晕我,害我受伤的人是他吧?看在你们没有扔下我,把我喂野兽的份儿上,本姑娘就不计前嫌的救他一救吧!”

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她就是冲着那人的惊世容貌去的。

此颜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啊!

白汐沫自顾自的来到床榻边,挤开了围在床前的黑衣人,坐了下来,三指精准的搭上了男子的脉搏。

片刻后,她瞳孔骤缩。

“蚀心散,锁魂砂,牵丝蛊,芳骨烬还有浮生醉。”她小声呢喃道。“他是刨了谁家祖坟,值得用这么多奇毒?真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她连声感叹,困惑且惋惜的看着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摇了摇头。

“姑娘可能救?”为首的黑衣人急切问道。

“能救!却也不能救!”

“此言何意,你是在故意戏耍我们吗?”

昏迷时听到的稚嫩男声再次响起,只见一个黑衣少年手握长剑剑柄,怒视着白汐沫,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

一副她不说明白就要随时拔刀送她去见阎王的架势,白汐沫一脸莫名其妙的扫视着一众黑衣人。

虽然其他黑衣人没有拔剑,但眼神中的戒备和杀气已经不言而喻。

白汐沫面不改色,心里却将这些不懂感恩的家伙骂了个遍。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现在她不计前嫌给他们主子看伤,他们不感激就算了,反倒质疑起她来了,这是要上演农夫与蛇吗?

要不是她颜狗晚期,舍不得那人“香消玉殒”,她定会一包毒粉放倒他们,让他们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这里和她横!

白汐沫转过头去赶紧看了美男几眼,用美色平息心中的怒火后,再次开口。

她神色淡然,声音平静如水:“能救,也救不得。芳骨烬与浮生醉所致的血流不止、伤口不愈,我能治。但另外三种毒......”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这三种毒在他体内积存已久,单是其中任意一种,就足以让你们主子在阎王殿走一遭了。可笑的是,下毒之人并非同一人,且都不通药理,反倒阴差阳错形成了三毒相克的局面,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却也让他痛苦非凡,我说的可对?”

白汐沫的话音刚落,满室黑衣人皆为之色变。

他们震惊的并非这少女面对刀光剑影时的从容自若,而是她竟能一语道破主子体内复杂的毒理。

要知道,除了云笈先生能将主子所中之毒全数道出外,就只有悬壶门就职在皇宫的御医可看出些门道,但他们所讲的竟和眼前这看似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女所言如出一辙!

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与悬壶门有无关系?

思及其,为首的黑衣人瞳孔骤缩,背脊不自觉地绷直。

其余众人见状,纷纷握紧了手中兵刃。

霎时间,屋内杀气弥漫,连烛火都为之一颤。

白汐沫从美色中被猛然惊醒,顿感气氛不对。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脑中飞快思索,莫非方才她盯着那人看太久了?

还是她说了什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或者......他们怀疑她与这美男受伤有关?

白汐沫努力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除了毫不掩饰的花痴以外,她也没干什么啊!

而且为了隐藏实力,她也只说了一些浅显的医理啊,不应该暴露身份吧!

若是身份暴露,传到外祖父耳中......轻则家散,重则将会被永禁在枕浪屿。

她好不容易趁着外祖父云游偷跑出来,尚未与父母团聚,也未曾看遍这锦绣山河,就要面临功亏一篑啦?

那她这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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