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知鹤无比头大,他是喊来了沈予远没错,可许长溪怎么会跟着一块?
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项知鹤横竖想不通,但他就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许长溪跟慕舒雪相见。
这两个天杀的,他必须要阻止!
思及此,项知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单刀直入,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直接拉过许长溪的手,然后扯着往一旁走。
他力气大,许长溪甩也甩不脱,索性让他扯,反正项知鹤也是play中的一环。
等到了一旁,项知鹤撒开了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来机场干什么?”
“我来机场关你什么事?”许长溪不理解道,“机场是你们家开的?”
项知鹤简直要被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气死,他从前怎么就没觉得这人脸皮这么厚。
“许长溪,我不管你今天来机场想干嘛,总之现在立刻,必须给我回去!”
急了急了。
许长溪心中扬起几分得意,这渣男定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们玩弄于股掌间。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
项知鹤见许长溪没答,而是伸手冲国外到达的出口挥了挥手,他连忙看过去,并没有发现慕舒雪,于是怒气冲冲地回看许长溪,许长溪正一脸自娱自乐的模样。
“看错了……”她的手往回缩,整个人跟受惊的小猫似的,“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项知鹤的愤怒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虽然想包养许长溪已久,但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可以控制的玩物,自然没想到会有玩物脱离掌控的一天。
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见项知鹤这副鬼样,许长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刚才项知鹤当着沈予远的面将她掳走,但凡沈予远有点良心,应该也快找过来了。
许长溪余光一瞥,人群中正有个身影朝她走来。
项知鹤果然不负她的期待,钳制她的手肘,快速将她拉近距离,疾言厉色地警告道:
“花招耍多了不怕招人厌?你不就是怕我不在乎你了么?协议我今天也带过来了,你签字,我明天给你两小时,怎么样?”
许长溪忍着恶心,她真怕下一秒自己要吐了。
她很想知道项知鹤是哪里来的自信。
许长溪大言不惭:
“两小时?”
项知鹤一副玩味地看她道,“我两小时起,不信?”
许长溪低眉,又抬眼,“我没空缝针。”
项知鹤闻言眉梢吊起,手中力度更大,这女的太不知好歹!
他一手钳制她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要不要试试?”
许长溪挑眉,“试试?不怕我跟慕舒雪说?”
项知鹤有些膈应了,他欲放开她,结果许长溪已经使劲把他推开了。
紧接着,他的视线内多了一个人。
沈予远。
沈予远没动,安静地盯着他的举止,许长溪走到沈予远旁边,一瞬间的功夫,就从一个女暴徒变成了女萝莉。
许长溪默默不吭声了,项知鹤盯着她这副模样差点看笑了。
他叉腰,问:“喂,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沈予远睨了项知鹤一眼,没答,侧目看向许长溪,“没事?”
许长溪点点头,一脸惊魂未定,她摸摸胸口,好像受尽了委屈似的,“我没事。”
沈予远低声道,“不用理他。”
说着,也不再给项知鹤一个眼神,带着许长溪离开了。
许长溪来机场只有一个目的。
让项知鹤着急。
他越着急,她就越觉得好玩。
她就想看见渣男玩脱的样子,不是号称一手遮天么?她都不用见到慕舒雪,这渣男的小尾巴就得夹起来了。
看到项知鹤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样子,许长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甚至都不用见到慕舒雪,因为她本就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慕舒雪这个人,早晚得见,接风宴就是为她办的,所以戏台子还没搭好,便不着急将筹码往上堆。
现在她背靠大树好乘凉,但也深知这棵大树不是那么好利用。
许长溪盯着沈予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一阵,上前问,“那个……”
沈予远停下来,等她问话。
“你朋友接到了吗?”
“他航班延误了。”
“噢。”许长溪又问:“你跟项知鹤很熟吗?”
“不熟。”
“我看他对你不太有礼貌的样子,还以为你们结过仇。”
许长溪话音刚落,身侧的男人哑然失笑,看她,语气不疾不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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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知鹤等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接到了慕舒雪。
两年不见,她比印象中更美了,少女的肌肤如雪一般细腻白嫩,一身米兰手工缝制的长裙,眼如桃花,唇如柳叶,亭亭玉立,又让人浮想联翩。
她是项知鹤的美梦。
这个梦做了多年,他倾尽一切,等终于见到时,他虽然是欢喜的、高兴的,但莫名,心情起伏却没有那么大。
他想,一定是刚才被许长溪气的!
“知鹤。”慕舒雪一头波浪卷,靠近时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好久不见。”
项知鹤与她拥抱,手不知如何摆放,索性随意了。
“你瘦了。”项知鹤说。
“哪有。”慕舒雪声音俏皮,“美国沙拉很难吃,我还是喜欢国内的菜多一些。我的宴会准备得怎么样?”
项知鹤知道慕舒雪喜欢地道的淮扬菜,耗费巨资请了国字号的淮扬菜大厨坐镇,他想她一定会满意。
“你喜欢的,都准备好了。”项知鹤挑起慕舒雪的一根头发,卷了卷。“走吧,我们先去宴会。”
他接过慕舒雪的行李箱,慕舒雪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探着脑袋问:“你不是说予远哥哥会来么?他人呢?”
“他……”项知鹤心中一沉,心情瞬间差了很多,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笑意,“他临时有事,没有来。”
“临时有事临时有事,怎么就你有时间,他就没时间?”慕舒雪肩膀沉了下去,一下子变得不高兴了。
她叹了口气,问:“知鹤,我明明这么好看,家里有钱,学习成绩也好,跟他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吧?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
说着,一个不好的念头从脑袋里蹦出,“项知鹤,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沈予远身边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