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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百画廊(1 / 1)

离开青绿茫茫的大草平原,三人一路来到“盛景街”,先是沿着锦绣繁华的街道悠哉悠哉溜达一圈,然后进入了一家“小轩楼”,打算于此饱餐一顿再继续前行。

所谓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由于“盛景街”及周边地域围靠“平水湖”的缘故,这里自火城建立以来,就有着一个“鱼水之乡”的美誉,而其中最出名且普遍的美味吃食,也自然而然成为了各种各样的水鲜鱼类,尤其是这小轩楼的“彩鳞鱼”,名副其实的招牌菜,无论清蒸爆炒,亦或水煮,味道皆堪称一绝,就连夏欣都由衷夸赞了一句“是挺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价格贵了些,一条彩鳞鱼,居然要两千枚太平钱,清蒸、爆炒、水煮各一条,外加一些其他的水鲜,这一顿饭下来,萧阳整整花费了将近一万枚太平钱,若非小轩楼装饰气派,富丽堂皇,加之又处于盛景街靠中心地段,平日里本就是属于城中世家豪门的常驻之地,萧阳差点以为自己又被黑了,真是应了凡间世俗中的一句老话,“人凭衣而华,物随地而贵”,一件相同的东西,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价值也高下有别了,譬如以同样灵果所制的糖葫芦,正常不过两三枚太平钱一串,结果到了长明街那边,竟然涨到了五十枚一串,这不是坑人吗?钱多也不能这么霍霍吧?

一路下来,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很多,夏欣并不在意,萧阳其实也不是特别在意,苏诚反正是只顾着吃,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些,火狐则跟着苏诚吃个没完,两个家伙在这方面还真是志同道合,一起将小馋猫特长发挥的淋漓尽致,生命宝树都难得理会,多半沉默,故作高深,金色雷龙就更不用说了,整日蜷缩在苏诚肩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睡懒虫转世,怎么都睡不醒,据夏欣所言,它这是处于蜕变阶段,随时可能进行涅槃,来一场生命层次上的大跃迁,这可给萧阳羡慕的不行,自己吃过那么多苦头才有今日成就,它倒好,睡个觉就能提升修为?先天生灵都如此离谱么?这让那些几经风雨坎坷,苦修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都难有成就的人作何感想?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美美饱餐完一顿,三人又在街道上逛荡了一会,发现已经没什么能让他们觉得截然不同,耳目一新的东西了后,便也不作耽搁,径直走向了那座远负盛名的“百画廊”。

主要是这两天下来,市井之中,山水之间,各种各样的新鲜物件,喜闻趣事,美味吃食等,他们基本都已见识了个遍,所以,再怎么花样繁多的东西,现在在他们眼中也就那样了,平平无奇。

不过,在前往“百画廊”的路上,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街边烤鱼摊上,一对年龄相仿,瞧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姐弟看见萧阳他们在吃糖葫芦,居然敢壮起胆子过来问能不能用手里的烤鱼换一串糖葫芦。当然,姐弟俩没敢向大人开口,而是小声询问着手持两串糖葫芦的苏诚,希望能用一串烤鱼换他那串还没吃过的糖葫芦,实在不行,两串换一串也行。

萧阳和夏欣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这姐弟俩倒是呆萌的可爱,尤其是那个红衣小姑娘,一双眼睛亮如玛瑙,小小年纪胆子忒大。

苏诚笑着说了句不换,然后擅作主张,从乾坤袋内取出四串糖葫芦,给这姐弟俩一人两串,说是送给他们吃的。

姐弟俩一个劲的摇头,非得将各自手里的两串烤鱼,共计四串全都给到苏诚,红衣小姑娘还说了句,“无功不受禄,娘亲说过,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萧阳和夏欣各自一笑,苏诚闻言也不好推辞,只好欣然接受。

不远处一对正在悠闲逛街的夫妻见此情景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自己孩子到处瞎跑闯出了祸端,上来二话没说,将姐弟俩护在身后,然后一个劲的致歉。

萧阳笑着解释了一番,夫妻俩才松了口气。

离去之时,那男子迟疑片刻,不禁装起胆子问道:“请问......你们是那双神仙眷侣吗?”

萧阳和夏欣没说话,留给那对夫妻的,只有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事实上,这个过程中,边上很多行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道超然物外般的身影,猜测与议论声不绝于耳,故而,那位男子才会有此疑问。

百画廊位于盛景西街,楼阁林立,风格古典,平日里来此买画的本地人其实并不算多,一般都是些“外地”修士经常光顾,偶尔还会有些城外来此游览四方的人们慕名而来。

其中最出名的当属于“神画楼”外那条壁画水廊了,水廊长达足足百丈,整块石壁上只有一幅画———火城全境的“天地山河图”!

而在尽头处,还挂着一张火城的外景图。值得一提的是,那张火城外景图的城门匾额上,并非是如今的火城二字,而是曾经的太平城!

两副图皆为彩绘,其内日月辉煌,天地璀璨,青山壮丽,江河绵远,红尘繁华,烟火灿烂,太平之中乾坤朗朗,盛世之中众生百态,上至九霄云外,下至草木尘埃,画尽巍峨,举目浩瀚,真可谓是神韵天成,超凡入圣,妙手绝世,栩栩如生,直叫人一眼便可身临其境,心灵神魂俱皆往之,如同神话也!

据传,这两幅画至今已有千余年历史,乃是百画廊之主在火城,也就是昔年的太平城建立三百年后亲手所绘,耗时两年光阴,才得以大功告成,那一天,二城主吕宴还曾在佑民宫为百画廊之主摆下了一场庆功宴,其余四位城主都有参与。

百画廊之主原名“江秀”,生于曾经“神浊洲”一个神国中的豪门世家,是一位自幼偏爱书画的奇女子,她这一生著作无数,十六岁时便被人誉为举世无双的丹青圣手,如果不出意外,她本该是那个神国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将来的一国皇后,一生免离世事纷争,从此一路高枕无忧。

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神国开战,江山倾覆,君王太子皆战死,而她所在的家族也在顷刻间支离破碎,最终还是族内两位大能舍命护送,她才得以侥幸存活下来,自此孤身游荡,颠沛流离了千余年岁月。

江秀的一生始于书画,终于书画,既是悲剧,亦是传奇,谁能够想到,在这种自古杀伐的罪恶之地,她一个家破人亡,无依无靠的可怜弱女子,非但没有死在这乱世的洪流之中,反而以书画入道,一步一步的崛起为了一代神灵,在她孤苦伶仃,四处飘荡的千余年岁月中,仅凭手中一支笔,即可杀尽各路高手,败尽各路强敌,以手执笔,以血为墨,心观天下,画尽世间,浮尘万般生死,皆不过落笔于一瞬!

当年就连宁启听闻她的种种事迹后都觉得匪夷所思,由衷倾佩,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这世间果真是英杰无数。

后来,宁启曾为此亲自出城寻觅,希望能让她加入火城。理由无他,当年的火城依然不免战乱,正是需要强者坐镇之际,同时,他也不忍如此大才泯然于世,最终在这乱世洪流中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毕竟,神王都在殒落,更何况她一尊神灵,死……是迟早事。

半年以后,宁启和吕宴在神浊洲北部一处破败的天地遗址中找到了江秀,那里是她的故国江山,当时的她,正独自行走在遍地瓦砾的废墟上,眼角残留着一滴泪痕。

刚一见面,吕宴和江秀便发生了一场厮杀,倒也谈不上厮杀,只是江秀察觉到有外人靠近,选择大打出手,但吕宴作为一代真神,想要制住一位神灵,还是轻而易举。

出乎预料的是,原本宁启还以为要花费些时间与口舌,未曾想当他说明来意后,江秀竟爽快的答应了。

在火城岁月中,江秀也没闲着,先是担任了佑民宫二供奉一职,随即参加过不下十次火城战役,为此立下了诸多耀眼的功绩,直到火城逐渐安稳下来,她才于此建立百画廊,第一幅画便是火城内景的天地山河图。

而随着这幅画的大功告成,江秀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火城五位城主之下第一人,身份特殊,地位超然。如果说除却五位城主以外,在一众供奉客卿之中,当今世上谁最有把握以身合道整座火城,就此化身此方天地那个唯一,那么非她江秀一人不可,甚至都不需要去炼化那关乎着火城部分道势气运的太平钱,因为她对此方天地,已经达到了了如指掌,细致入微的地步。

来到百画廊后,三人先是沿着外围那些清新雅致的古典画廊简略游览了一番,从晨光朝露间的草木欣荣,再到日月辉映下的山河灿烂,从人间亮起的万家灯火,再到繁星点映的浩瀚寰宇,从众生无忧的幸福安乐,再到人世茫茫的繁华长存,等等,等等,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壁画图腾逐步彰显在眼前,宛若将世间所有的美好事物一应俱全的呈现而出,让人心驰神往,如在梦中。

三人一路走去,耗费近半个时辰才将画廊中的壁画一一阅览个尽,过程中,饶是萧阳都看得心神起伏,如痴如醉,可惜苏诚无法体会到那画中意境,否则,将会是一场心境上的莫大机缘。

然而,当他们走到一条人迹罕见,气氛冷清,名为“众生泪”的画廊中时,壁画上的风格骤然巨变,那种强烈的反差,就像一个历尽世事磨难的人,在绝望将死之际终于做了一场美好而温馨幻梦,结果还未等他去仔细感受其中的幸福便被活生生揪了出来,而后,无情的丢回了可怕的现实,所闻所见,只有极致的残酷和黑暗。

从无尽的欲望,再到人性的扭曲,从利益的争夺,再到遍地的杀伐,从族群的覆灭,再到国家的兴亡,从诸神的蛮权,再到天地的破碎,等等,一个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光鲜亮丽,笑如寒渊。抽筋剥皮,以作衣裳;剔骨挖心,啖人血肉;奸其后诛,荒淫无道;或将凌辱,弃劳诸恶;灭其全族,老幼俱戮;屠其全国,颅积为峰:神灵横行,遍地枯骸,山河寂灭,血海无涯......,行恶者笑面张狂,受苦者血泪横流,数之不尽的野性爆发和肆意杀戮,于此汇聚成了一幅幅残忍而血腥的画卷,所有罪行,皆无处可避,全部呈现在了这一面冰冷的石壁上,由此,将人性的丑陋和阴暗渲染的淋漓尽致,这就是一部隶属于烬土的血泪史,太过真实与可怕,更可怕的是,这......还仅仅只是此方天地中不值一提的冰山一角,便已绝望的让人生不出一丝活下去的欲望。

哪怕是苏诚,哪怕他无法感受到其中的意境,都不禁毛骨悚然,冷汗直流,怯怯地靠向自己师父,缓缓躲在他的身后,扯住他的一角衣袍,只敢露出半张脸,一只眼睛去看。

而此刻的萧阳,已然是双拳紧攥,眼中寒光乍现,如果不是夏欣在暗中帮他压制道法气象,那么此时的百画廊,绝对已是风雷激荡,杀气冲霄。

“知道为什么,一座人去人来的百画廊,单单这里,无人问津么?”生命宝树突然开口,它转过身去,看着远处那些正满脸笑意欣赏着画廊中一幅幅壮美画卷的人们,自问自答,“因为这世人,害怕面对现实,所以他们总喜欢沉浸在一些虚假的幻梦中,用来躲避现实,一座火城,真的就是你如今所看见的这样,盛世无忧,人人和睦么?你不妨刨开某些人的心去看看,这壁画上的所作所为,他们曾沾过多少,儒家曾说,人性本善,可他们又说,人性本恶,其实善也对,恶也是,有人天性至善,就有人本心至恶,为什么一个曾经草菅人命,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会突然性情大变,选择与人为善,你以为是他们良心发现了么,呵,无非是他们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就要死了,所以他们不得不选择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来此遵规循矩,你不妨再设想一下,假设火城失去了那些规矩的镇压呢?,那么今日眼前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萧阳缓缓仰首,阖上眼眸,而后深呼吸了一口,借此强行压制住心中杀意,冷声道:“一个人心中的恶欲如果被无限放大,会发生什么?”

“如你此刻所见,只会更可怕。”夏欣回道。

萧阳转过身来,视线越过瓦檐,仰望向蔚蓝的天空,他停顿片刻,沉声道:“我不如宁城主。”

夏欣一脸平静,回道:“何以见得。”

萧阳淡然道:“我没有宁城主那样的胸襟,做不到他那样的大善,更做不到他那样的宽容,我现在突然有些理解,为何一场联姻,会招来各方势力的忌惮了。”他侧首看向生命宝树,那样清澈明亮的眼眸,却深邃的好似深不见底的幽幽古井,“就如先前所言,他们在害怕,他们怕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如同曾经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冤魂一样,落得一个惨不忍睹的下场,所以他们必须想方设法的提前避免,去扼杀掉任何有可能造成这种局面发生的可能性,如此想来何其可笑。”

生命宝树欲言又止,静待下文。

萧阳重新望向天空,轻叹一声,“既知因果,何故为之?说来说去,不过是欲望使然。一群被欲望吞噬的畜生,真以为披上张人皮就是个人了,畜生始终都是畜生,本性难移,在遮掩不住身为畜生的本质。仔细想想,当初行走烬土的那三年岁月,终究是我道行太浅,对这个世界看得不够真切,如今才知,这座天下,远比我想象的要更肮脏,遍地都是吃人的恶鬼,所谓修罗地狱,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生命宝树淡淡说道:“欲望始于本性而生善恶,善恶正邪,对错好坏,世人往往对此各持看法,又各持做法。

圣贤言,万灵初始,性本一善,故而推行与人为善,教人以善。

佛陀言,万灵初始,性非全善,亦非全恶,故而讲究包容大爱,善恶同仁。

道尊言,万物本混元,善恶归一体,清浊分阴阳,即为善恶间,故而主张道法自然,无为而治。

众生言,本不为己,生即朽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故而以为,弱肉强食,古来真理。

万般世人,万般看法,自有万般做法,那么到底何为对,何为错,何为好,何为坏呢?

就拿儒释道三教来说,纵使他们所推行的处世之道,治世之法当真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又如何,且不谈这世上众生,就他三教本身,都是对此众说纷坛,褒贬不一,谁对,谁又错?

其实根本无需纠结什么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你觉得他是对,那么他就是对,你觉得他是错,那么他就是错。世间正邪,究其在本,天下善恶,根源于心,澄澈的善,哪怕世道变得在糟蹋,依然是善,纯粹的恶,哪怕世道尽归一善,依然为恶,其次才是弃恶从善,由善转恶,澄澈无垢的琉璃净土,也会诞生出极致的恶念,极致腐臭的五浊恶世,同样存在着澄澈的善者,善中生恶,恶中有善,生生不息,灭之不尽,就连慈悲为怀,大爱万物的佛教都有着佛陀和堕落佛,更何况是芸芸众生。道教对于万灵本性的根本学说其实大有道理,世间善恶如天地阴阳,阴阳共济,善恶共生,一阴一阳,即为一善一恶,有阴必有阳,有阳必有阴,有善则有恶,有恶善必存,无阴无阳,无善无恶,善恶相生,方可世道均衡,彼此砥砺,方可逐步升华。

这就是为何通天路上那些亘古长存的伟大存在,治世千秋万古,依旧还存在善恶间的根本对立,不是祂们做不到,而是不想强行打破诸世间的平衡,其次还是觉得没必要,因为祂们真正所在乎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众生本性善恶间的是非对错,而是古今永恒的运转。

可惜,世人愚昧不自知,永远都悟不到那个层次。

总听人说,我辈修道之人,求得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大自在,可结果呢?成了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的大无矩,到头来还要说一句不自由,吾宁死,简直是可笑至极。照这么说,倘若诸天之上那些不朽的存在也像他们一样,这个世界早就灭了,还轮得到他们在这天地间四处犬吠,作威作福,这也就是他们为何一生止步不前的根由之一,一群鼠目寸光,愚昧无知的废物,注定只能被当成一块为他人砥砺大道的磨刀石。

说到这里,生命宝树忽然生出一种想要显化人身,痛饮一番的冲动。

萧阳和夏欣默默聆听,各有所思,又各无所言。

生命宝树看着萧阳继续说道:“我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有这样一件事,有这么一个真相,世间万般道理讲得再好,也就听听最好,可以相信,但不能全信,你不必因此否决自己,亦不必做出任何改变,更不必尝试违背本心,那样只会适得其反,道本唯心,顺心而为,人心间的欲望,世道间的善恶,你已经做得足够好,我可为善,亦可为恶,善则善待,恶则恶用,如此极好,如此甚好,如此不必更好。”

萧阳彻底消散心中杀意和恨意,淡然回道:“你多虑了。”

生命宝树又笑言,“其实她比你看得更透彻。”

萧阳也笑了,“我知道。”他扭头看向夏欣,夏欣也笑了,她道:“走了,还有一副更精彩的画。”

“让我再看看这些画。”

说罢,萧阳再度望向壁画,开始沿着画廊往回走,夏欣默然相随。

直到重回画廊入口,萧阳摇了摇头,移步来到画廊栏杆处,看着远处那些有说有笑的人们,轻声自语道:“众生泪,众生不见众生泪,可叹这世人......如此可悲。罢了,何必生恨,不管怎么样,人也好,畜生也罢,至少如今这座火城,当得上真正的太平,至少在这规矩之下,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生再也无法显露出那令人作呕的獠牙,但愿宁城主能如所愿,但愿这座天下,能如宁城主所愿。”说着,他转头看向身边如影随形的夏欣,道:“夏欣,我现在愈发觉得你那天的那番话说的对,极对,最对。”

夏欣白了他一眼,“莫非你那天觉得不对?”

萧阳轻笑道:“没有,只是我现在还想补充一点。”

夏欣道:“洗耳恭听。”

萧阳敛去笑容,抬头望天,“也许规矩,本身就是这世间最大的道理。”

夏欣会心一笑。

生命宝树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苏诚仔细倾听,生怕脑瓜子不够用。

萧阳转过身去,看着一副妖兽横空,生吞活人的血腥画卷,道:“我想去见一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将极致的美好和极致的绝望绘画的如此生动,如此深入人心。”

夏欣牵上他的手,往画廊尽头走去,“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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