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秦锦书的未婚夫,自然不希望这个方才让自己丢了脸的人成为定远侯府的二小姐。
秦隅道:“四皇子,这是我的女儿,并非什么来路不明的人。至于秦锦书……她父母之过,我也不会怪到她头上,只是她也不能继续待在定远侯府了。”
四皇子却道:“侯爷是要把书儿赶出去?你怎么说也养了她十多年,你就这么冷血无情?”
秦隅冷笑道:“冷血无情?她占了我女儿的位置,她父母却不曾好好对待过我女儿,试问诸位,你们若是遇到这种事,能继续将她留在家里吗?”
在场的人只要想到这种事情,就觉得厌恶,毕竟勋贵家最重要的除了利益就是血脉传承。
豫屏公主暗自冷笑,四皇子平时行事鲁莽愚蠢就罢了,这时候竟然还不让定远侯认亲女,不说定远侯,其他人也看不下去。
况且秦微的天赋放眼整个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乾帝本人都要关心一二,萧觐这个蠢货!
四皇子道“那你也不能将锦书赶出啊!”
秦隅还要说话,秦微便道:“沈姑娘亲生父母为她筹谋至此,她难道一点不念这恩情么?她难道就不想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尽孝么?”
四皇子不屑道:“不过几个贱民而已,锦书为什么要去给他们尽孝?”
不少人皱了皱眉,秦微却笑吟吟道:“四皇子说得是,可你所说的锦书也是贱民生的小贱种!”
“你!”
豫屏公主连忙拦住四皇子:“定远侯先带二小姐回去罢,二小姐一路进京,想必也累了。”
秦隅道:“臣先告辞了。”
他们到定远侯府时,向氏已经带着长子秦钰和秦锦书等在大堂。
秦隅带着秦微一踏进大堂,向氏便抬手朝秦微扔过来一个茶杯:“哪里来的贱种,也敢踏入我定远侯府的门槛!”
秦微不闪不避,眼也不眨,秦隅便生怕向氏伤到她,一挥衣袖,一股柔和的真气将茶杯稳稳送回桌上。
甚至那杯中的茶水也被他用真气托住,一滴都没有撒出去。
“向氏!你犯什么疯?!”
向氏指着秦隅便骂:“好你个秦隅,我与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竟然从不知道你还在外面养了外室!你今天还要把这个小贱人接到府里来!”
秦隅解释道:“你误会了,少微非我外室所生,她才是我们真正的女儿!”
向氏冷笑:“你为了她,竟然连这种谎话也说得出来!”
秦隅:“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么?你看看沈锦书容貌有哪里像你我?你十三年前在东平县沈氏人家生产,那家的妇人生了祸心,竟然把少微和她生的贱种换了!”
秦隅骂的极重,并非因他对秦微有多疼爱或者愧疚。
而是因为秦微如今的境界。
没有任何资源和好的功法,秦微仍旧能在如此年纪有后天九重的实力,但武者最重要的是根基。
她如果从小在侯府长大,侯府的资源足够让她温养好身体,让她拥有比现在更完美的根基。
而非十三岁的少女个子却和十一二岁的少年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少女本就比男孩高出许多。
秦隅感应到过秦微身上有他的血脉,但他却没有将真气探入秦微体内。
因此不知道秦微如今的身体其实没有损伤,甚至比大部分初入先天的武者更强。
当然秦隅也绝没有冤枉了沈家,若没有秦微,原身别说练武,她早被沈家磋磨死了。
而秦锦书听到秦隅骂她贱种,脸色都扭曲了一瞬间,不过很快就抬起头,眼含泪水,正欲说话。
一旁坐着的秦钰道:“父亲,锦书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的品性如何您也清楚,你何必如此说她?”
秦隅冷哼道:“你给我闭嘴!吃里扒外的东西,废物无能也就不提,如今你妹妹回来,你却还偏着那个野种!你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么?”
秦钰迂腐古板,也畏惧秦隅这个父亲,因此低下头不敢言语。
向氏却道:“你做什么?书儿从小在我们跟前长大,你竟然冷血道她一回来就骂书儿贱种?”
秦隅道:“那又如何?别说骂她,沈家所为,便是千刀万剐亦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们不止敢换我,还想杀我,秦锦书的小弟将我从断崖上推下去,我侥幸落到一水潭里,才没被摔死,还在水潭旁边的山洞里得到了一本玄阶下品的功法和一株灵药。”
秦微解释了自己功法的来源,毕竟沈家人自己都不会修炼。
秦隅当即道:“少微放心,爹明日下朝就亲自去京兆尹府立案,一定在十日内将沈家所有人押解进京,敢换我的女儿,必要他们凌迟而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秦锦书脸色惨白,恍然无措的拉了拉向氏的袖子:“娘,这是真的么?我真不是你的女儿?”
向氏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书儿放心,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只认你一个女儿!”
秦隅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疼。
这个蠢妇!为了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居然想不认秦微这样天赋异禀的女儿!
“认不认可由不得你!别忘了,这是定远侯府,有本侯爷在,这府上就容不得你做主!”
秦锦书落下泪来:“父亲……不,侯爷,锦书自知有错,可娘与你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你又何必在旁人面前这么与她说话?”
秦微冷笑一声,她进京之前还以为有整个定远侯府资源的秦锦书会很难对付。
没想到她放着力量不要,就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你说旁人,旁人是说我么?秦锦书,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可你父兄三年前就没半年来京城一次,回去时携带不菲的金银财宝,你敢说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秦隅目光如利刃般看向秦锦书,秦钰和向氏也忍不住看向她。
秦锦书慌乱一瞬,心中发狠。
向氏眼中闪过一道黑影,恍惚间似乎有铃声在耳边响起,她立刻道:“那是他们威胁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