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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信号之夜 ——有些青春的火花,只在废墟中点燃(1 / 1)

【逃课日志·青春在跑】

陈树熟门熟路地开机、分座、敲键盘,一边啃着烤肠,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玩《传奇》吗?我道士30级,昨天刚打到蓝装,爆率贼低。”

她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装”,整个人定在了屏幕右下角。

2001年9月12日,17:45。

她手指一紧,点开了IE浏览器——那个出了名的慢家伙,慢得像在倒数第二节自习课拖堂。

她在263搜索栏里敲下四个字:

“时空穿越。”

画面加载,转圈,卡顿……

最后,弹出一行冷冰冰的提示:

“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心也跟着凉了一截。

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的“404”,像一道无形的铁门,把她和原来的世界隔得死死的。

陈树凑过来看了一眼,笑了:“你还真搜这个?校报上说过啊,上个月气象站监测到什么‘异常电磁波’,结果他们以为是广播站天线坏了。谁信啊?”

她笑笑,没解释。只是点开企鹅图标,打开了注册页面。

QQ账号注册框一格一格弹出来,白底灰框,整整齐齐一排空白:昵称、生日、邮箱……

她看着“昵称”那栏,手指却悬着没动。

连“你是谁”这样的问题,她也答不上来。

【青春突围战·上演】

下一秒,陈树忽然一抖,像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掌,猛地低声喊道:

“靠,是冯更新!”

他瞬间起身,脸色大变:“快跑!!”

玻璃门外,出现一抹深蓝色身影——教导主任冯更新。

桐山二中头号“死神”,外号“移动摄像头”。

谁忘带胸卡,谁发型不合格,他都能第一时间抓住,精准打击,公示贴墙七天。

可怕的不是他吼,而是——他从不吼。

冷静、精准、行动迅速,说话像打表格。

“冯更新一走近,全班自动坐直”,是桐山全校公认的“物理反应”。

陈树拽住她的手:“快,从后门!”

她还没反应过来,书包滑到胳膊肘,帆布鞋差点被踩掉,只能抱紧课本,跟着他往后门冲。

翻墙时,她的鞋被卡在铁丝网上。

陈树头也不回,脱下自己球鞋扔过去:“穿我的!快!”

他光脚跳下碎石地,毫不犹豫。

她踩进那双大两码的鞋,后跟空空的,晃得不稳,却莫名踏实。

“她有自行车!”

他拉着她一路冲向教学楼后面的车棚,那里停着几辆老款“飞鸽”和“永久”。

他掀开一块盖着粉笔灰的塑料布,露出一辆老旧的白色凤凰自行车,车铃锈得发哑,链条一拉就“咯吱咯吱”。

“会骑吗?”

她喘着气:“……小学骑着摔过。”

“行。现在复习一遍。”

陈树“啪”地撑开支架:“上!”

她跳上去,车身一晃,风灌进衣领,裹着粉笔灰、油墨味,还有一股突如其来的自由感。

她的眼睛被风吹得微微湿润,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快感,像一口冰汽水灌进鼻腔——又冷又冲,也甜。

身后,教学楼三楼窗口猛地推开:

“你们是不是想造反!!!”

是冯主任的声音,穿透全楼。

她回头——

那座灰墙红顶的教学楼,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写着“乔伊”的学生证——

她努力维持着的现实,正在身后飞速倒退。

而此刻,她在逃离。

夕阳正好,金光洒在土路上。

两道影子一前一后被拉得老长,像两个奔跑的幽灵——磕磕碰碰,却滚烫鲜活。

她不知道他们会逃到哪,也不清楚逃离什么,但她知道:

她愿意,先跟着这个男孩,看看这个世界。

她终于明白:

有些问题,百度给不了答案;

有些真相,不藏在公式后;

它们躲在一个傍晚的风里,

藏在一辆老凤凰的后座上,

藏在一个男孩脱下鞋、把自由递给你的那一刻。

所谓“回到青春”,不是穿校服拍照、刷滤镜玩复古。

而是你站在规则与分数的压力下,

用一场奔逃,喊出一声没来得及写进作文结尾的——

“我不想等安排!”

许欣知道,这一页还没写完。

但哪怕写成不及格,她也要一笔一划,亲手写下。

乔伊跳上车的时候,车身一晃,发出一声老旧又倔强的“咔啦”响。风从她身边呼地灌进来,吹起她鬓角几缕碎发,也吹得她眼睛发酸,却仍咬着牙笑了一下。

就是那一下。

陈树没动,脚还踩在地上,手撑着车座。那一刻,时间仿佛突然慢了半秒。

他看着她披着夕阳光亮,穿着一双不合脚的球鞋,努力控制车把,像个要失控却又拼命保持平衡的人。她不是尖叫,不是求救,而是咬紧牙关,然后笑出来。

笑得倔强、狼狈、带着风声。

就是那一刻——他喜欢上她了。

不是心动,是决堤。像某根老电线终于过载,哔的一声烧断。不是突然,而是电流积了很久,直到这一刻炸开。

他看着她像个劫后余生的小孩,逃出世界,踩进青春。他第一次觉得,这个“频率不同”的女生,不只是个穿错年代的谜。

她是信号本身。

那种毫不浪漫、甚至满身灰尘的逃跑里,有他从没见过的勇气。他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总在他调频最关键时刻触发异常。但他知道——她活得像台天线,哪怕被风折弯,也还在转动。

而他,可能想修好这根天线——不是出于任务,也不是出于好奇,而是因为:

如果她在发射求救信号,他想做那个唯一能接到的人。

【夜路·吊坠·命运的光】

夜幕降临,乔伊独自走在教学楼通往宿舍的小路上。

天已经全黑,校园沉在钠灯的暖黄里,像老电影的滤镜,把一切照得安静又遥远。她书包斜背,脚步不紧不慢,脑中还卡在下午那道没解开的函数题上。

她的心,像一道解不开的题,烦又乱。

绕过教学楼,她顺着一条僻静的小路,走到了那间被废弃的老仓库——那个校园里流传着无数“灵异传闻”的角落。

但乔伊不信这些。

她来自2021年,是理工博士,见过系统崩溃、人格裂变、信息干扰。她信量子、不信鬼神。

她只是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静下来。

夜风拂过,仓库外的铁皮墙轻颤,发出嗡嗡声,像一台老旧设备还在试图运行,等待谁靠近。

就在这时,乔伊的脖颈一热。

那枚蓝黑吊坠,轻轻震动了。

她猛地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吊坠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如同另一个时空里,有人替她点亮了一盏信号灯。

她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巧合。

这枚嵌有量子敏感材料的吊坠,是她导师留给她的。在2021年,它是监测穿越“时间信号”的工具。

她从没想过,在2001年的这个深夜,它会“回应”。

她指腹贴着吊坠,能清晰感受到微弱的频率震动,像某个沉睡的系统被短暂唤醒。

她屏住呼吸,握紧吊坠——这场穿越,也许不是意外。

如果一切都被设计好了,那么她的每一次“误入”,是否都是被引导的?

念头像火星窜进脑海,她加快脚步,向仓库靠近。

脚步声与心跳重叠:“咚——咚——咚——”

可没走几步,吊坠震动骤然停止,蓝光也一点点熄灭,仿佛刚刚那场唤醒——从未发生。

她站在原地,愣住,像心口突然被掏空。

她试着倒退几步、再前行测试……没有反应。

她低声骂了句:“靠……不是吧。”

刚刚那几秒钟的希望,如同一场编排得恰到好处的梦,她刚睁眼,就被现实按回地面。

她坐到仓库门前的石阶上,那石头又冰又硬,像在提醒她:这里不是科幻电影,你只是误入了一段不属于你的剧情。

风吹乱了她的发,她没有拨开,反而闭上了眼。让那夜风像另一只时空的手,轻轻掠过她的唇角。

她忽然明白——

这吊坠不是带她“回去”的钥匙,而是让她别忘记自己从哪里来。

它静静贴在她心口,不再发光,却像一枚无声的信号器,提醒着: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现在,你必须活在这里。

她不知道这吊坠到底有没有通向未来的能力,但她知道:它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提醒她:有些答案,还没解出来。

而在这夜色深处——仓库另一头,陈树正蹲在铁皮墙外,手里拿着他亲手焊接的监听设备。

他调着频率,戴着老旧耳机,不是想捕捉广播里的流行歌,而是在找——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一枚吊坠,一个频率。

两个人,在同一空间的不同边界,擦肩而过,却彼此不知。

命运的两条平行线,在这一夜的雪色中,轻轻泛起了涟漪。

乔伊握紧吊坠,像是隔空握住那个尚未相遇的自己。

她轻声呢喃:“好吧,就再演一会儿乔伊。”

她站起身,走进宿舍的夜色中。身后的仓库静得像一场未醒的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剩她独自揣着谜题,继续走向那条未解的青春路。

【【【陈树的秘密:电焊侠与他的“地下王国”】】】

乔伊刚走远,鞋跟轻轻踢到一块松动的铁皮,“哐当”一声在夜色中炸响,格外突兀。

几秒后,仓库深处响起一阵手忙脚乱的碰撞声,像有人在黑暗中撞翻了工具架。

一个瘦高的身影从阴影中探出头来,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动作敏捷得像一只警觉的猫——是陈树。

他手提一个破旧的工具箱,箱盖歪着,贴着一张快看不清的“红警”贴纸——那是男生们传来传去的“战利品”。

见有人来过,他怔了一下,随即猫一般地迅速退回仓库深处,钻进那片没人打扰的黑暗角落。

仓库昏黄的灯光勉强撑起一块模糊视野,四周堆满老旧设备:摇柄电话、挂壁收录机、斑驳的CRT显示器,还有几台黑白电视机,主机外壳积满灰尘,像一群沉睡中的金属兽。

角落最里,一盏暖黄台灯下,是他的“核心据点”。

一张旧木桌铺着起球的老毛巾,上面整齐摆着电烙铁、焊锡、剪刀、跳线、拆机钳,还有十几台拆得只剩壳的BP机。

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也是他的世界边界。

学校默认这块区域“废弃无人”,没人打扫,也没人巡查。老师不管,门卫忘记。

可对陈树来说,这里是他的“地下王国”。

几乎每个夜晚,他都悄悄来此:焊接、调试、记笔记,再焊接。

有一次,他差点把老式收音机连上220V电源,结果炸了一颗电容,黑烟从窗缝冒出,吓得门卫差点报警。从那以后,大家给他起了个绰号——电焊侠。

但没人知道,他的“中二”背后,藏着的是执拗到骨子里的执念:

他不是在修收音机,也不是在搞发明比赛。

他在拼——一台能接收未来频率的无线设备。

“我要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他曾笑着对同学说过这句话,像玩笑,可眼底却亮得像晚自习后的星子。

老师听完也笑,说“少年幻想”,可他真的在做一件连大人都做不到的事:

用废弃电路板、断裂天线、报废BP机,一点点堆出自己梦里无数次设想过的机器——一台“听见未来”的接收器。

别人在刷题、背卷、攒排名,他在废墟里筑信号塔。

他不需要别人懂,只要自己听得懂。

这一夜,陈树坐在工作台前,调着旋钮,戴着自改耳机,静静聆听那些忽远忽近的杂音。

他的神情专注,就像在等一个从宇宙深处穿越而来的回波,钻入他的耳膜。

耳机外,夜风吹动锈蚀铁皮,哗啦啦作响,像老电影刚开始放映的前奏。

台灯照亮他的眉眼,焊锡噼啪作响,仿佛他不是中学生,而是孤独守着旧世界运转的少年工程师。

他不知道——

就在几分钟前,乔伊也曾站在同一片水泥地砖上,吊坠泛起蓝光,悄悄发出微弱信号。

而乔伊,也没意识到:

自己以为的“时间失控”,或许正悄悄与一个少年的“频率实验”发生联结。

也许,那枚吊坠的热度,不只是偶然。

也许,是某个频率的干扰。

也许,是一个想“连回未来”的信号,刚好,擦过了她。

乔伊低头看着日记本:“宿舍号:211”。

【【【乔伊·进入211宿舍的第一夜】】】

夜已深,天彻底黑了。宿舍楼道尽头挂着一盏钠灯,昏黄得像胶片烧穿后的灼痕。

乔伊站在楼下发了会儿呆。

墙面斑驳,铁门锈迹斑斑,“严禁使用热得快”“防火安全人人有责”的红纸通知被风吹得卷起一角,像一页褪色的挂历,提醒她——这不是她熟悉的年代。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楼道里弥漫着洗衣粉、汗味、槐花洗发水和老建筑的陈年尘土味,每一步都像踩在一盘转动的老式磁带上,咯哒咯哒地响着。

她在二楼尽头停下,门上歪歪写着“211”,旁边画了个笑脸,褪色但还带点青春的油滑。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顿时安静了两秒。

乔伊站在门口,书包还挂在肩头,像是闯进排练厅的编外人员。

屋内八张床,四上四下,靠窗那排挂着洗净的校服和几只毛巾熊,拖鞋散乱,风扇“咯吱咯吱”地转着,带动蚊帐轻晃。

几个女孩正各自忙着刷题、听磁带、涂指甲油,一时间都停下动作,看向门口。

乔伊愣了一下,刚想说话,门边一个女生没抬头,哼道:“你今天在班上打瞌睡被石老师点名了。”

另一个双马尾笑着补刀:“你那睡姿还挺帅的,嘴角还挂着……唾沫。”

宿舍瞬间爆笑。

乔伊脸有点红,却也忍不住笑了。

那一刻,她意识到:今晚不只是吊坠闪了一次光,她的“身份”,也在这间寝室,这个年代,真正有了着落。

她不再是穿越者,不是实验室编号,也不是系统变量。

她是乔伊,211宿舍的第八人。

一个被拉进别人剧本,却要自己写台词的女孩。

“你中午去哪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问,语气不咸不淡。

“……有点事。”乔伊低头翻了翻日记本,像在试图找回一点熟悉感。

上铺的苗雨指了指床铺:“你早上没叠被子。”

乔伊走过去,看着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4号床,白色床单角落卷着一个小洞,像被老鼠啃过。

她坐下,床“咯吱”一声响了,她轻轻抚平床单,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封信——

“Dear小伊……”

蓝格信纸,圆润字迹,像某个从前的乔伊留下的牵挂。

她把信压回抽屉,像放回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一股带着槐花香、洗发水和兰蔻唇釉气息的风卷进来,顶配的存在感。

门口站着一个女孩,长发顺直,发尾挑着低调的金红色。

粉色亮片针织开衫、干净白球鞋,手提“桐山机场”免税袋。

王昭。

韩静“啪”地跳下床:“哎呀——昭姐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开衫太好看了吧!”

“你爸不是去广州了吗?带啥好吃的?”

王昭笑着走进来,唇角扬得刚刚好:“我爸昨天从深圳飞回来,给我带了港版德芙、蜜枣、鱼干、小蛋卷。”

宿舍像被投进了一颗糖弹,炸开一片热闹。

乔伊没动,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切,像个没带邀请函的观众。

直到王昭走到她面前,语气温柔:“乔伊,对吧?我听说过你。”

乔伊一怔,点点头。

王昭:“就是那个——上课打瞌睡流口水的?”

乔伊脸顿时红到耳根。

王昭笑了:“别紧张。我开学第一天英语课放了个超级响的屁,现在老师还拿我说事。”

宿舍又是一阵笑声。乔伊也笑了,低头揉揉发烫的脸。

这一刻,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宿舍的空气,是暖的。

王昭,是那种天生能让屋子提温度的人。而她,乔伊,还在努力学着成为那种人。

她指尖摸到桌上那颗蜜枣,眼神一动。如果哪天,自己也能让空气亮一点,该多好。

王昭回到床上,耳机里正播放:“世界末日前要爱你。”

乔伊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有些人的笑容,值得她——交出一颗心。

而她,愿意试一试。

【【【乔伊·四二六】】】

“啧,她今天那条裤子也太飒了吧,我去‘华林’问过,一条四百多。”

双马尾女生第一个笑出了声,带着点艳羡,也带着点八卦的热情。

韩静摘下耳机,淡淡应了一句:“她爸又不是普通人,就算四千都不心疼。”

“听说她爸是桐山市商业协会副会长。”

“家里在西门外有两个商厦,城南那块原煤矿地,现在也归他们家了。”

“妥妥的桐山首富。”

双马尾抱着膝盖感叹:“来咱学校读书,简直是来体验生活。”

“不过你们说啊……”另一个声音轻轻冒出来,“校长的儿子要追她,要是她点个头,那可真是门当户对。”

“刘小利?”韩静冷哼一声,慢悠悠合上磁带本:“草包一个,仗着身份横着走。王昭那种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可他也挺帅的吧。打篮球、会请客、穿阿迪,咱学校几个男生有他那气场?”

靠窗女生压低声音:“听说王昭其实……喜欢的不是他。”

乔伊正低头翻笔记,手里的笔忽然停住。

“谁啊?”

她没抬头,但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还能是谁?马星遥。”话一出口,气氛顿时炸开。

“可是马星遥不是跟张芳走得很近吗?”

“整天对答案,眼神都不单纯。”

“那王昭不就白喜欢了?”

“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成绩下滑了啊,高一还考过第一,现在连课代表都轮不上。”

“张芳才是未来之星。”

韩静的语气带了点敬意:“她不争不抢,照样年级第一。”

“可惜就装得太谦虚,还总在广播站念‘反思稿’,作文都能贴墙头了。”

靠窗女生压低声音:“她和王昭虽然没正面交锋过,但每次分组都像天然对立面。”

“文艺汇演那次,分组就完全两个阵营。”

韩静抬头定音:“王昭的强,是她懂得怎么被记住;张芳的强,是她不在乎记不记得,反正她总能赢。”

乔伊安静坐在床角,手指在练习册边沿画圈。

王昭、张芳、马星遥。

她记下了这些名字。像三张未翻的牌,在一场青春赌局里暗自较量。

她不是校花,不是学霸,不会社交,不懂八面玲珑。她只是个穿越到这里、被迫成为“乔伊”的人。

但她知道——她已经坐上了牌桌。

也许她不是来选边的,而是——来掀牌的。

夜深,宿舍灯光温黄,风扇“咯吱”作响,女生们的笑声像一锅热腾腾的青春火锅,热烈又吵闹。

乔伊靠在床头,半拉着蚊帐,把自己和这份热闹隔开。

她睁着眼,看着帐篷似的天花板,那个逃避了许久的问题又浮上心头:

原本的“乔伊”,去哪了?

如果她穿越了,那原来的乔伊呢?被挤走了?被替代了?还是……从未存在?

她拉了拉被角,像想把自己缩进一个她也不确定是否属于自己的时间缝隙。

可她知道,这场青春是没有免修选项的,她必须醒着演。

不知何时,她靠着练习册睡着了。

梦毫无征兆地袭来。

她站在灰蒙的操场上,四周是迷雾压顶的沉闷天色。

线条模糊的跑道,像一张被泡过的旧照片。

远处,一个穿白色长衫的老者慢慢朝她走来。步伐沉稳,手里空空,却像握着命运的注脚。

他站在她面前,眼神沉静得像能看穿她脑海深处。他没寒暄,只低声说了一句:

“记住这个数字——四二六。”

每个音节像敲进脑海的节拍器,缓慢、沉着,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分量。

乔伊猛然睁开眼。

风扇还在转,宿舍一片沉睡。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像刚从梦中逃出。

她坐起身,喃喃:“426……”

日期格式?

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任何纪念日。

可这串数字像被烙在脑子里,不容她忘。

她翻出笔记本,手指微颤,写下“4.26”。

一写完,她怔住了。

这串数字,她不是第一次见。

她穿越那天,在旧书堆中随手翻过一本发黄的日记——

其中一页,日期正是4月26日,内容被黑笔划掉,但她依稀记得几个字:

“气象站……不要相信……”

她望着笔记本,心口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

这不是普通的梦。这更像是一个“植入的讯号”。

也许是原来的“乔伊”留下的。也许是她穿越的某个系统,在悄悄回应。

也许,是她终于靠近了——真正的“真相”。

风声拂过帐帘,宿舍沉沉,她靠在床头,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她知道:这是线索。

一定是。

【课堂静默·第一道信号】

那是一节物理课。

讲台上,石老师正操着浓重方言讲解“波粒二象性”。讲到一半,她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块黑色弹性绳,夹在两个磁钉之间比划干涉图样:“你们想想,光,它到底是什么?”

班上大多数人开始神游。

有人在桌角画英雄联盟logo,有人已经趴下补觉,有人小声讨论晚自习换谁值日。

而马星遥,坐在靠后排,一直安静地翻着课本。他的笔记干净、克制、字迹笔直得像打好格的心电图。他从不抄黑板,只记录推演步骤中“他觉得不够严谨的部分”。

他的视线却,在某一瞬,从笔记滑向了窗边的女生。

乔伊。

她坐在第三排靠窗,手撑着下巴,表情专注得不像是在听讲,更像是在“对某种模式做纠错”。

她的眼神里没有焦虑,也没有懒散。有的,只是那种马星遥非常熟悉的“实验室习惯”——你给她一组参数,她会盯着看十分钟,不为理解,而是在评估这个系统有没有问题。

而问题是:她不是实验员。她是个“转学生”,一个据说成绩不稳定、性格“偏冷”的女生。

但他看着她的瞬间,大脑中却莫名闪过一个词:

既视感。

不是“见过她”,也不是“她长得像谁”。而是——

她“像某种他一直想要靠近的东西”。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不在语文卷的描述题里,不在物理公式里,也不在他过去所有数据模型的预测里。

他只记得:她拎着老式帆布书包进教室,校服过大,头发扎得不整,像个提前到场的观众。她站在门口一会儿才走进来,神情冷静,不怯场,却明显像在搜集“该怎么进入这个系统”的初始界面。

像是个不熟悉当前版本程序的外部用户。

马星遥记得,那天的早读铃响了三次。她还在翻课表。

而更诡异的是——她很快就把新课本“按逻辑顺序”整理了。他看到她在语文书最后夹了一张对照表,上面标注着每个知识点的页码和预计出现章节。他甚至看到一行手写的小字:“考试热点、教师讲课倾向、背诵系数”。

这不是高中生的思维模型。

这是个科研人员做调研的逻辑。

那时候,他心中就隐隐有个猜测——这个女孩,不只是个转校生。

【频率共振·那种不属于教室的气息】

有一次自习,他去交作业,路过她座位时,看见她写的笔记本封面印着“模拟叠加实验”,上面画了一张他见都没见过的图:Ω形环绕结构,上面列了两组数据组交叠后的叠加值和坍缩效应。

那不是高中教材会出现的内容。甚至连大学本科都不会主动教授。

他本来想继续走,但脚却不自觉慢了一秒。

那天晚上,他翻了整整三本旧学术期刊,才确认那张图——是某个未公开实验的模拟设想草图,曾出现在一篇被封存的“潜在实验模型预测论文”里。

那篇论文,是匿名投稿,署名只有一个代号:“XIN”。

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巧合。

但从那天开始,他的耳机里,不再只播纪录片。他开始悄悄地——听她的声音。

她回答问题很少,但一旦开口,语速稳定,词汇量大,几乎没有“额”、“那个”这种填词习惯。

她的说话方式,是那种——思维经过层层滤镜之后的直出反馈。就像科研答辩,而不是“举手回答”。

那种稳重、清晰、不属于校园氛围的干净。

让他觉得——这个人不是“在上课”,而是在“参与一个系统性实验”。

而她本人的存在,像一道异常信号。

【靠近·是本能,不是冲动】

“你想调查她?”陈树某天问他。

“不是。”马星遥没有犹豫,“我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我不知道的系统里出来的。”

“你听起来像个程序员。”

“我只是在做参数匹配。”

“参数?”

“频率、语言模型、行动路径、视觉反馈反应速率。”

“你是在谈恋爱还是建模?”

马星遥没说话。

可他知道,这不是恋爱。也不是数据痴迷。这是……一种靠近感。

不是青春期的荷尔蒙悸动,而是——当他身处浩瀚数据的汪洋之中,突然接收到一段被加密却极度清晰的信号。

你不知道它从哪儿来,不知道它要往哪儿去。

但你知道,它和你用的是同一组编码。

【对视·错误即答案】

后来有一节物理课。

老师写了道题,没人做出。他做完转头一瞥,发现乔伊的草稿纸上,也列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解法。

步骤不同,但结论一致。公式简洁,推演缜密,完全不是“猜”的风格。

更惊人的是——她发现了题设中的“单位错误”。

马星遥忽然笑了。

因为那错误他也看出来了,但没打算说。他以为,全班没人注意到。可她,也注意到了。

她那一刻,侧头看向他,嘴角一抿,没说话,只是在他眼中留下一个微小的、极其淡定的“确认”眼神。

那种对视,就像两台旧收音机,在满是噪声的频道里,突然对频。

马星遥心脏“咯噔”一声。

他忽然明白——他想靠近她,不是因为“她不一样”,而是因为:

她跟他是“同一类人”。

他们不是在同一个教室学物理。

他们是在,用彼此最擅长的方式——寻找真相。

哪怕那真相,藏在一个被屏蔽的频道、被封存的矿井、被打乱的青春里。

【课间对话·明争暗涌】

那天课间,天气闷热,风像被卡在教学楼走廊的某处角落,怎么也转不出来。

高170班的男生们一窝蜂跑去楼下水房打水,有人打水,有人打嘴仗。

陈树没去。他靠在后门栏杆旁,嘴里叼着一根塑料吸管,左手拧着一瓶冻过的雪碧,右手拎着帆布包,里面哗啦作响,全是自制天线线圈和退役耳机。

他在等马星遥。

不是碰巧,而是特意等。

乔伊刚走过走廊拐角,阳光落在她肩头,像一层柔光罩。他看了一眼,又装作没事地低头拧瓶盖。

果然,不到十秒,马星遥也从教室另一头走了出来,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拿着作业本,朝办公室方向走。走到陈树身边时,他放慢了脚步,点了下头。

陈树咬着吸管,懒懒道:“马哥。”

马星遥“嗯”了一声。

陈树忽然笑了一下,声音不大,但清晰得像他在做一次无线电通话调频:“别的我不跟你争,但是乔伊——我得跟你争。”

话说得很轻,像是随口一提。但其实,他心里紧张得要命。

马星遥停了一下,眉头轻蹙,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乔伊。”陈树咬着牙,假装咧嘴笑了一下,“你也看得出来吧?她……不一样。”

“我知道她不一样。”

“那你是不是也想追她?”

马星遥没说话,只是低头翻了翻手里的作业本,过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我不是想追她。我是……想靠近她。”

“那不一样吗?”

“有点不一样。”马星遥的声音没起伏,却透着一种让人听了发凉的笃定,“你想带她走进你的世界。我只是想弄清楚——她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陈树的笑意僵了一瞬。

他知道马星遥不是随便说话的人。他不像自己——表面玩世不恭,心里其实是藏着一整个电路板的少年;马星遥是真的“有东西”。

从小到大,谁都知道:马星遥是桐山二中的“天之骄子”,班级排名从没掉过出前三,公式推导能跟老师打成平手,物理竞赛代表队他是主讲……而陈树,只能靠一身修收音机的手艺和一堆没人懂的频率笔记,在角落里找存在感。

他不是没自知之明。他很清楚:如果乔伊喜欢那种安静、可靠、稳稳能考上青华的男生,那他百分百没戏。

但偏偏——

偏偏她第一次被人“发现是变量”的时候,是他陪着。

第一次笑,是他讲信号哑点的例子讲错,把“穿越”说成了“穿堂风”。

第一次逃课,也是跟他。

陈树低头笑了下,声音里带了点倔:“我知道她不一定会选我。但至少……我要站在她旁边那一排选项里。”

马星遥盯着他,没说话。

两人之间空气仿佛被某种静电微妙地充满,既没有争吵,也没有退让。

像两根不在同一频段的天线,彼此感应,却谁也不肯先断。

“那就试试吧。”马星遥终于开口,淡淡道,“不过我不会因为你也喜欢她,就少靠近她半步。”

陈树眯了眯眼,抿了口雪碧:“我就等你这句话。”

两人相视无言,风终于绕过走廊拐角,吹进了教学楼。

铃声响起,教室里乱糟糟地收笔、翻书。

乔伊刚坐回座位,手里还拿着一张做题草稿纸,眼神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那一刻,她没看见。

可站在教室门口的陈树与马星遥,却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一个眼中带火,一个眼中带光。

青春在这一瞬,像两束叠加干涉的光波,悄然写下各自的频率。

而乔伊——成了那道决定他们彼此干涉图样的“狭缝”。

【陈树·疑心与自省】

那天晚自习后,陈树一个人坐在教学楼后面的小台阶上,手里握着一罐没喝完的八宝粥。月光被教学楼的边角切成几块,照在他鞋尖上斑驳一片。

他翻了翻手机,没信号。干脆关机,把耳机摘了,手指无意识地一圈圈缠着那截快断了的耳机线。

脑子却乱得像刚修了一半的收音机——跳频、爆音、全是干扰。

不是因为功课。

是因为——马星遥。

白天的事一直在脑子里转。

马星遥那个冷冰冰、爱拿笔杆敲桌子的家伙,平时不多话,也不看人,结果最近,视线老是落在乔伊身上,眼神像极了他在物理题上卡住时的那种专注。

他看得出来。

他不是傻子。

可他不明白。

明明整个学校都知道——王昭喜欢马星遥。

那个穿着白球鞋、头发总是整整齐齐、数学能压过男生一头的王昭——

明明是他们这拨人里最“遥不可及”的那种女生。

干净、精致、嘴硬心软,是所有小卖部老板都记得“她不吃辣”的那种存在。

成绩第一、家境优越,谁不知道她爸是桐林商厦的大股东,平时连辅导资料都是从城里老师专门寄的?

白富美里的“富”和“美”她都有,“白”得也比谁都清清楚楚。干净得让人不敢碰。

就像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优雅、有光,不吃路边摊,不打听八卦,不和人吵架,连笑都是那种“标准分寸”的弧度。

而自己呢?

陈树低头看了看自己裤脚上蹭到的焊锡灰,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我这算什么?顶多是一只校服口袋里揣着电焊笔的小老鼠,哪天没熬住,就从教学楼天线缝里钻出来了。”

不是自卑,是清醒。

他知道自己哪儿都比不上马星遥。

学习成绩?人家年年物理竞赛拿奖。

家庭背景?据说他爸是搞科研的,以前还在市里讲过公开课。

长相?冷白皮、高个子、眉眼像从漫画里裁出来的角色。

而他呢?中等个,脾气急,口音重,连笑起来牙缝都能夹电阻。

所以他才不懂——

王昭这样的女孩,怎么就死盯着马星遥?

是因为成绩?冷酷?还是那种带点距离感的“安全”?还是因为马星遥,从来不拿她当“焦点”,所以她反而着了魔?

“女人心,搞不懂。”陈树低声骂了一句,把易拉罐轻轻砸到地上。

可他心里又不服。

“如果你这么喜欢他,那乔伊呢?”

乔伊哪点像你王昭?

乔伊不像你会控制全局,不会说得滴水不漏,不会一边笑着说“没事”,一边在背后铺十步台阶让人自己往上爬。

乔伊什么都藏不住。难过就脸色发白,高兴就眼神发亮,生气就不理人,走路都自带节奏感,像她脑袋里有个自己配乐的小广播。

可马星遥也看乔伊。

这才是陈树最难忍的地方。

他可以接受自己追不上白天鹅,但不能接受——

自己亲手找到的一道频率,居然也要被马星遥“干涉”。

“你能不能别什么都抢走?”

他低声说着,像是在跟夜色讲道理,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风吹过来,树叶“沙沙”作响,像是答复,又像是嘲笑。

陈树抱着双膝,整个人像一台放到午夜的收音机,静静等待信号回来。

“乔伊,我不一定能赢,但这次,我不退。”

【高170班·暗流涌动】

如果说桐山二中高170班有个“默契的规则”,那就是——

永远别在“王昭”和“张芳”中选边站。

她们谁都不说破,谁都不撕破脸,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看起来天差地别的女孩,早就悄无声息地分裂了整个班级的“气场”。

一个是明艳锋利的白月光,一个是沉静笃定的藏锋笔。明里笑着,暗里过招。

王昭,成绩班级前五,钢琴十级,演讲比赛金奖,身后还有一条桐林商厦的影子。她从不迟到,作业整洁,校服总能穿出时尚感。

张芳,常年稳居班级第一,字写得像印刷体,物理试卷能提前交卷三十分钟。她不化妆,不聚餐,不交头接耳。甚至连下课都要默背公式。不是不合群,是压根不需要“群”。

她们的第一之争,在明面上是成绩,暗地里是气场。

而马星遥,恰好卡在了这场无声“内战”的交界线上。

他总是那样——不上不下,不远不近。

和王昭,只在学术讨论时点头致意,其他时间几乎爱答不理,甚至连她刻意安排的一起去科技馆的“偶遇”,他都能用一句“图纸还没画完”礼貌回绝。

但张芳就不一样了。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熟起来的,大概是某次数学竞赛集训,也可能是物理角上那本被借走的教辅书。

总之,从某天起,他们在课间偶尔对个题,下课交换笔记,自习课时一个写一页,一个改公式。

安静得像两台同步运转的精密仪器。

王昭最开始并不在意。

可当她发现马星遥在别人面前从不解释,却愿意和张芳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小声交流复杂函数时,她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学习战友”。

她甚至在走廊尽头看见张芳塞给马星遥一块巧克力,而后者还真的收了,还回了一张他用公式推演写的“小笑话”。

当时王昭手里刚好拿着改好的周记本,指甲“咔哒”一声折断,她却没发出声音,只轻轻笑了一下,扭头就走。

从那之后,班级的女生就隐隐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王昭身边的“气场组”:苗雨、梁梦瑶,妆容利落、消息灵通,擅长操控话题和气氛,经常控制班级的“社交风向”。

一派,是张芳默默形成的“成绩组”:韩静、林芷、李韵,性格安静,成绩突出,下课喜欢刷题,一起打草稿、对试卷、分析题型。

气场组说:“张芳高冷,不合群,别跟她一块儿自习,她只跟马星遥说话。”

成绩组回:“王昭心眼多,风头爱抢,嘴上笑着,背地里谁不清楚?”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风浪早起。

甚至连一场普通的课代表投票,也能引发一波暗战——王昭提名刘子豪,张芳点名了韩静。

而马星遥,从头到尾只写了一个名字——“弃票”。

这被传得满天飞。

谁都知道,马星遥从不选边。但这一次,他的“中立”本身就是答案。

王昭很聪明,她明白这个局面很难破。张芳不争,但她就是稳坐头名;自己争了,反而显得“刻意”。

她不怕张芳的成绩,她怕的是——马星遥,永远用那种冷静得不近人情的眼神,看着张芳时,比看自己多了那么一秒。

而那一秒,就够让人心慌。

她更不愿承认的是,自己是先喜欢马星遥的。

早在初中时,在一次市级科技创新展示会上,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在角落研究模拟舱轨迹图的男孩。

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因为他站在人群之外,却从未想进去。

她想进去他的世界,可他从来不给“邀请函”。

而张芳,是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王昭在某个晚自习时盯着窗外,心底第一次生出一种危险感:如果连马星遥也被乔伊吸引……那她这场“人生计划”,是不是要提前乱了?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想让任何人——抢走她早就盯上的答案。

尤其是张芳,尤其是乔伊。

【马星遥的魅力,到底是什么?】

高170班对马星遥的评价,永远都不止一句“学习好”。

你问“气场组”,她们会告诉你:

“帅啊,冷啊,那种高冷的帅。跟那种在食堂门口打球出汗的男生不一样,他是那种干净、不沾尘的帅。”

“他讲话少,但声音超好听,尤其是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简直像播新闻的。”

“他穿校服都比别人有气质,像韩剧里从科研所走出来的学神。”

“最重要是,他从不主动搭理女生。越不理,越迷人。”

而你问“成绩组”,她们的说法会更理性些,但骨子里,崇拜没少一点。

“他是真的会,不是死记硬背那种。他写的数学证明卷,老师都收去当范本了。”

“有一节物理课老师卡住了,是他站起来重新推了一遍动量守恒公式,全班都听懂了。”

“他从不抢风头,但每次考试总能第一,哪怕张芳只差0.5分,他也没炫耀过一句。”

“他不是那种刷题狂魔,而是能看出题目的结构,像是能提前知道出题老师在想什么。”

当然,最致命的一点是:

他帅。

不仅是五官的清俊——那种轮廓分明、眉眼带锋的帅,更是他“懒得理你”的气质,仿佛这个世界的热闹与他无关,他只站在自己的轨道里,从不偏离。

气场组说他是“校草级别”,成绩组说他是“量子级天才”。

每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年级榜一贴,就有女生拿着三角函数公式哭:“你说他拿一百分也就算了,怎么作文也能拿满分?他是不是没短板啊!”

还有人私下传:马星遥其实就是“卷王祖宗”,不声不响地把你碾在脚下,还面无表情地说“挺简单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顶配级别”的存在——不炫技,不搞社交,不玩手机,不谈恋爱,却偏偏:

下雨天会主动收一下黑板报,看到别人校服扣子掉了会默默用别针帮忙系上,路过小卖部会帮物理老师带一瓶红茶饮料。

他没有“人设”,他本身就是“人设”。

而这些细节,全班都看在眼里。

王昭当然最清楚马星遥的吸引力在哪儿——

帅,是表面。

冷,是保护壳。

真正让他脱颖而出的是那种极少见的“自洽”——他不靠任何人的眼光定义自己。他不追热度、不追流量、不追朋友。他像一枚安静却精准的坐标针,把自己嵌在生活的某一层逻辑里,稳得让人心动。

而偏偏这类男生——最让人着迷。

不是所有人都敢靠近他,但所有人都注意他。

哪怕只是路过他窗边、哪怕只是拿错他作业本、哪怕只是被他不经意点头致意。

那种“存在感”就像一粒磁铁,早已在无声中把高170班的两大阵营,全吸了进来。

而乔伊——这个像是从另一个频道走来的女孩——她的安静,理性,眼神里的“距离感”,却让王昭敏锐地察觉到:

这个新来的,和马星遥的“频率”,太像了。

像极了两条看似平行的线,在某一节自习课之后,不声不响地开始靠拢。

王昭知道,她必须出手了。

再不干预,她自己这套精心布置的“青春剧本”,很可能要写不下去了。

【王昭的“粉丝团”】

那么问题来了——

王昭的粉丝多吗?

必须的,全桐山二中都知道,这位不仅是“高170班班花”,还是全年级“最有主角感”的存在。

就连校广播站的情书收集箱,都被塞得鼓鼓囊囊。只不过,大多数告白从来没成功过,因为——她太难追了。

追王昭,门槛有三个字:够格。

颜值要在线,成绩不能垫底,最重要——你得像个样子。

而在这些条件下,最有代表性、最有“野心”的粉丝,非一个人莫属:

——刘小利。

全校皆知,桐山二中校长刘杰的亲儿子,王昭的“官方不承认,但民间盖章”的头号追求者。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传开的?

没人能说清。

可能是刘小利在校运会闭幕式上念稿时,故意多读了一句:“愿每一位同学都在心中拥有一个……王昭。”

也可能是他在文艺汇演上唱《江南》时,明明唱的是“我等你一句话”,眼神却死死盯着王昭那一排。

甚至还有人说,他曾经私下用校广播偷偷播了一条语音——

“本台现在插播一条校园快讯:王昭今天穿白衬衫,比昨天更好看。”

虽然后来被他爸,也就是校长刘杰,狠狠关了麦,还罚他抄了整本《学生守则》,但效果却奇佳——

整个年级都知道了:刘小利,不仅喜欢王昭,而且是那种“明目张胆、不怕死”的喜欢。

这下好了,大家给他们都起了外号:

——刘小利,叫“太子”。

——王昭,叫“王叫昭”。

太子爱王,昭昭在上,搞得像宫斗剧转生校园版。

更搞的是,刘小利自己完全不避讳。该送礼送礼、该站岗站岗、下雨天替王昭撑伞,上学路上帮她抢早点排队,连试卷都主动帮改。

“咱俩要是组个学习小组,那就是‘昭利联合国’。”

“我这不叫追人,我这是学术合作。”

“我帮她背物理书,不为别的,就为减少她的书包负重。”

他嘴皮子一套一套,搞得连体育组都怀疑他是不是转学转错班了。

最离谱的一次,是他在音乐课上当众告白:“老师,我想唱一首歌给高170班的王昭同学——《你最珍贵》。”

全班起哄,王昭当时没吭声,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音准跑得比你人还快。”

刘小利从此闭嘴三天,但第四天又照常送奶茶、递试卷、排食堂。

有人劝他:“哥,你追她追了两年了,真没意思啊。”

他回:“你们不懂。像她这种女生,你不追一追,你会后悔一辈子。”

“那你不怕失败?”

“失败?她要是结婚了,我就是司仪。”

——这是刘小利的态度,永远阳光、永远不气馁,永远在“太子党”的世界里独自坚守王昭的王座。

不过,王昭对他的态度呢?

说冷吧,她也没真翻脸。

说暖吧,她从来没正面回应。

她好像默认了这场追求的“背景存在”,也默认了刘小利的“可控可笑”,但从不真正给予任何实质回应。

直到——

乔伊转学来的那个学期。

刘小利忽然发现,王昭笑得少了,沉默得多了。

而马星遥,那个她从不搭话的年级第一,居然在她面前低声说话了两次。

一次是在物理竞赛讲义的核对页边角,另一次是在门口等雨停的时候,王昭的伞忘了带,马星遥递了自己的。

“伞,给你。”

“你呢?”

“我顺便研究一下雨水流速。”

就这一句话,回响在刘小利耳朵里整整一学期。

从那之后,刘小利再也没在广播站唱过歌了。

但他没放弃。

他只是,悄悄关注起了那个叫乔伊的女孩——

因为他明白,想要守住王昭的位置,必须先搞清楚:

——她在意的人,到底是谁?

而那个问题,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乔伊。

那个安静到不像话的转学生,那个笑不露齿、坐姿端正、不混圈子、不参加晚自习闲聊的人,居然成了王昭眼神里频率最多的存在。

这不对劲。

太子心里,一根敏感的信号线,已经亮红了。

【两线作战·王昭的危机感】

王昭最近的日子,过得不算太安稳。

她一向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成绩稳定在班级前三,长相又精致干净,仪态得体,哪怕是随便坐在操场边喝水,也能像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校花。

可最近,她的眼角余光变得比以前更忙了。

因为她不得不两线作战——

一边,是她早就警觉的“宿敌”张芳。

那个坐姿永远标准、试卷永远满分、说话语速像教辅的“课代表女王”。张芳不多话,但存在感极强,尤其是每次考试贴榜,王昭名字下面总跟着她俩轮流登顶。

还有那个流传已久的“八字传闻”:

“张芳马星遥,一静一动,一理一文,天作之合。”

这本来就是王昭心中的一根刺。

但如今,情况更复杂了。

因为另一个变量——转学生乔伊,开始迅速占据班级“人气榜”第二梯队,甚至有隐隐超过张芳的趋势。

一开始,王昭不以为意。她觉得这种“中途插入”的角色,撑死也就是几句新鲜感加成,热度不过一两周。

但她没想到,乔伊这人,不按牌理出牌。

这女孩,不撒娇,不装弱,也不靠人设加分。却硬是凭一股“自己活得像个男生”的风,直接在男生堆里杀出一条血路。

她不抢风头、不求资源、不搞小团体,但就是有本事跟每个班里“社交活跃分子”都混熟。

比如她能跟陈树讨论NBA能聊三节课,能跟信息组的黄飞一起撸电脑代码,还能陪化学小组的邢程程研究“干冰扔进厕所马桶”的爆炸反应。

甚至——

连“太子党”刘小利都服她。

那是一次早自习,大家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刘小利拿着一包辣条当早餐,被老班抓了个正着。

眼看着要罚站、记过,乔伊二话不说,直接举手:“是我带的,分给他吃的。”

教室一片哗然。

王昭当时就怔住了——她从没见过哪个女生会为了“辣条”替别人顶锅,还能面不改色、理由合理、语气平静,像在汇报作业一样自然。

那天早上,刘小利直接宣布:“以后乔伊是我姐,谁跟她作对就是跟我过不去。”

王昭的眉毛狠狠跳了一下。

这下可好,张芳未必在意风评,但乔伊是典型的“人气战力型选手”。她不靠成绩靠人缘,不用讨好老师就能吸引全班男生注意。

她像一道风,不耀眼,却席卷得极快。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魄力”——是班里很多女生没有的。

她不怕犯错,也不怕承担。她能在测验后自己跑去找老师“我哪错了”,也能在食堂口顶着阿姨说“这个菜今天明显少了半勺”,还能在体育课时直接和几个男生抢球不留情面。

说白了,乔伊像极了那种不靠姿态赢尊重的人。

而这,恰恰是王昭最忌惮的。

因为她一直以来用的方式是“稳”:稳妆容、稳仪态、稳人设、稳关系网——

但乔伊是“破”:破圈子、破规则、破性别定义。

她像一把钝刀,悄悄削走了原本属于王昭的聚光灯。

【男生小群体背后的真实评价】

一次课间,男生厕所里传来一段低声的讨论:

“乔伊那次打羽毛球,你看她那扣杀——真他妈比我们男队都狠。”

“对,我怀疑她以前练过散打,食堂阿姨都怕她。”

“关键是她不作。不撒娇,不整花活,能坐地上吃泡面那种。”

“你说她和王昭比呢?”

“那得看你是想谈恋爱,还是想活着不委屈。”

“哈哈哈,我懂你意思。”

——这些话,王昭不会听到,但她感觉得到。

那是一种隐隐约约正在偏移的天平。

一边,是她维持已久的光环。

一边,是乔伊天生自带的磁场。

她忽然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光芒,不是只有一种颜色。

她不是怕乔伊“赢”,而是第一次发现:

——有人,不靠打扮,不靠背景,不靠乖巧,就能自然地站到C位。

而乔伊,似乎根本不在意站不站C位。

而这才是,最让王昭坐立难安的地方。

王昭不是没试图查过乔伊的底细。

在她的理解里,任何一个突然出现在棋盘中央的人,都不是“偶然”。更何况乔伊,转学来得安静,却落点精准,宛如棋局中天外飞来的一子,虽不起眼,却直击核心。

她动用了能用的一切渠道——包括她母亲在市教育局的同事、她父亲王江海在桐林商厦的熟人网络。

打听到的信息并不复杂,却透着一股模糊和“不够实锤”的意味:

乔伊的父母常年在国外,从事不明具体行业,挂名地址在新加坡。哥哥乔磊和她常年跟随父母四处调动,最近刚被安排到桐林商厦挂职,说是由桐山能源局副局长沈飞亲自“推荐”。王江海也亲口对张芳提过:“乔磊?哦,那是发小沈飞的手下,来挂个职,混点经历,玩个两三年就回去了。”

按理说,这样的背景不过是浮在表面的人事安排,没什么可深挖的。王昭觉得不对——

因为乔磊这个人,实在太“飘”。不是街机厅,就是真冰场。出入滑板店、台球厅,混得不清不楚。唯一准点的,就是每月给父母汇国际长途通话费。有时候连乔伊的生活费都记不住,还是乔伊自己从储蓄卡里动用补贴金。

转学这件事,外人以为是乔磊安排的“就近照顾”,但张芳心里清楚,乔磊那种人,能把妹妹带来上学都算奇迹。说照顾她?笑话,他连她在哪间教室都未必记得清。

而乔磊的口音问题,更让张芳产生怀疑。

南方人听着觉得他带着北方腔,北方人却说他南腔北调,一嘴混杂着市井俚语和外地词汇,有时候讲起话来节奏快得像播新闻,有时候又慢得像在绕口令,标准的“全能背景音”。这种人要说没有漂过,王昭是不信的。

一个来历模糊的哥哥,一个转学记录极少、前身轨迹几乎查无可查的妹妹,配合那枚吊坠似的高冷气场和与人打交道时若即若离的态度——乔伊,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便转来的”。

可最让王昭警觉的,不是这些模糊线索,而是乔伊进入班级后那种“天然不合群,却又迅速收服人心”的奇特能力。

她不是典型意义上的交际花,不主动和女生套近乎,也从不在小群体里刷存在感。但偏偏——她在班上的存在感,比任何人都强。

她没进来几周,已经让一半男生把她当“兄弟”。不是“暗恋”的那种含蓄喜欢,是服气——她有一种很多女孩子没有的“魄力”。什么魄力?敢怼苗雨,敢跟教务主任顶嘴,体育课足球射门直接破了班里记录,还能在数学小测上考出平时不显山露水的高分。

刘小利那个“全校最皮男生”,平时最瞧不起文静女生,私下却偷偷把她评为“今年唯一值得一战的女战神”,说她“喝冰豆奶比男生还像人”。

就连平时搭话最少的人,也开始在课后假装问问题,实际是绕弯搭讪。

张芳当然察觉到了这些变化——察觉得甚至比王昭还快。

可王昭更累。

因为除了要应对张芳这个常年对手,还要时刻提防这个“插入剧情的变量”。

原本她一个人就足够耀眼,男生围着她打转,女生以她马首是瞻。可现在,她必须分出注意力,去对付一个连来历都查不清楚的人。

乔伊像是某种天生“不按剧本来”的角色。她不争风头,不抢资源,连跟男生说话都不带撒娇。可偏偏——班里越来越多目光被她吸引。

王昭的眼神冷了几分。

这个转学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她绝不会只是“换个学校”。她身上那种混杂着旧时代记忆感和未来理性气质的存在感,太扎眼了。

王昭盯着乔伊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音乐课之前·暗潮将起】

自乔伊转学来桐山二中高170班不过一个月,原本就波涛不惊的班级秩序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温差带”。

三大阵营,悄然成型——

王昭组,是典型的“光圈型”社交阵营。以王昭为核心,围绕着她的一众女生清一色形象利落、成绩不错、家境不俗。她们习惯把教室当镜头,走廊当舞台,从穿搭到作业边角都精致到像是下一秒就要参加校刊拍摄。她们会在早读前商量穿什么发夹,午休时讨论哪位学长更像彭于晏,晚自习时默契地刷“进度卡”,确保在考试分数上不输彼此也不输外人。

张芳组,完全是另一个极端。安静、沉稳、不喧哗。没有高调的发饰,没有品牌书包,但笔记整齐如数理图谱,答案精准得像教辅答案编辑组亲女儿。张芳不爱说话,却常常是一句话就能把语文课代表说到语塞的人物。她们这一组的核心语言是“逻辑”“推演”“静音胜过喧哗”。

而乔伊组?如果说前两组是按部就班的“宫廷剧”设定,那乔伊组简直就是一支野队:男生多,风格杂,成员组成极其随性,有篮球队的、有广播站的、有桌角常年藏辣条的。她们不一定都和乔伊熟,却因为某次走廊擦肩、图书馆的一个眼神、操场上一句玩笑,被乔伊的那种“不争不抢、却从不服输”的气质圈住了。

她像是那种“你不用认识她多久,只要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人不好惹”的存在。

于是——班级里的空气,渐渐有了温差。

下课时,王昭组的女生会不经意地在乔伊桌边走慢两步,留下一句“转学生就是眼皮浅”;张芳那组虽然不明说,却在评分榜单前多停几秒,冷静地计算乔伊分数上的可行位置。而乔伊自己?她对这些如潮般逼近的暗涌似乎毫无所觉。

或者说,她选择了不回应。

这让原本期待她“出招”的人更不安,也让想帮她的人更急切。

而夹在中间的男生们,彻底陷入“地理不清,水流难测”的状态——

陈树时不时路过乔伊课桌,一边拧着耳机一边说:“哎,今天耳机短波有点怪,你听听有杂音没?”

马星遥则会在讲题时自然地问她一句:“上节物理的多选题,第C项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而刘小利,干脆在课堂上高喊:“老师她叫乔伊,不是乔一!拼音YI,不是数字一!你们老叫错,怎么追人家啊?”

这话一出口,全班笑作一团,连老师都扶了下额头。

就是在这样一种“暗地角力却表面和谐”的微妙气氛中,那节音乐课,被白老师选作“班级自我展示课”。

也就是说:要出节目了。

“你们三三组队,自己搭,谁唱歌、谁弹琴、谁配诗朗诵都行,总之别太水,我会打分。”

消息刚放出去,整个班级炸了锅。

“组队?随便组?”

“自愿组合,三人以内。”

“那不就是自由结盟?!”

一时间,气氛骤变。原本还试图保持“学术中立”的人也开始焦虑:站哪边?跟谁组?上台就代表选边站队,太明显了!

王昭第一时间站起来,微笑:“我和苗雨、梁梦瑶,一组。”

这就是明牌阵营。

张芳淡淡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后排道:“我和吴玲玲,加一个就行。”

这叫阵地稳固。

陈树那边压根没管那么多,直接大声嚷嚷:“乔伊!咱们一组吧?”

乔伊还没点头,刘小利已经从后门探头:“哎哟,带我一个!我有B-box和破鼓!”

白老师脸都绿了:“这不是什么嘻哈比赛!”

但没人再管。

阵营的牌已被打出,接下来的,不只是才艺比拼,而是一次社交棋盘的试水开局。

三方交汇,火药味在和声练习间悄然升起。

就像是老电影里的慢镜头:观众还没意识到剧情拐点,但伏笔已经精准落下——

因为,谁站在谁身边,不只是选节目,也是在宣告:“我站谁那边。”

而那节音乐课——

注定,不只是音乐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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