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车祸照顾(1 / 1)

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温诗雨坐在车里,车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疲惫的气息。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击着,回复着最后一份邮件。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的蓝光,映照在她那疲惫不堪的脸上,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连续工作了很长时间。

车载广播里,财经主播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近日,顾氏集团在市场上的表现备受关注……”“顾氏集团”这四个字如同一个无形的钩子,瞬间勾起了温诗雨的思绪。然而,还没等她多想,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砰!”一声巨响,安全气囊猛地爆开,巨大的冲击力让温诗雨的身体猛地向前冲去。她的额头狠狠地撞上了方向盘,只听到“咔”的一声脆响,这声音竟出奇地像上周董事会上顾沉砚掰断钢笔的声响。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温诗雨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金星直冒。浓烈的橡胶焦糊味刺鼻地钻进她的鼻腔,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雨水疯狂地拍打着车窗,那节奏越来越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里,不停地翻滚、摇晃。

“温助理?温诗雨!”恍惚间,温诗雨听到了一阵急切的呼喊声,还伴随着手掌拍打玻璃的声音。她努力地想要聚焦视线,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雨水混着血水在她的睫毛上结成了细小的珠子,让她的视线更加朦胧。透过车窗,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顾沉砚。雨水如注,将他的脸切割成了无数碎片。他的领带已经被雨水浸透,变成了深蓝色,像一条奄奄一息的鱼,无力地贴在他的脖子上。他正用双手徒手掰着变形的车门,手指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模样让温诗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早那个裂开的咖啡杯。

“顾总...”温诗雨刚一开口,就尝到了一股铁锈般的味道,温热的液体正顺着眉骨往下流淌。奇怪的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办公桌上还没做完的报表。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被鲜血染红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顾沉砚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穿过雨幕,狠狠地砸进了温诗雨的耳膜:“中心医院!现在!”他对着电话吼叫着,那模样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严。他的西装右袖被金属框架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渗血的纱布——那是上周他为她挡飞溅的咖啡时烫伤的。看着那渗血的伤口,温诗雨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感动,也有愧疚。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浓烈,刺得温诗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白炽灯的强光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片青色的残影。她感觉左手被什么东西压着,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顾沉砚正趴在床边,他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衬衫袖口还沾着她的血迹。这个距离让她能够清晰地看清他右眼下方那颗极淡的痣,就像落在雪地上的黑芝麻,显得格外可爱。

“您...”温诗雨刚动了动手指,顾沉砚就像被惊醒的猛兽一样,猛地抬起头来。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像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显得十分疲惫。他猛地站起来时,不小心带翻了椅子,输液架也跟着晃了起来,输液架晃出的虚影在墙上画出了凌乱的弧线。

“脑震荡加三根肋骨骨裂。”顾沉砚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显得格外低沉。他伸手按呼叫铃时,露出了小臂上的淤青,那是在救援她时留下的伤痕。“医生说你运气好,安全气囊再晚0.3秒弹开...”话到嘴边突然卡住了,他似乎不敢想象如果安全气囊没有及时弹开会是怎样的后果。他转身去倒水,玻璃杯在他手里轻微地震颤着,就像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可见他此刻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护士进来换药时,眼神一直偷偷地往他们身上飘,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八卦的神情。等房门关上后,走廊里传来了压低的议论声:“顾氏总裁亲自守了整夜”“听说肇事司机逃逸”...话音突然中断,接着是秘书组长林曼故作惊讶的声线:“哎呀,温助理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并购案...”林曼的声音尖细而刺耳,充满了嘲讽和质疑。

顾沉砚突然把窗帘拉得哗啦作响,阳光瞬间劈开了病房的黑暗。温诗雨看见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形成了一道锋利的弧度,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别听这些。”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叉子戳进果肉时带着一股狠劲,像是在戳某个人的眼睛。“监控显示有辆黑色奔驰突然变道。”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诗雨盯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了三个月前董事会上的场景。那时,他就是这样捏着钢笔听完反对意见,然后当场撕碎了那份联姻企划书。此刻,他的西装裤脚还沾着泥点,昂贵的手工皮鞋在急救室地板上蹭出了一道划痕,就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诉说着他在救援过程中的艰辛和狼狈。

“咖啡杯...”温诗雨的嗓子哑得连自己都吃了一惊,“证物...”她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心中依然惦记着那只咖啡杯,那可是重要的证物。

顾沉砚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袋中的杯身裂痕像一道闪电,正是她今早泡的蓝山咖啡杯。“化验结果明天出来。”他说这话时,眼睛盯着输液管里回流的血,突然伸手调节滴速,指尖擦过她手背时,那冰凉的触感让监护仪上的数字突然飙升。温诗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深夜,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在病房里缓缓走过。半梦半醒间,温诗雨感觉有人轻轻地托起了她打石膏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就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接着,毯子被拉到了锁骨位置,那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她眯着眼缝,看见顾沉砚站在窗前打电话,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轮廓镀成了一层银边,他就像一尊希腊雕塑,散发着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气息。

“查清楚是不是林家的人。”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尤其是林曼上周接触过谁...对,咖啡杯要重点检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已经怀疑这起车祸与林家有关。

温诗雨假装翻身弄出响动,顾沉砚立刻挂断了电话。他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带着淡淡的雪松香,那是今早她放在他办公室的香薰味道。他替她掖被角的动作突然僵住了——她装睡时睫毛抖得太明显了,像蝴蝶垂死的翅膀,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醒了就吃药。”他扶她起来的手势熟练得反常,仿佛照顾她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水温刚好是38度,不冷不热,这个细节让温诗雨的心脏漏跳了半拍。药片在舌根化开,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她听见顾沉砚状似随意地问:“早上为什么绕道中山路?”

温诗雨握紧杯子,热水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心中一阵慌乱,总不能说因为想多经过一次他常去的咖啡店,那家店的蓝莓松饼总是让她想起大学时暗恋的学长。就在她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监护仪突然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顾沉砚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别动!心率过快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让温诗雨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林曼捧着一束百合花站在逆光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虚伪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嫉妒和不满。“顾总,董事会都在等您...”她的目光扫过他们交叠的手,口红鲜艳得像凝固的血,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王董说如果今晚不露面,就视为放弃东南亚项目。”

顾沉砚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这个动作通常预示着风暴的来临。果然,下一秒,他把病床升降遥控器重重地拍在桌上,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转告各位,温助理的伤情报告和肇事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明天会一起出现在董事群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慑力。

林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没想到顾沉砚会如此强硬。她咬了咬嘴唇,转身离开了病房,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仿佛是她愤怒和不甘的呐喊。

林曼离开后,顾沉砚忽然弯腰凑近,温诗雨闻到了他衣领上残留的雨水气息,那是一种清新而又独特的味道。她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诗雨,”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那温柔的语气让温诗雨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你电脑里的反收购方案,我看了。”

床头监控仪的数字疯狂地跳动着,显示着温诗雨此刻内心的激动和紧张。顾沉砚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在纱布边缘停留了片刻,那轻柔的动作让温诗雨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做得很好,合伙人先生。”这个称呼让温诗雨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直到顾沉砚转身时,西装下摆擦过她的手背,她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他耳尖可疑的红色,心中涌起了一丝甜蜜和喜悦。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动人的故事。温诗雨静静地数着他渐远的脚步声,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眷恋。突然,她听见走廊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护士的惊呼声。她心中一惊,挣扎着爬起来,透过病房的窗户,她看见顾沉砚扶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这个永远笔挺如标枪的男人,此刻白着脸对赶来的医生摇头:“先处理她的CT报告...”

后来温诗雨才知道,他徒手掰车门时拉伤了肌腱,而处理她车祸的六个小时里,他后腰的旧伤一直在渗血。就像很久以后他笑着承认的,那天在病房说“合伙人”时,其实偷偷咽回了更重要的词。那是一句藏在心底的深情告白,等待着在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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