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震得裴砚耳膜生疼,他望着黑纱女子裹挟林晚消失的方向,长剑几乎要握出血来。前朝公主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可此刻他无暇思索,提剑便要追去。却见西域使团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马蹄踏碎满地火光,为首之人高举绘有星芒的旗帜,旗帜上的纹路竟与陨石上的符号一模一样。“将军!皇宫方向传来急报,陛下遇刺!”副将的呼喊穿透混乱。裴砚咬牙转身,心中满是不甘——城西是林晚的方向,皇宫是大唐的安危,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分身乏术。长剑挥出,劈开两名拦路的西域武士,他朝着皇宫疾驰而去,身后扬起的烟尘中,暗红色的彗星仍悬在天际,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另一边,黑纱女子拽着林晚在屋顶飞掠,锁链勒得她腰间生疼。“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说流星雨是西域人召唤的?”林晚挣扎着问道。黑纱女子突然停在一座废弃的佛塔上,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她脸上,耳后的朱砂痣在阴影中忽明忽暗。“我叫阿依娜,是西域占星巫女一脉最后的传人。”阿依娜摘下黑纱,眼中映着彗星的红光,“二十年前,我的族人妄图通过星象秘术打开时空裂隙,寻找传说中的‘异世之力’。那场流星雨,就是仪式的产物。而你,就是被裂隙卷入这个时代的‘意外’。”林晚浑身发冷,穿越前实验室的场景与阿依娜的话重叠——导师研究的星图、突然失控的实验、刺眼的白光...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阿依娜从怀中掏出半卷残破的羊皮卷,上面的星图与林晚穿越时携带的罗盘完全吻合:“西域使团的首领,是我叛逃的师兄,他要用陨石和你的血,完成当年未竟的仪式。”话音未落,佛塔突然剧烈摇晃。数十支带着倒钩的锁链破墙而入,将两人死死缠住。西域使团首领带着武士现身,他手中的弯刀抵在林晚脖颈:“阿依娜,你还是心软。这异世之人的血,可是打开时空之门的关键。把羊皮卷交出来,我留你全尸。”与此同时,皇宫内,裴砚斩杀了最后一名刺客。皇帝倚在龙椅上,胸口插着的匕首刻着西域图腾。“裴卿...城西...星象祭坛...”皇帝气若游丝,“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裴砚握紧染血的剑柄,望着窗外的彗星,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翻身上马,朝着城西疾驰而去,身后,长安城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而一场关乎时空与生死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裴砚的战马在火光中疾驰,蹄铁与石板碰撞出的火星,仿佛要将黑夜点燃。沿途不断有西域武士阻拦,他的长剑在夜色中划出冰冷的弧线,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凌厉的杀意。可越是接近城西,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就越浓烈,暗红色的彗星光芒下,街道上的人影竟扭曲成星图的形状,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另一边,佛塔内的林晚被锁链勒得几乎窒息。西域使团首领森然一笑,刀尖轻轻划破她的指尖,鲜血滴落在地上的陨石碎片上。刹那间,陨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座佛塔开始剧烈震颤,墙壁上浮现出古老的咒文。阿依娜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羊皮卷上,口中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试图干扰仪式。“没用的!”首领大笑,“当年师尊耗尽毕生功力打开时空裂隙,却被你这叛徒破坏。如今,我终于能完成他的遗愿!”他双手按在陨石上,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一个漆黑的漩涡缓缓成型。林晚看着那漩涡,脑海中突然闪过穿越时的记忆——实验室里的仪器同样出现过类似的空间扭曲。危急时刻,林晚突然想起现代物理知识中关于磁场干扰的理论。她挣扎着喊道:“阿依娜,用磁石!星象仪式依靠的是天体引力和地脉磁场,我们可以...”话未说完,阿依娜已掏出怀中的磁石,按照羊皮卷上的星图方位摆放。果然,磁石产生的磁场与星象仪式产生的能量相互碰撞,漩涡开始不稳定地波动。首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挥刀便要砍向林晚。千钧一发之际,裴砚破窗而入,长剑直取首领要害。首领仓促抵挡,两人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间,整个佛塔摇摇欲坠。林晚趁机挣脱锁链,与阿依娜合力调整磁石方位。随着一声巨响,漩涡轰然崩塌,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将众人掀飞。尘埃落定后,首领倒在血泊中,而陨石碎片已化为齑粉。但危机并未解除,天空中的彗星突然分裂,无数带着星纹的碎片如雨般坠落,长安城陷入更大的混乱。裴砚扶起林晚,眼神坚定:“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陪着你。”阿依娜望着天空,神色凝重:“这只是开始,星象仪式虽破,但异世之力已经觉醒,更可怕的存在正在苏醒...”远处,传来低沉的嘶吼声,地面开始龟裂,一场真正关乎时空与生死的浩劫,才刚刚拉开帷幕。
低沉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地面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青石板在巨大的力量下纷纷炸裂。裴砚一把将林晚护在怀中,碎石擦着他的后背飞溅,留下数道血痕。阿依娜迅速掏出几根银针,插入附近的地面,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地脉紊乱的征兆,再这样下去,长安城会彻底陷落!”突然,一道巨大的裂缝从城西延伸至皇宫,整座佛塔开始倾斜。林晚望着摇摇欲坠的塔顶,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手记里的只言片语——“当星陨裂空,地脉崩析,唯有以裴家血脉为引,方能重启千机楼的‘镇龙印’”。她拽住裴砚的手臂,大声喊道:“阿砚,千机楼的秘密!或许能阻止这场浩劫!”话未说完,天空中坠落的星纹碎片突然发出诡异的蓝光,碎片在空中重新组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色触手从漩涡中探出,缠住街道上的行人。被触手碰到的人瞬间化作白骨,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那是时空裂隙中的噬空兽!”阿依娜面色惨白,“师尊曾说过,若仪式失控,这些怪物会吞噬一切!”她挥舞着手中的羊皮卷,念动咒语,试图抵挡触手的攻击,但收效甚微。裴砚握紧长剑,剑气劈开几条触手,却发现伤口处立刻又长出新的肢体。林晚急中生智,从腰间掏出在千机楼得到的青铜令牌,令牌在蓝光照射下,竟浮现出与镇龙印相似的纹路。“阿依娜,用令牌引动地脉磁场,或许能扰乱噬空兽的感知!”阿依娜依言将令牌嵌入地面的裂缝中,刹那间,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噬空兽发出刺耳的尖叫,触手纷纷缩回漩涡。然而,漩涡中心却传来更加恐怖的咆哮,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缓缓显现。千钧一发之际,前朝公主带着千机楼的残部赶到。她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盒子,里面正是千机楼代代相传的“镇龙印”。“裴家后人,快!用你的血激活封印!”她将镇龙印抛向裴砚。裴砚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在镇龙印上。封印顿时金光大盛,与令牌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噬空兽在结界外疯狂撞击,长安城的地面渐渐停止龟裂。但众人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漩涡中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面孔,那面孔竟与裴砚的父亲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