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观棋侧身全力为阿锦阻挡,却依然有一个火花飞溅到阿锦眼睛里。
“疼。”阿锦捂着眼睛说道。
齐乐天连忙派人去请大夫。
经过一番诊治后,大夫长舒一口气:“姑娘的眼睛没有大碍,只是最近见不得强光,单纯视物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鄙人不才,我这的绢带都是不透光的,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就为姑娘包扎。”
阿锦闭着眼睛,努力辨别周观棋的方向,拉着他的手腕说道:“我包里正好有一个避光的绢带,应该可以透过光线,用它包扎再好不过了。”
周观棋将阿锦包裹里的绢带递给了大夫。
大夫将这条绢带对准了蜡烛,虽然可以看见烛光,但是明显温和了不少,惊喜道“姑娘的这条绢带绝非俗物,想必强光照射进来也能如月光般温和,用此物为姑娘包扎甚好。”
得知阿锦眼睛受伤后,齐家老爷子也匆匆过来查看,这一看不要紧,阿锦发现,齐家老爷子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线,像蜘蛛网一样。
阿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伸手一拽,刚包扎好的绢带又被取下,面前的齐老爷子和蔼可亲,哪里有半分异常?
可是,戴上绢带后,阿锦又发现了那密密麻麻的线,让人不寒而栗。
阿锦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周观棋发现了阿锦的异样,以阿锦需要休息为由将众人请了出去。
“阿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周观棋在房间里布起一道结界,这才开口询问。
阿锦将发现和盘托出。
经过商议后,阿锦和周观棋推断,齐老爷子绝对有问题,被人下了类似傀儡术的咒术。
可是,怎样才能探明真相呢?
由于阿锦眼睛伤势未愈,齐乐天便热心邀请他们在齐家多住几日,阿锦和周观棋正有此意,便欣然同意了。
没想到第二天齐家老爷子就重病不起,齐乐天连忙找来大夫问诊。大夫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却说齐家老爷子脉象平稳,身体康健,没有任何异样。
然而,齐家老爷子却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得直喊疼。
找不到病因,齐乐天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为爷爷承受这等苦楚。
“天儿,我看不如找个算命先生给我算上一卦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齐家老爷子建议道。
听闻齐老爷子的话,齐乐天连忙派人去请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先是问了齐家老爷子的生辰八字,接着又焚香祷告了一番,拿着个罗盘在齐家四处走动,最后跟随指针的指引来到了阿锦和周观棋的住处。
“敢问齐少爷,最近家里可来过什么陌生人?”算命人问道。
“只来了我的两个朋友。”
“现在他们身在何方?是否已经离府?”
“他们二人现在就住在这小院内。”齐乐天指着小院回答说。
算命人点了点头,“那便是了。齐少爷,卦象显示有人冲撞了老爷子,我跟随罗盘指示来到了卦象异常的地方,结果就是您朋友的所在地。少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告知他们的生辰八字,我也好为老爷子起卦算命、占卜吉凶啊。”
“这……”齐乐天迟疑道,后来转念一想,经过数日相处,阿锦爽朗,周兄正直,他们二人的性格脾性齐乐天已经一清二楚了,这点儿小事他们不会不帮,而且,爷爷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要尽力一试。
算命人将阿锦、周观棋与齐家老爷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用红布包了供奉在香案上,然后拿着一只签筒,念了些咒语,请齐乐天摇上一支。
啪——一支竹签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齐乐天捡起一看,发现签上写着,“金伐木,木难生,阴曹地府近日游”。齐乐天看到签语顿感不妙,恳请算命人解签。
算命人捋了两把自己的山羊胡子,慢悠悠说道:“阿锦姑娘与周公子属于金,齐家老爷子命主木,金伐木,此乃大克。齐少爷,为了老爷子的身体着想,应该让他们速速离开齐家为妙,最好是离开春光城,才能保证齐家老爷子身体康健啊。”
“可是,阿锦是因为应我的邀约才受的伤,现在为了爷爷把他们赶出府去,我实在于心不忍。”
“这怎么能叫赶出府呢?”周观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齐乐天转头一看,周观棋手中提了不少点心吃食。
“乐天,如果我们搬出贵府能让老爷子身体畅快,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周观棋对齐乐天说道。
“可是……”齐乐天犹豫不决,他实在是内疚不已。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还有事求你呢。”周观棋把目光转向了算命人,“我和阿锦成亲一年至今仍无子嗣,可巧阿锦近日恶心不已,她又不肯看大夫,不知这位先生能否为在下算上一卦,看看我二人近日是否有子嗣之缘?”
算命人面露慌张,立马摆手拒绝,“公子有所不知,这卦象一天只能算一次,算多了可就不灵了。”
周观棋上下打量着算命人,眼睛里满是戏谑,“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周某改日再找先生算卦。”
阿锦和周观棋行李很少,上午算卦,下午他们就搬出来了,齐乐天还为阿锦准备了两大包零食,全是酸杏干、酸梅干之类的果脯。
阿锦感觉尸首有问题,提议再去荒山寻找线索。
一靠近尸首,阿锦又感觉到了异样,不过因为她眼睛上带着绢带,一眼就发现对面有一个镜子在监视他们。阿锦立马唤出法器,手起棍落,将镜子劈成两半。
看着凭空出现的镜子,周观棋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行啊你阿锦,这么隐蔽的监视手段都能够被你发现,小生佩服佩服。”周观棋还拱手向阿锦行了个礼。
阿锦将随心棍举到肩膀上,“那必须,我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真界的练武奇才。”
察觉到那股异样的感觉消失后,阿锦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我感觉那个算命人怪怪的,因为我忘记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又怕乐天失望,所以胡编了一个。”
周观棋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那个人有猫腻儿,”他掏出一张定位符,“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