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帝抛洒着自己未消的怒气,底下有经验的大臣一听,就知道这两个人完了,多半是要罢官免职了。
有认识的大臣更是开始已经准备切割了。
“启禀圣上,是……”
“启禀圣上,不是……”
两人一起说到,却是答案不同,一下子永定帝也来了兴趣,差点气笑了。
自己话都说不圆满了,都已经这样了,还回答不是。
这个回答不是的大臣明显是天庭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蠢货!”
高明生内心暗骂,他听出来这个说不是的声音,是他工部的人,还是高家一个山路十八弯的远亲。
“说不是的理由?”
“这……因为臣下早已听说……”
“胡扯……!”
高明生反应极快,他假寐的模样此时瞬间变换,犹如猛虎下山,择人而噬一般,将之驳了回去。
就连永定帝都差点被吓了一跳。
“国公何故如此?”
永定帝面露不悦,但内心却是满意的,刚才这个人明显就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回皇上,此人乃我工部一个主簿,昨日不满我对谢侍郎的夸赞,故对其心生不满。这才心生怨怼。”
高明生此时犹如老虎出笼,浑身散发出斗争的气息,傲视群臣。
“哦,原来是这样,谢卿曾在工部考核中年年第一,国公爱惜也情有可原。刑部。”
永定帝说完不再询问那殿下二人,他内心已经生气了,不再给他们机会。
“臣在!”
“此二人蔑视朝堂,如何处理。”
“回皇上,蔑视朝堂,当斩!”
“那就这样吧,工部之人不思检点,其后人永不录用。”
永定帝说到,顿时刑部以及那些老油条都是心中一惊,皇上今天有点不一样。
“遵旨!”
刑部此时感受最深,他顿了一下说到。
而此时吏部尚书则是狠命的拦住自己人,不让他多嘴。
“谢卿向朕求取赐婚,朕答应了,李修文本就是朕早已看好的状元之才,工部的空缺,如他真能高中,则由他补上。算是朕给谢卿的礼物。”
永定帝说到,随后做了个乏了的手势。
和安顿时会意,见下面没有声音,顿时喊到。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连喊三遍之后,见无人相应,赶忙喊到。
“退朝……!”
于是在群臣山呼万岁之后,永定帝便离开了此处。
众人也算是舒了一口气,天子威仪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皇上今天不正常,很不正常!”
散朝的路上,有个大臣说到,周围听了没有说话,因为这还用说?
从今天皇上的态度来看,这分明就是袒护谢侍郎了。
谢侍郎的女儿给他戴了帽子,他不仅不怪罪还几乎是承认了这件事。
只是话没说透罢了,不仅如此,还给那个什么才子预备了官职?
虽然永定帝是英主明君,但他也是男人,还是天赋异禀的男子,哪个男人能容忍这种事?
除非……
“谢大人……!恭喜恭喜啊……”
此时有大臣赶忙上前巴结,除非什么,以他们的能量还暂时不知道,总之先巴结就对了。
“周大人,恭喜什么,恭喜本侯嫁女儿么?!”
“哼……!”
谢润此时内心的屈辱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气呼呼的说到,随后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就走了。
“这……究竟怎么个事?皇上如此偏爱也不高兴?”
“周大人,换了你能高兴的起来?”
“可都这样了,皇上都没怪罪,反倒是嘉奖,这说不过去啊?”
“周大人你有说不知了吧,谢侍郎年轻风流,他家里的漂亮女儿多着呢……!”
有人调侃道,顿时这周大人缓过味来,还想说几声原来如此。
却是不想周围都是跑的飞快起来,瞬间也是回过味来了。
连忙将自己脚下的鞋子脱了下来,开始朝家里狂奔。
要问为什么,是因为要赶紧给谢侍郎送礼!
再不巴结人家,等人家女儿成了皇上宠妃,就晚了!
就皇上今天殿上的那劲头,自己有个做宠妃的女儿在他身边,就算怀不上龙种又怎样,金殿上横着走都没问题。
…………
“哈哈哈……哈哈哈……侯爷何苦再唉声叹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皇上亦不计较,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应付那些朝臣的恭贺吧。皇上如此偏爱,已经成了事实,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大概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白思道听谢润说完朝堂上的全过程,不由笑道。
“唉,幸亏听先生说叫我忍,这才触动皇上的顾旧之心,不过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通达,这样的事也能容忍,还有那工部的小小主簿,身为高氏的亲戚,应荣辱与共,如此不成体统,真是可恨!”
谢润说着说着,便又是气上了,亲戚哪有这样拆台的?
“呵呵……侯爷有所不知,做官难呐,有些花花心思,自然在所难免。而皇上又是明着要比肩大周女帝的伟大圣主,都这样了,不宽广又如何呢?现在的问题是,大人难道真的要让李修文那个不齿之徒,去做这个官嘛?”
嗯?
谢润一听,脑瓜子立刻开始转了八百遍。
“先生,此话怎讲?”
“他要是真的做了这个官,您想皇上天天看到他是个什么感觉?”
白思道高深莫测的说到,顿时谢润的心开始怦怦跳了起来。
“先生是说……?”
“科举向来是个捞钱的肥差,您只要事前告诉他不会让他高中,找谁也没用,他急了自然会找那些不怕你的人疏通,等他的卷子到了皇帝面前,您再在殿上大义灭亲……”
白思道说到,顿时谢润眼睛亮的跟工部没有发明成功的亮灯似的。
更是一把抓住白思道的双肩,狂喜说到。
“思道兄,真乃我之指路明灯也!”
谢润狂喜,却随后面色一梗:“可圣上早已指定他补缺,这事恐怕,并非先生想的那样。”
“呵呵……侯爷再仔细想一想,皇上真的是那样说的吗?”白思道笑着说道,神情间,充满笃定。
“皇上说,他若真能……明白了……明白了……先生神人也!”
谢润恢复了狂喜,连忙朝白思道拜道。
“诶……侯爷不必如此,宁丫头才是您真正要拜的人。她历经苦楚,又蕙质兰心,虽然为人单纯美好,可心里的那口怨气若是不引出来,恐怕侯爷以后在朝中的助力会少一大截啊。况且如果宁丫头狠心将身上的美好舍去……港真,若是润兄此时不将这个问题解决,将来她要是在后宫中觉醒了,到时候你就算是去求她,想必就不如此时容易了呀。”
白思道说到,此时他的智谋终于在这几句话中得到了全部的体现,令谢润因有这样一个谋士而感到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