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高盼儿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亲哥哥,这是属于女人的战争,更是她高盼儿的战争。
找了娘家,别人会说她高盼儿借势压人,就算赢了也不爽。
过后再与谢润撕起来,回了娘家也是过后的事情了。
她和刚才一样,一把推开自己的哥哥,眼中含着激愤的泪水盯着谢宁,将自己蒙圈只会哭的女儿叫了过来。
“风屏,过来!”
“娘……”
谢风屏此时初尝斗争滋味,脑袋虽然发蒙,但内心却是激动的很,面上哭着,心里却是灵的很。
无师自通一般,饱含委屈的去到了自己娘身边。
表露出柔弱的样子,制造出懵懂之情。
谢润此时也是对白思道先前所言有些醍醐灌顶。
内心顿时也急了,无论如何,谢宁今天不能出事!
谢宁现在可是他未来权利巅峰的保障!
正要怒喝出声,强行制止这一切,却是被白思道一把拉住。
并对他摇了摇头,在其手心写了一个字。
谢润这才放下心停了下来了,并点了点头,透过缝隙看着依旧镇定自若的这个女儿。
心中也是升起一股陌生感。
半夜见这女儿为情所困,还叹她单纯美好。
此时再看,顿时觉得有种高深莫测之感。
又想到那同心玉,捏紧了拳头,这老小子决定静观其变。
而这侯府的宅斗大戏,此时也正式开启。
高盼儿看着镇定自若的谢宁,脑海里不禁闪过自己昔日的对手。
她们虽然有的都能有此时这小贱货的表情,却绝无她此时的气度。
眼皮微微压了压,内心有底,开始斗争!
“你暗中做局,怂恿小姐,陷她于不孝不忠,然后想要凭借自己下贱的骨血,偷一场天大的富贵,你认不认?”
“我有这样想过。”
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平静。
一人问一人答,但当谢宁回答之后,周围都是忍不住呼吸一滞,随后有的忍不住骚动,窃窃私语起来。
“可惜呀,这怎么能能认呢?”
“这小姑娘完了呀,高家大门大户,岂能饶了她?”
“未必。”
做官的不得志,久了之后会有很多想法很正常。
此时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们此时都代入了谢宁的立场,并为之可惜。
哼……跟老娘玩坦白局,高盼儿内心嘲讽。
“那你做过没有。”她又继续问到?
“没有。”
谢宁一直没有变化的脑袋此时转动了一下,她正式直视高盼儿的眼睛。
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战争升级,一股火药味顿时喷薄而出。
整间大堂的气氛此时开始蒸腾了起来。
“那本主母问你,当日在亭中,你身为奴婢,见小姐被人轻薄,为什么不阻止,反而笑脸逢迎,不闻不问?!你身为奴仆,明知道主人要入宫为妃,不阻拦还要火上浇油,说什么郎才女貌?你什么居心?!”
高盼儿义正言辞说到,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
并意味深长的看了谢润一眼,不知这侯爷该如何收场。
“我什么居心?自保算吗?难道主母眼中我这种下贱奴仆的命就不是命吗?那你敢问问你的女儿,侯府后面的私牢内有多少我这样下贱的冤魂?她们就因为劝你的女儿,适可而止,不要不知羞耻,就落得一个了无生息的下场!更哪怕只是表达那么一点不安,都要被掌掴欺凌。你让我劝,我用命去填,然后再等下一个无辜的姐妹和我一样吗?在你眼里,我们下贱,但我们也是人!”
谢宁回到,她开始回击,眼中有了泪水。
强烈的压迫下,前世的种种原因,立刻连成一线,然后通了。
“你胡说!我没有!”
谢风屏心中一惊,瞬间就慌了,这种慌乱,是肉眼可见的。
周围的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
却并不表露,因为她是一个废物,战场的主角一个是宅斗冠军,一个宫斗新星。
是不是胡说,她这个废物可决定不了。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侯府的私牢已经近十年没有开启过了,钥匙也一直在我手中,没有我的钥匙,谁也进不去!”
高盼儿此时看女儿神色,明显有些乱了,说话声音虽然依旧很强硬,却不如上一句镇定。
“是啊,上行下效,知女莫若母。女儿有没有做过,做母亲的怎么知道呢?私牢两边的花草十年前就比别处的花草更为茂盛,这不能成为证据,但敢问主母,你敢现在带人去那里看一看吗!看看私牢内,是否还有一具没有烂完的尸体吗?!”
谢宁嘲笑道,虽然没有明说,却犹如刀子一样扎进高盼儿的心里。
私牢所在的地方很隐蔽,外面还有一道上着锁的门,平时根本进不去,她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问题是,不仅她知道了,看女儿表情,更是狠可能被她说中了,现在该怎么办?!
高盼儿内心显现出慌乱,周围的那些散官大臣看了,不禁有些失望。
难道宅斗冠军就这点实力?
区区私牢什么的,不是不能圆过去,你不说话,倒是真的圆不过去了。
加油啊!再撕的猛烈一些!
“哼……你一个下贱的奴才也知道侯府内的私牢,那又怎样?私牢就是为了惩戒你这样图谋不轨,妄图李代桃僵,恶奴欺主之人所设!你要是不是心中有鬼,怎么会知道侯府内有私牢。就算说破天,你害怕小姐对你惩处,你也不该对本主母瞒报,难道本主会葬送自己女儿的前程吗?!”
高盼儿高声说到,内心立刻有了底气,你要是怕谢风屏欺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她会看着女儿这样胡来?
“呵呵,是啊,堂堂侯府主母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随意葬送自己的名节,但要是这个侯府主母昏庸!无能呢?!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从小就进入侯府,至今少的有十年,多的甚至二十年!你问问她们,有几个还有名节?哪一个不是被侯府那些资历老的奴才给糟蹋!就算是老得没力气了,也要半夜扒门,像条腌臜老狗一样将人折磨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难道她们就没给你说吗?你堂堂一个侯府主母,多的时候,有近百个婢子伺候你。结果呢,她们给府里那些老妈子告状,她们不管。然后给你告状,你管了吗?你信了吗?你连下人都管不好,还说管女儿呢。伺候你女儿的贴身婢子,除了我,你现在能找出来一个,我谢宁就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谢宁指着小青说到,气到深处,她更是赌上了所有,大声驳斥。
小青给她说的悄悄话,现在还在耳边回荡,幸亏她身上有谢润的骨血,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欺凌,如果有,上报了还不管,不如自尽了算了。
小青此时也是痛哭不已,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尤其是做奴婢的,遇到这种情况。
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