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义之财(1 / 1)

学子的喊叫,惊动了私塾所有人。

私塾主人,也就是杨夫子与其他几个学子均朝古井边跑去。

“谁,你说谁死了?”

“杨夫子,是...是冯夫子,可吓人了。”

回答问题的就是刚才喊叫的学子,叫吴伟峰,十四岁,按理应该要去书院继续学习《论语》、《孟子》、《礼记》等应试知识。

就像裴之砚,十二岁时就已经去了省城的鹤山书院学习。

到了年岁还不去,多半是家中太穷,根本供不起,又不想断了科举的路,就一直呆在私塾,得空让夫子私下教授一些。

当裴之砚站在古井边,看到脖子上套着麻绳,整张脸呈绀紫色的冯夫子,他真正惊骇的已非命案。

而是站在他面前,他的妻。

她说的私塾要还有大变,会在七日之内应验。

这一切都对上。

它将证明,这世间确有鬼神。

而他的妻,可预言,可收鬼,是真正的术士!

陆逢时不知裴之砚心中惊涛骇浪,而是立刻对杨夫子道:“看冯夫子死状,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凶手大概率还在私塾,杨夫子你立刻让人锁了私塾,另派一人前去报官。”

杨夫子“啊”了一声。

还是裴之砚出声:“这位是学生内子,还请杨夫子照办。”

裴之砚是私塾出去的,杨夫子得意门生。

裴之逸也在私塾读书,裴之砚如此说,杨夫子立刻让吴伟峰去关门,去报官的是他的小儿子杨志兴。

其他几人则合力将冯夫子拉上来。

看着冯夫子惨状,杨夫子心乱如麻,脸上愁云惨淡。

邢凯之死对私塾的影响很大,但也不会说就办不下去,可没有几日又死了人,还是教学的夫子,这对私塾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短短几日,死了两人,私塾不会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要瞎说,冯夫子还能自己把自己勒死吊井里?肯定是被人暗害的。”

后面开口的学子叫宋承远,个头与裴之逸一般高,穿着鲜艳,腰间还挂着一枚圆形玉佩,质地不错,显然家境尚可。

这看问题,也超出这个年纪的毒辣。

“夫子,借一步说话。”

裴之砚将杨夫子引到一旁,“这几日冯夫子有什么异常?或者说私塾有什么动静?”

杨夫子揉着太阳穴叹气:“邢凯也是淹死在这井中,他的死还没彻底查清楚,老冯又出这样的意外。这么下去,私塾肯定是要关门...”

陆逢时:“杨夫子,你若想保住私塾,就要配合查出真凶。不然都以为私塾风水有问题,谁还会不要命的来这里上学?”

裴之砚闻言看向陆逢时。

见她点头,心下了然,不是邪祟作怪。

那便是人为了。

“你说的对,可老夫教书尚可,其他的也无能为力啊!”

“若夫子信得过我们,不妨将在私塾的学子都叫过来,一一审问,或许能找出线索。”

对陆逢时来说,审问是假。

根据面相,找出蛛丝马迹是真。

杨夫子看向裴之砚。

他点头,杨夫子像是找到主心骨:“不错,老夫不能坐以待毙。”

明德堂一共十四个学子。

除去已死的邢凯,还剩十三个。

梅花村就有四人,这四人因为靠的近,晚间都是回家居住,其余十人休沐时才回家。

不过现在是上学时辰,除了裴之逸,还有去报案的杨志兴,还有十一个学子。

杨夫子将他们都集中在塾堂。

学子们的窃窃私语在肃杀的塾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杨夫子愁眉紧锁,勉强维持着秩序。

“杨夫子,他们是?”

宋承远在后院古井时就注意到裴之砚两人,现在他们又跟着杨夫子来到塾堂,身份似乎不一般。

“这位是今年余杭郡的解元,之前就是从我们私塾考入鹤山书院的,这位是他妻子陆氏。”

杨夫子的介绍,让学子肃然起敬。

原来他就是裴之砚,听说是裴之逸的堂哥。

只是他怎么突然来了?

学子们心中有疑惑,不过此种情景,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

杨夫子强打起精神,开始询问冯夫子遇害时众人的行踪,同时陆逢时的目光也一一从学子们的脸上扫过。

当他的目光落在宋承远脸上时,眸子突然一顿!

一道细微却刺目的红丝,自鼻翼隐隐延伸至鼻尖。这在相术中是急财截杀之兆,主为不义之财铤而走险!

钱财......

会和冯夫子的死有关系吗?

但如果冯夫子之死与他有关,刚才在古井旁,大家怀疑是不干净的东西害死冯夫子时,他就不会笃定冯夫子是害死的。

这与自爆何异?

陆逢时将自己的怀疑小声说与裴之砚听。

裴之砚的注意力在她说的为不义之财铤而走险上。

不义之财......

冯夫子只是私塾一个叫术数的夫子,束脩一月至多一至二两,除去一家人开销,能剩下多少银子?

单从宋承远穿着打扮来看,他家的条件比普通农家肯定要好。

会因为冯夫子攒下的那点束脩杀人?

这里本身就有矛盾点。

若要对上不义之财,除非冯夫子私下有别的发财路子,而宋承远又恰好知道。

“杨夫子,学生能否去冯夫子家看看?”

杨夫子现在巴不得能早日弄清楚私塾命案,裴之砚他现在不是私塾学子,现在主动调查,哪里会拦,立刻道:“去吧,你师母身体不好,这事暂时先别让她知晓。”

冯夫子家就在黎溪镇,从梅花村骑马不消半刻便到。

他们翻身下马,在一旁的小摊贩上买了点零嘴还割了一刀肉,才朝门口去。

青瓦低檐的土墙小院,院子门开着,可看见里面是三间窄屋围成一方晒场,堂屋正中供着褪色的“天地君亲师”牌位。

他们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门口屈指敲门:“请问冯夫子在家吗?”

屋内传来几声咳嗽,陆逢时听到有人下床的声音。

不多时,一看着约有五十的老妇人披着打着补丁的靛蓝色棉衣从屋内走出来。

“你们是?”

说话有气无力,远远地还能闻见药味。

裴之砚正要开口,陆逢时率先跨进门去,笑道:“师母,我们是冯夫子的学生,三郎他蒙夫子教导,这次州试考上举人,特来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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