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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画好了,谁又能看到(1 / 1)

秦庭芳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屋内四盏灯笼,均掀了灯罩,围在画架左右。

“灭了吧!”

他淡声。

顺子应了一声,指指蜡烛,警告司昭:“天干物燥,要是走了水……”

司昭忙请罪:“公子饶恕。”利索地把烛火一一套回灯罩。灯笼昏暗,她掀了灯罩,只为能看得清楚些,倒没想到这一层。

“歇了吧,明日早点起一样的。”

顺子催她。

司昭见蜡烛也燃得差不多了,就灭了蜡烛,去休息了。

一早,司昭继续画画,矮身弯腰,偶尔画累了,欠身坐一坐,又唉得一声跳起来。

王妈期间过来看了一眼,走时,她忍不住提了一句:“把小姐的画像拿下来吧。”

这嫁衣挂在那里,领子上竖着小姐的头像,瘆得慌,只是王妈不好明说,自家的小姐,怎么能害怕呢?昨日有巡夜的仆妇回去说,三小姐显灵了,回来穿着嫁衣。闹得几个同屋的仆妇人心惶惶,被她狠骂了一顿,才消停了。早起过来一瞧,知道定是这头像惹的祸了。

司昭见王妈走了,却没有动那头像。

她在嫁衣上头放着秦惜雅的头像,就是要找一找秦惜雅穿嫁衣的感觉,没有人,只能拿先前画的这头像来充数了。

她远近端详,继续画。

入夜,秦府东边小书房内亮如白昼。

二座八臂铁制大灯架,燃了数十支白蜡,直照得画纸上的人像明晃晃的。

司昭凝神描画,秦三公子让她上这书房来作画,说是莫在三小姐院子里吓人了。

她感叹,这秦廷芳的书房好啊,宽敞明亮,四下镂空窗户,四面透光,夜晚合上,纱窗透气又舒适。取水也方便,门外一口大缸,蓄满了清水。

她画得专心。

秦廷芳进门的时候,司昭正专心描画霞帔上的凤尾,秦廷芳说这凤尾得留着。凤凰尾羽缀着蓝色的丝线,光滑璀璨。她凝神,手中狼毫蘸着蓝色色料,慢慢拖动,这色料重,轻易晕染不开,得一笔一笔来。

听到有脚步声,懒得回头,一股作气,继续运笔。

直到画完两根尾羽,伸手去舔笔,方才瞥见一角银白色的袍角,抬头,就见秦廷芳正背着手站在那里。

“公子。”

她放下笔,就要行礼。

司昭暗道自己疏忽了。她原以为是小厮进来打扫,就没有在意。

“你这里用罩染,会不会太厚重?”

秦廷芳伸手指着一处,温声。

司昭小心解释:“这料子厚重,衣料叠积,用罩染加上晕染,能把茧绸的光亮表现出来。这片平整的地方,亦是有不同深浅的颜色变幻的,平涂表现不出来,须得两相结合......”

然后,她顿住,看着秦廷芳,忽想起墙壁上挂着的山水图,笔力雄健,气势磅礴,她暗道自己班门弄斧,忙闭嘴。

“你观察细致,很是肯动脑筋。”

秦廷芳唇角浮起一丝微笑,他目光停在司昭脸上,继续:“你几岁习画?”

“小的自小跟随家父研习画像,糊口饭吃,让公子见笑了。”

司昭恭声。

秦廷芳:“画得这般精细,自是画工扎实,技艺好,不必谦虚。我看你这画拿到图画署去,比那些经年的老画工也是不逞多让。”

司昭更加恭敬:“公子这是抬举小的了,哪里敢当。”

“我问你一件事,你仔细回答。”

秦廷芳声音愈加温和:“你可记得,小姐的伤痕是什么样子的?可能画出来?”

司昭吃一惊,抬头,见秦廷芳脸上神情未变,似乎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问她。她想说不记得,又知道恐怕不行,只能点头。

秦廷芳拿了毛笔递过来,循循善诱:“来,现在画,越细越好。”

司昭只得提笔,在画纸上勾画了起来。

“好。”

秦廷芳两个手指拿起了纸,细看,又问了几句话,然后扔到了火盆里。

司昭低下头,看着火苗腾起,瞬间就吞没了,留下红红的灰烬。

“知道祸从口出吗?”

司昭忙说公子尽管放心,又赌咒发誓,说前次就是犯了口舌之忌,公子心善,小惩大戒,记住了。

见她态度诚恳,就差跪地表忠心了。

秦廷芳这才唔了一声,说慢慢画,现在没人催她。

她诺诺,谦卑地说她定早日画完。

他不再说话,踱到一旁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到书案前坐下,开始提笔写字。

司昭也回到画架子上去继续画她的凤凰尾羽去了。

人都说,秦廷芳温文尔雅,在京中高门公子中素有盛誉,与谢家谢广乾一文一武,当年有多少贵女想嫁于他为妻,然,翩翩公子早有所属,娶妻史氏,一时多少少女空留遗恨。此刻,司昭绷紧脊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人不可貌相。秦家公子与传说中那个谪仙似的人物似乎有点出入。

秦廷芳离开书房走了。

之后一连几日,司昭每日赶画,很少见到秦廷芳。

妈妈捧了嫁衣到二太太屋里。

二太太看着乌木托盘里的嫁衣,眼皮直跳,总觉得这嫁衣有些不祥。

虽说这衣裳也只是捧着在秦家过了一遍,但因为原主已不在,这红衣总觉得有些晦气。她摆手,叫妈妈把衣裳放到一个乌木锦盒里,捧去了信王府。

二太太从信王府回来时,秦二老爷正在换下朝的衣裳。

他伸着手,丫鬟给他扣腰封,有些紧,他皱眉,有些不耐烦。

二太太忙脱了外头大裳,示意丫鬟出去。

“你说,会是谁家呢?”

二太太低声,一边弯腰给二老爷重新系腰封。

她方才在信王府,和李侧妃兜兜转转说了好些话,琢磨出了一个意思:信王妃很快会重新落定,且在年下。不然,不会急着把衣裳给要回去。新制一件新王妃嫁衣,至少要六个月。现在离年底还有四个月,来不及。

李侧妃掩饰不住的怅然若失。无他,信王一日不纳正妃,李侧妃就是信王府的事实女主人。先信王妃先逝二年,府中中馈一直是李侧妃在主持。现在未过门的王妃没了,原本以为会再拖个半年一载的,谁料想,竟然这么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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