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年仅十八岁的张文远怀揣着闯荡上海滩的梦想,却发现一摸口袋,连张船票的钱都凑不齐。他找到了儿时的玩伴:李威六、吕震、朱国禄、赵道新、马成志。
张文远开门见山:“兄弟们,我想去上海闯片新天地,你们谁愿跟我同去?咱们可是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兄弟!”
李威六和朱国禄立刻抢着应和:“我去!我去!我去!”连喊了好几声,毕竟窝在这穷乡僻壤,一辈子也难见大世面。
赵道新却犹豫了:“我……我是有点想去,可家里正托媒婆给我说媳妇呢,这节骨眼上跑了,爹娘那边没法交代啊。”
吕震拍着胸脯,嗓门洪亮:“文远哥,打小我就乐意跟着你,这回也一样!你去哪儿,我跟哪儿!”
马成志眉头紧锁,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文远,那船票钱咋办?这可是笔大开销。”
张文远早有盘算:“大家伙儿凑!家境宽裕的多出点,紧巴的就少出点。先把票钱凑齐,等咱们在上海混出了头,加倍还上!兄弟之间,本该如此!”众人纷纷点头,约定第二天下午在村外的麦田碰头,各自回家想法子筹钱。
张文远回到家,对父亲说:“爹,我想去上海闯荡。”
父亲沉默片刻,叹道:“孩子,出去见世面是好事,爹心里支持。可咱家这光景你也清楚……有心无力啊。”
张文远低下头,声音发涩:“爹,我跟兄弟们都说好了……您精神上支持我,可拿不出钱来……我在他们跟前……抬不起头。”
父亲重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事先就在兄弟们跟前打包票?咱家穷得叮当响,你娘身子骨又不好,抓药的钱都紧巴巴,哪有余钱给你买船票?”
张文远听完,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暗暗发誓:上海,必须去!而且要闯出个人样来!
父亲见状,语气转硬:“哭啥!你是男人了,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流血不流泪!记住这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千万记住了!”
张文远用力抹去眼泪,哽声道:“知道了,爹。儿子不哭了,儿子记住了。”
母亲闻声赶来,心疼地问:“儿啊,哭啥?是不是你爹说你了?”
张文远忙道:“没,娘,爹没说我。爹刚教我做人要担当、要坚强、要负责。儿子听着惭愧,以前好多事做得不对,这是悔过的泪。”
母亲欣慰地笑了:“我儿……真是长大了。”
“爹,娘,儿子先去歇着了,你们也早点睡。”张文远说完回到自己小屋。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家徒四壁的窘迫、母亲无钱医治的病痛、对兄弟们的承诺……像千斤重担压在心头。泪水一次次洇湿了枕头。黑暗中,他发狠似的在自己手臂上深深咬了一口,直到尝到腥咸的血味,留下一个清晰带血的牙印,这才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兄弟也各自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