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饿啊，嘴也好馋，今天从同学那里搜刮了好多吃的。
今天下午偷跑去打篮球，你要来看我吗？
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不舒服吗？有没有不会的题？
巴掌大的便利贴上，其实根本容不下这么多话。即使被题海搞得晕头转向，还是愿意抽出时间，钻研对方挤在一张小纸片上的字字句句。字迹潦草又拥挤，答复却如同试卷上的每道题认真仔细。写惯了函数几何、文综大题和完形填空的人，想方设法地讨着彼此欢心。
然后在不太显眼的末尾落下一句：
“今天下午的数学课，我能坐你身边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似是问询，实则在写下这行字的那一刻，内心早已笃定对方的答案。所以在我下午慌慌张张赶到教室时，身边已经放好了某人的凳子和纸笔。
原本只容纳四十个人的小教室，因为隔壁班的到来，变得分外拥挤。距离太近，所有人是，我们亦是。教室前后那么多双眼睛，我总害怕有一双落在我们身上。尽管我故作坦荡，可只要身处象征高三的明德楼里，论谁都难肆无忌惮。所幸那一次的数学课安然度过，所幸后来各种各样的，需要两个班汇合的日子，我们都在约好的位置见面，弥补因为忙碌而错过的缺憾。
连靠近几厘米都要提心吊胆的日子里，所有相见都奢侈，所有到来都珍贵。在这短暂的春天，我们共享着每个隐秘时刻，停留在对方身边，如同无根柳絮，浮浮又沉沉，升腾起写不尽的爱与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