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婚嫁之约(1 / 1)

翌日巳时

云祈迷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时下意识警惕起来。

坐起身,检查了枕边的荷包里没少东西后赶紧系回腰间跳下床。

受伤的胳膊已被处理过,屋中还残留着药香,云祈不由垂头思索,难道是昨天那人?

她记得,昨天那白衣少年一掌将她轰开后,自己就吐血昏迷了。

想到这儿心中不免懊悔,昨日她不该主动出手。四处漂泊这一年,本早就学会了一套江湖做派:伏低做小说软话,装傻充愣耍赖皮。

为了活下去,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别说被人嫌弃不是什么大事,就算那人看到自己当场作呕,又与自己何干!

但昨日却因那人的动作破功发恼,一时冲动,陷自己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心中正思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云祈立马拿出荷包中的匕首,缓步走到门口。

敲门声再次响起,云祈问:“谁?”

“老夫是昨日帮你看伤的人,你的药煎好了”老人沧桑的声音入耳。

云祈半信半疑,慢慢将门拉开条缝。

紫虬站在门口,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一脸慈祥地看着门内那露出半边脸的姑娘。

“看伤?你将我带来的?”云祈戒备且疑惑地问。

“不是,是老夫的徒弟将姑娘带来的,也就是昨日害你昏倒那人”

云祈心中有了底儿:“如此的话,那就谢过老先生收留我一晚,我稍后就离开。”

“姑娘客气了,我应替徒弟先向你道个歉的”

云祈没再多说,低了下头,表示愿意接受道歉。

见老人言行举止不似作伪,稍松口气,却依然警醒。

紫虬察觉到了云祈的疏离与防备,倒也没再多说,将手中的药碗朝云祈递了递。

云祈将藏在身后的匕首不着痕迹地放回腰间的荷包,接过碗见老人还站在门口,问:“你有话要与我说?”

“小姑娘,你……”紫虬散人刚想说话,‘吱呀’一声,一旁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一身白衣的白筠若走出来。

白筠若看向这边,瞧不见屋内的云祈,便只向紫虬道了句‘师父’,随后穿过院子去了另一侧的厨房。

两人的目光从消失的身影上收回,云祈继续刚才的话题:“老先生要问我什么?”

紫虬视线扫过云祈手中药碗:“你先喝药吧!”后摆摆手离开了。

他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如此贸然询问实属不妥,眼下这姑娘又如此防备,还是要寻个由头坐下来慢慢聊才好。

见人就这样离开,云祈虽有疑惑却并未深究,这不是她眼下该关心的事。

院中

紫虬与白筠若坐在石桌前,白筠若低声答话:“南溪离将军驻扎营地甚远,一时半会儿恐得不到消息,不知师父为何突然催得这样紧?”

“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有云丞相的信物,我想,她会不会是当初逃出去的相府嫡孙小姐?”紫虬向白筠若道出了昨晚所见。

察觉师父的意思,白筠若若有所思道:“既有此怀疑,不如铤而走险,主动探探这姑娘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再想想罢”紫虬有些犹豫,没得到镇国将军那边的回复,他无法确认当年是否有活口,若贸然在生人面前提及此事,恐会落入奸人圈套。

二人坐在院中筹谋着,屋内,云祈随意寻了处墙角,将那碗药倒掉后,坐在圆桌边开始打磨匕首,不多时,收起锋利的匕首走出门。

她准备离开,等翻过此山便能到北戎。

见师徒二人坐在院中石凳上用早饭,云祈有礼地上前告别:“我就不叨扰了,你们慢用”。

紫虬闻言看向云祈,开口招呼:“姑娘坐下一道用饭吧,也做了你的。”

云祈有心防备,婉言拒绝:“多谢老先生好意,只是我还要赶路,不便多留”说着便朝外走。

“姑娘请留步”紫虬喊住云祈:“不知姑娘可是京都人?”

云祈脚步顿住,没有回头,慢慢将荷包拉到身前,手搭上匕首,说话语气却依旧平和,宛若在话家常:“老先生如何知晓?”

“老夫有位旧友,讲官话与姑娘的口音一样。”

云祈眉头稍松,松开匕首,回头道:“我确是京都人。”

“如此,可否请姑娘看在老夫为你治伤的份儿上,帮老夫一忙?”

云祈斟酌片刻后回应:“您说。”

“待姑娘回了京都后,可否帮老夫给旧友捎句话。我年纪大了,不便奔波,这山高路远,消息闭塞的,已许久不曾与他联系了”紫虬将试探的话说出口,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云祈想到自己始终是要回去的,捎句话的事儿也未尝不可,于是道:“可以,但我不知归时,怕是要等上许久。”

“无妨,老夫那旧友姓云名久之,家住京都的丰乐坊,姑娘一打听便能找到”

听及此处,云祈眼光霎时变得锐利,却不敢表现太过,只得沉着气继续问:“你要我与他带什么话?”

“老夫曾带徒弟小白去京都看望他,那时他见小白甚是喜欢,就与我口头定下婚约,将他那小孙女云祈许配给小白,如今,我这徒弟眼看快到了婚嫁的年纪,想问问他之前的话还是否作数”紫虬散人如是道。

此话不假,紫虬确与旧友谈论过此事,但这时提及,更多是为了印证那个期待已久的猜测。

因只是口头约定,知晓此事的除他二人外怕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两个孩子。

这个因由,也是权衡利弊后最不会惹人怀疑,又能尽快获取信任的一个问询方式。

若如他所想,这小姑娘从京都来到南溪一路上必然吃了不少苦头,断不会轻易相信旁人。

云祈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迅速警惕,除此还有些诧异,她皱了皱眉后仔细回想,这事儿好似真的听爷爷提过。

她年幼时曾与母亲下江南游玩,待回家后就听爷爷说给自己相看了门亲事,对方是他好友的徒弟,德行端方,是位良配。

当时云祈还是孩童,正值爱玩的年纪,也不晓得何为良配,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记得爷爷说自己那成亲对象好似叫什么,小白?白什么若?

想到这儿,云祈眸子看向桌边的俊俏公子:“白,筠若?”

不怨她记得清,小时候只要一调皮,爷爷就会拿白筠若说事儿,总说小白只比她大上三岁,却处处行事稳妥,不似她般顽劣莽撞,所以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讨厌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听云祈叫出自己名字,白筠若怔了下,将目光转向紫虬散人。

紫虬散人听罢,一切尽明,道:“老夫就知晓,以云老头的性子,定会将此事告知她孙女儿,你,你就是云祈吧?”虽是疑问,但语气肯定。

“你真是爷爷的朋友?”这就是承认了自己就是云祈。

关于未婚夫婿这事,爷爷只在自己面前念叨过,甚至连父母亲都不曾知晓。

“你等等,老夫去拿个东西”紫虬散人说着步履匆匆地回了卧房。

白筠若起身请人坐下,到底没克制住夸赞出声:“姑娘心性了得,远非常人可比!”

此话绝非恭维,贵为相府嫡出小姐,一朝没落,小小年纪却能隐忍不发,独身一人逃出京都,来到这千万里之外的边界,着实让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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