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娘子不必假慈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的话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儿没在意。”
江湘湘的那些话对谢婉婉而言如同过耳秋风,吹过就算了,根本打击不了她。
看看啊,这一个个成了婚都成啥样了,还是我好,自由自在,没成亲,三个字,爽歪歪!
她真正好奇的是,这谣言特么是哪儿冒出来的?
她就是不想嫁人嘛,怎么就成天生石女,不会下蛋的母鸡了?
嫁不嫁人,生不生孩子,那是我自个儿的事儿,你们又操的哪门子心啊?
这谣言的背后,定有居心叵测之人,意图损毁她的名誉。
呵,想必是那些生活不如意,又闲得蛋疼呢,或是嫉妒她逍遥自在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妇人所为,三头两头,没事就琢磨着怎么给人家的生活添堵。
这世间的人啊,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呢?
往往热衷于对他人的生活妄加评论,只要别人不依循他们的方向行事,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也不想想,人家有自己的活法,关你们啥事儿啊?
难道是个人啊,就非得复制粘贴你们所设定好的模式,才叫人间正道吗?
毕竟,选择什么样舒服的生活方式,那是人家的自由啊,别老想着给别人生活里加戏啦!
你要是看不惯啊,那就请闭眼吧!
或者自己另起炉灶去!
真是一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大蟑螂哈!
哦,她明白了,这一个个都想当她的娘亲是吧?!
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资格?
薛窈窈一看谢婉婉这豁达模样,心里头瞬间放心,握住谢婉婉的手:“没事就好,咱别理她们。”
谢婉婉轻笑一声:“哼,这些成了家的女人,闲死了,都变成了长舌妇了,还好我没成亲,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我也是长舌妇?”
听到这话的谢婉婉啊,一扭头,看见薛窈窈那幽怨的小眼神儿可怜兮兮,吓得连忙改口:“不不不,窈窈,你不是,我不是说你,你绝对不是长舌妇。你可不是那招人烦的长舌妇!”
薛窈窈一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随后,她贴近谢婉婉耳边,笑道:“话说回来,你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真是让人心生向往呢。”
谢婉婉闻言,劝慰:“我听天虞提及,你有意和离,这是真的吗?”
薛窈窈咬了咬唇,露出一丝无奈:“比真金还真,但谈起来哪那么容易啊?”
她微微叹息一声,接着继续言道:“外界的舆论重压,加之兄长在他手下做事,这些哪样不是横亘在前行的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而他……尽管心中对我尚存一丝情意,却迟迟不肯放手,我尽管有颗和离的心,却被裴家的重重枷锁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此刻,薛窈窈与谢婉婉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为他人眼中的猎物,被盯上了。
自正厅离去后,两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
庞颜若目送着二人背影,又瞥向不远处那眼神猥琐之人,眼眸里划过一丝算计。
薛窈窈虽仍为裴家妇,身居首辅夫人之位,但辉煌时日已所剩无几。
据江挽柔所言,裴老夫人迟早会让薛窈窈主动请辞下堂,另娶名门贵女进门。
女子最看重名节,即便是即将被休的薛窈窈。
尽管薛窈窈的名节已所剩无几,但总比被裴家扫地出门、无处容身要好得多。
庞颜若自认为是在帮薛窈窈,她应感激自己才是,毕竟自己可是个大善人。
至于谢婉婉,都二十四岁了还待嫁闺中,无人问津,不能生育也无妨。
她跟薛窈窈不是表姐妹吗?
那就让她们一同去侍奉一个男人,便宜她们了。
庞颜若暗自得意,随即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心中已然盘算好了一切。
她真是体贴入微,为那两位女子精心物色了一位地位崇高的官员之子,作为她们的好归宿。
此举既能彻底击垮薛窈窈那残存的自尊,觉得自己既给了薛窈窈一个栖身之所,又为谢婉婉觅得了一门好亲事,最重要的是,还无需生育,只需凭借美貌即可。
真可谓一举两得。
待到薛窈窈的名节受损,她无可奈何地接受这样的安排。
至于谢婉婉,一个又无法生育的老姑娘,能有个依靠已是莫大的福分,哪里还有资格去挑剔什么条件呢。
这一幕恰好被景梅月撞见,她悄然离开人群,走到庞颜若面前:“庞颜若,收起你的恶毒心思,我不希望在宴会上看到任何不该发生的事情。”
庞颜若的脸色掠过一丝异样,随即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梅月姐,你这是……何出此言?我实在不解,为何你对我抱有如此成见?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对了?我做错了什么?”
说着,庞颜若的声音愈发委屈,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
景梅月目光审视着颜若的演技,笑意未达眼底,冷冷道:“庞颜若,你心里清楚得很,你那点小伎俩,在外头或许能糊弄人,在我这儿却是行不通的。你别忘了,这里是景家的地盘,容不得你胡来一气。”
面对此景,庞颜若眼中闪过一丝怨愤,却依然楚楚可怜的姿态:“梅月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
“好了。”
景梅月毫地打断了她,“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辩解,只望你能循规蹈矩。”
“梅月姐姐放心,我怎么会破坏你的宴会呢?那不是给你添堵吗?我可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别装出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作为已婚的后宅妇人,那些下作的手段,你说你不懂?你觉得我会信吗?我没工夫跟你啰嗦,你最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言罢,景梅月转身离开。
庞颜若冷冷的看着景梅月的背影,脸色在阴晴之间变幻莫测。
不一会儿,脸庞更加得意,爬满了笑意。
倘若动手之人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之子呢?
中书令府又能如何?
你景梅月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