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过后,流钦亲亲满脸丧气的邺仪脸颊,踮起脚尖伸手摸摸头。邺仪温驯弯腰低头,方便流钦抚摸。
“哥哥乖,加油哦!”流钦又捏捏邺仪胳膊,认真道。
邺仪深呼吸,长叹一口气,沧桑回应:“哥哥会加油的。”
流钦安抚地拍拍邺仪肩膀,便转身走向玄关,换上鞋子拎着甜点袋和门口等候的凌若丝离开了。
凌冽瘫在沙发上,眸子空洞,一副被榨干精气的模样。
邺仪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拎着凌冽衣领将人拽到玄关才松开手。两人换上鞋子关上门便向楼上走去。
午餐与午觉的时间是两人费力争取过来的,还被霁二狠狠训斥了一顿。
要不是隔着网线,霁二更想揍两人一顿。
她没有资格对云哥指指点点,两个小辈总能教训一顿吧。
想当初,云哥为了拼事业,整整六年就和璃姐见了不到十面,最久的一次也只留下不到半个月。还是因为璃姐生产才抽空陪伴了十几天。
而现在,两人不过四五天没陪媳妇儿吃顿饭,就要死要活的。
出息!
要她说,就该把这两兔崽子打包丢过来!
云哥就是年纪大了,心软!
但凡云哥再年轻个十几岁,邺仪和凌冽能忙得脚不沾地。
又不是女孩子,娇养个毛线!
身为流云弟媳的霁二和流璃一样,非常不赞成流云对两兔崽子的养育模式。
怎么可以这样娇养,零三他们不都是被搓磨养大的吗?
但是,心软的流云并没有采纳霁二的建议。反正,他还算年轻,今非昔比,能护一会儿护一会儿。
再者,主要是流钦离不了邺仪。
被这一理由压着,霁二一行反对娇养邺仪的人默默接受了邺仪暂时不会完全接手流云位子的现实。
只能暂时继续辛苦流云重新掌权了。
流璃一行人只得忍着怒火,任由本该退休的流云继续折腾他自己。
流璃其实是有怨的,怨流云太过娇纵流钦,怨流钦太过柔弱撑不住大局,怨当初自己心软没有堕胎,更怨当时没有抗住抑郁焦虑而崩溃敏感的自己。
如果自己再坚韧一点,是不是不会被躁郁症反扑,是不是继续作为流云的助力而不是折磨流云的拖累,是不是流钦会在他俩的呵护下茁壮成长……
世上没有如果,流璃能做的,不过是在流云睡着时暗地里出手帮流云减轻负担。
多了,流云会自责的。
要求流云好好休息的这半个月,明面上只有邺仪和凌冽替流云扛着担子,背地里,流璃处理的工作也不比两人少。
不知情的流云压根就不知道流璃干了些什么,被流璃压制的希也不敢在向流云汇报时提醒。
谁叫流云设定他的基本程序时将流璃定为第一主人。
这可怪不了他,他只是一个按主人吩咐行事的小小管家而已。
舒舒服服休息了半个月,流云气色都比之前红润多了。
重新开始工作的流云查看工作报告时还惊讶了一会儿。
俩崽子干得还不错嘛,不仅没有积攒工作,还提前规划了未来半个月的工作计划。
在一旁看书的流璃听着流云情不自禁的赞叹,漫不经心地开口:“既然他俩做得不错,云哥不如适当放放权,左右,他们寒暑假都没有什么事情。”
“乖崽,我倒是想,只是,钦钦她离不了仪儿。”
“云哥,又不是让仪儿离开钦钦,寒暑假他们总归是要回来的。与其让他俩荒废时光,不如让云哥你休个假。”流璃继续漫不经心地建议,“云哥不是想出去玩么,咱们还没有怎么出去旅游过呢,云哥不是想补个蜜月么?”
流云瞬间心动了,犹豫了一下,斯斯艾艾:“可是,寒假他们得跟钰儿回乡下拜年。”
“拜什么年要整个寒假?云哥,你知道的,我一向对大多数事情没有什么耐心。这个蜜月,哥哥不想要?”
流云立马将什么心软,什么孩子还小抛之脑后,腆着脸扑到流璃怀里,将书扔到一边,搂着流璃亲亲抱抱蹭蹭,气息凌乱:“要的要的!乖崽宠宠哥哥,哥哥要蜜月的!今年冬天咱们出去玩!乖崽不许拒绝!”
流璃轻笑一声,低头亲亲流云唇瓣,神色淡漠:“乖崽可以不拒绝,可是,云哥呢?
乖崽可不想,和哥哥做点快乐事情的时候,被任何工作打扰呢。”
流云滚滚喉结,咬着唇急切亲吻,边含糊不清回应:“乖崽放心,哥哥会将工作交给他们的。”
闻言,流璃胸腔轻轻颤抖,伸手轻轻摸摸流云后颈,无声地笑。
流云微微使劲,起身后抱着流璃往卧室走,边大踏步边道:“乖崽,哥哥素了一个月了,咱们去做点快乐的事情吧~”
说到最后,嗓音都变了个调。
故意素了流云一个月,流璃没想再抗拒,腿勾着劲腰,用内侧软肉轻轻蹭蹭。
馋了一个月的流云被激得呼吸一促,踹开卧室房门急冲冲将流璃连带着自己摔到床上。
三十多岁才开荤,中间又当了十多年只能偶尔打打牙祭的和尚,流云压根就受不住流璃任何明示暗示。
流璃确实是故意的,逼着流云在苦逼工作和快乐快乐之间选择。
稍微挑拨挑拨,饶是流云意志再坚定,也不能拒绝送上门的机会难得的快乐。
意志沉沦的前一秒,流云安慰自己苦逼了那么多年,总归得尝尝快乐的甜吧。
不能因为怜爱崽子就放弃来之不易的快乐吧。
相信崽子能理解的。
给自己催眠之后,流云立马颠颠地叼着流璃回到温暖的巢穴反复咀嚼。
……
本以为半个月已经结束了,心情愉悦的两人刚刚换上鞋子准备陪小媳妇儿去学校上课,被告知流云又续了三天。
邺仪&凌冽:(�6�0▼益▼)
凌若丝和流钦瞅瞅瞬间炸了的两人,挠了挠头,又分别安慰自己的男朋友,哄着男朋友听话。
两人只得不情不愿应下,回房换衣服。
流钦和凌若丝最后叮嘱两人不许闹腾,便习惯性地手拉手去上学了。
本以为男朋友吃过午餐睡过午觉就可以陪自己上学的两小孩稍微失望了一会儿,上车后互相安慰了一下,便重新振作起来,笑闹成一团。
又不是分开了,反正几个小时后就会回家,只要想,就可以上楼瞅瞅男朋友。
流钦能理解流云的安排。
邺仪总归是要继承流云的位子,再不济,也得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她俩之间,要么邺仪主外,她负责吃喝玩乐;要么她主外,邺仪负责贴身辅助。
无论是成为云哥璃姐那样抑或者舅舅舅妈那样,邺哥都逃不过提前适应。
至于凌若丝,她已经习惯了将凌冽托付给流云。
毕竟是凌冽先缠着流云叫爹爹的。
爹爹培育儿子,她没必要插手。
她不知道怎么育儿,蛇崽崽对云哥非常孺慕,云哥又教育得很好。
凌若丝乐得当甩手掌柜。
桀桀桀,蛇崽崽自己找的爹,跪着也得认完!一破壳就叫爹,叫得云哥脸色瞬间阴沉,差点吓死她!
当初云哥赶都赶不走,现在才吃点小苦头,都是云哥宽宏大度,不跟他一条小蛇计较。
两小孩都没有想过给男朋友求情。
抱着云哥那么做肯定是为了他俩好的想法,两小孩举双手赞成。
……
没有想到,本以为三天后的下午男朋友才能陪自己上学的两小孩在第三天早上就被自家男朋友拎着上了车。
哦莫,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蛇崽崽提前解放了?
摁着她亲个没完没了。
凌冽馋了很久了,压着凌若丝亲亲抱抱蹭蹭咬咬。
凌若丝挣扎着推开凌冽的脸,趁着分开的空隙飞快要求:“不许留痕太明显了!”
下一秒凌冽就压了回来,听话地不在脖颈上留痕,解开领口扣往肩颈上咬吸,留下一片星星点点的红痕。
“啊!蛇崽崽你大爷的!疼啊!”凌若丝忍不住骂出声,双手挣扎着想从凌冽的虎口逃脱。
“我没有大爷,丝丝乖,再咬一口就好。”
“我可去你的!松爪!嘶~凌冽你要死啊!”凌若丝倒吸一口冷气,疼得眸子泛泪,忍不住破口大骂。
尝到腥甜味的凌冽终于满足地收回尖牙,舔舐掉血珠,餍足地松开对凌若丝的禁锢。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引得前排装死的两人惊讶地转身向后看。
凌冽顶着巴掌印,神色餍满坦然,坐在邺仪后面。
凌若丝倚着车门坐起身来,衣领凌乱,露出了半个遍布红痕的肩膀。
邺仪立马坐了回去,目不斜视。
“呀!”眼尖看到肩膀正在渗血的流钦从包里翻出酒精,碘伏棉签和创口贴,递了过去,贴心道:“处理下伤口吧。”
凌若丝接了过去,道了声谢后侧脸寻找伤口。
“我来吧,丝丝。”流钦以为凌若丝会让凌冽帮她处理,没想到两人闹的矛盾那么大。
凌若丝便曲身凑了过去。
邺仪立马侧头看向窗外。
用酒精擦拭掉血珠,又用碘伏棉签涂了渗血的两个洞,贴上创口贴,顺手将衣领理好扣上扣子。
处理好,车已经停了下来。
凌若丝打开车门后挽着下车的流钦头也不回地往校门走去。
流钦回头担忧地望着邺仪,得到邺仪的摇头示意自己不生气也不吃醋才转回头小声安抚凌若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