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的第九首衔住魂灯,张月影的残魂在琉璃罩中明灭。只见陆沉踏着雷光跃至阿莲身侧,指尖金蝶纹脱离皮肤,在空中结成八卦阵:“以魂补魂,以煞镇煞——莲儿,启阵!”
阿莲的独眼瞳光穿透往生门,九世因果线在阵中不断交织。孙振廷的尸身腐肉在雷火中焦黑剥落,露出脊骨上镶嵌着的三百枚青铜钉:“雕虫小技!这往生门连着众生因果,你毁我一人,便会有万人殉葬!”
黑龙利爪拍向法阵,陆沉的金蝶阵纹寸寸碎裂。阿莲呕出一口黑血,却见她将陨铁药杵猛地刺入自己心口——
“医者饲煞,仁心不灭!”
心尖血喷溅在魂灯上,琉璃罩随之“咔嚓”一声裂开细纹。张月影的残魂化作金针,刺入黑龙第九首的独目!
不断的龙啸震碎时空,往生镇在虚实间不断坍缩。阿莲拽着陆沉跃入魂灯裂隙之中,坠入到了一片混沌的镜墟——
镜墟中,无数青铜镜悬浮在虚空之中,每面镜子皆映着同一场景:现代永定河滩,林青禾的机械残躯正将电子罗盘按入地脉裂缝当中。
“青禾姐......”阿莲的独眼刺痛。镜中的林青禾突然转头,电子义眼泛着青光:“莲丫头,看罗盘背面!”
阿莲劈手斩碎铜镜,碎片中掉出半枚虎符——正是她在东汉墓室所得的那枚!虎符裂缝中渗出张月影的血书:“莲生镜碎时,金蝶破茧日”。
陆沉的后背金蝶纹骤然离体,在镜墟中逐渐凝成实体。实体蝶翼扫过之处,铜镜接连产生炸裂,每一枚碎片皆化作光尘融入阿莲独眼。
“这是......娘的眼睛!”她用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右眼,金莲瞳光穿透九重时空——
东汉祭坛的方士被自己刺出的青铜钉反噬;
民国列车在汽笛长鸣中驶向焚煞鼎;
现代天台的地脉清气汇入永定河......
三百时空的因果线在金莲瞳光中清晰显现。阿莲拽住其中一线,陨铁药杵狠狠劈下:“孙振廷,你的命门就是在这儿吧!”
随着因果线的斩断,黑龙第九首轰然炸裂,魂灯琉璃罩也在爆炸中彻底粉碎。张月影的残魂汇入阿莲独眼,金莲纹路逐渐蔓延至全身。
“不——!”孙振廷的腐尸在镜墟中灰飞烟灭前,发出最后一声咆哮撕开裂隙,“往生门开,众生陪葬......”
陆沉的金蝶阵纹突然飞出并包裹住阿莲,在时空乱流中疾坠。她望见往生门在身后彻底闭合,三百道因果线逐一绷断。
晨光刺破永定河上的薄雾时,阿莲在河滩悠悠醒来。掌心躺着彻底碎裂的青铜钱,钱文上的“煞”字已被金莲印记所取代。对岸的医仙谷旧址开满了白优昙,花丛中坐着个女童,正在用手中的银针逗弄金蝶。
“娘......”阿莲看到女童身影后,只见她眼噙泪水,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女童听到呼喊后,抬头一笑,身影随晨风缓慢消散。阿莲的独眼中,金莲纹路流转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