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扇左右晃动着吱吱作响，办公室里只有费老师一人坐在工作桌前。
“费姐。”曾子聪叩门，轻声道。
费姐疲惫地望向他，声音轻柔地回答：“噢，聪来了。”
她示意他搬把椅子坐在她桌旁。
曾子聪轻轻将椅子放下，稍微显得有些拘谨地将手撑在双腿上端正地坐着。
“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费姐歪侧着头，看见他的手背上结痂的伤口，身躯轻轻向他靠近，关怀地问道。
“呵呵”，曾子聪尴尬地笑了笑，“已经好了。”
“那就好……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按你的脾气，我始终想不到你为什么会这样。”
费姐用温柔的神情试图透过他的瞳孔寻找答案，曾子聪的精神忽地紧绷，在身旁笼罩一层隔膜。让人读取不出答案。
“没什么事。费姐我不想说。”他的语气是那样冷淡，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用力地平静。
费老师瘪了瘪嘴，不再追问下去，“那好吧，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多和宿舍的朋友们聊一聊。他们挺关心你的，已经把墙面维修的钱都给我了。”
曾子聪愣了神，“啊？”，一时说不出话。
费老师靠在椅背上，双手相扣着放在小腹，“其实我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最近学校里有些东西传的沸沸扬扬的，连我们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知道了。”
曾子聪的神态更加紧绷了，锐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费老师一张一合的嘴巴。
“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我们老师们也都知道，你们都很上进，学习上也很努力，我们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的老师不希望她受到影响，同样我也不希望你受到影响。好吗？”
“他们在说她什么。”曾子聪低着头沉吟片刻。
“费姐。我先回去了。”
他走了，只身片影地晃悠在路上，脑子里回想着费老师说的那些话，自己总感觉想干些什么，晃荡着晃荡着，他走到了女寝楼下，伫立着望了一眼楼上又走了。
“砰砰砰——！”
曾子聪的拳头重重地砸在门上，墙体都在震动。
“谁啊？”里头传来不耐烦的男声。
“找李晓！”三个字，沙哑有力，让里头的人噤声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李晓才慢悠悠地将门打开。
看到是曾子聪，心虚地咧着嘴傻傻的笑。
“啥事啊哥？”
曾子聪抓着他的小臂往外面拽：“楼道说。”
他们爬上一层没有住人的楼层，站在梯间的窗前，时不时能听到楼下操场传来的声音。
“啥事儿啊？”
曾子聪擦了擦鼻头渗出的涔涔密密的细小汗珠：“你今天来我们寝室了？”
李晓一脸漫不经心：“对啊。”
“你说了什么？你跟我们很熟吗？”曾子聪压抑地嘶吼。
“我只是和你们分享新鲜事，而且这不是和你有关吗。而且我和你们说是为了你好。”
“那学校里都在传徐阳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李晓头往前一伸，“身正不怕影子斜啊！”，他笑得有些大声了。
曾子聪的迷茫、无助、痛苦，烦闷都紧紧攥在拳头里，受够了他的吊儿郎当和聒噪，一拳挥向了他的下小腹。
“唔——”李晓痛苦地俯下身子双手抱住腹部，“不是我传的。但是她该。”
曾子聪下了楼，到了三楼的梯间向窗外望去才忽然发现天边尽头已经卷来了巨大的乌云在高处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