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蓝图,已经清晰。
但我还需要一个保险。
我联系了一家以守口如瓶而闻名的瑞士律师事务所。
视频通话那头,是一位金发碧眼、表情严谨的律师。
我以我母亲的名义,设立了一个死后触发的信托基金。
“林女士,请确认信托触发条件。”律师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不带任何感情。
“我的死亡。”我平静地回答,“以具有法律效力的死亡证明为准。”
“请确认触发后需要执行的内容。”
“信托内的所有电子材料,将在我死亡确认后的二十四小时内,以加密邮件的形式,分发给一个名单上的所有机构和个人。”
那个名单里,有全球排名前一百的所有媒体、国际体育仲裁法庭,以及顾决背后每一个赞助商的品牌方法务部。
而那些电子材料里,是我准备好的一切。
我父母关于链接技术的完整研究报告、我这些年记录的能量转移数据、顾决和苏倩那些不堪入耳的通话录音,还有他利用我健康的身体赚来的巨额财富的完整资金流向明细。
律师确认完所有条款,公式化地问道:“林女士,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我想了想。
“有。”
“请讲。”
“如果我没有死,这份信托将永久封存,永不启用。”
律师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理解我这句前后矛盾的话。
最终,他还是专业地点了点头:“好的,条款已备注。”
挂断通讯。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玻璃上倒映出我苍白但平静的脸。
我曾想,如果我死了,那我就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让他身败名裂,被钉在体育史的耻辱柱上。
但现在,我有了更好的计划。
死,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活着。
我要他活着,清醒地,用他自己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云端的神坛,一步步坠落成一滩人人唾弃的烂泥。
我要他用他剩下的、充满无尽痛苦和折磨的漫长人生,来为我这被偷走的二十年,日夜不停地忏悔。
复仇的火焰,不是为了将敌人化为灰烬。
而是要将他囚禁在永不熄灭的烈火中,反复灼烧,直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