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历史系的办公楼总是弥漫着一股旧书与墨香混合的气息，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默抱着一摞刚批改完的论文，轻轻推开302办公室的门。
“陈默老师，早啊！”邻桌的张教授笑着打招呼。
“张老师早。”陈默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他将论文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隔壁那张同样属于历史系的办公桌——属于顾言的位置。
桌面上摊着一本翻开的《全球通史》，旁边散落着几支不同颜色的马克笔，笔筒歪歪扭扭地靠着墙角，一副“主人刚离开不久”的凌乱模样。陈默看着那片熟悉的狼藉，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和顾言是同一批进入A大历史系的青年教师，如今已共事三年。陈默28岁，主讲中国古代史，性格如他研究的唐宋诗词般温润儒雅，戴着一副细框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总是透着专注与沉静。而顾言29岁，主讲世界现代史，外形俊朗，讲课风格风趣幽默，是学生口中“最想选的选修课老师”，性格也像他研究的文艺复兴一样，热烈而充满活力。
他们的办公桌仅隔着一道不到一米的挡板，是办公室里物理距离最近的两个人。对陈默而言，这道挡板却像一道无形的界限，隔开了他汹涌而不敢宣之于口的心事。
从第一次在新教师欢迎会上见到顾言开始，陈默的心湖就被投下了一颗石子。顾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领口微敞，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阳光落在他微卷的发梢上，那一瞬间的耀眼，让习惯了沉静的陈默有些移不开目光。
三年来，这份喜欢像办公室窗外的爬山虎，悄无声息地蔓延，缠绕住他每一个目光触及顾言的瞬间。他记得顾言讲课时手舞足蹈的样子，记得他为了一个学术观点和老教授争得面红耳赤后又挠头道歉的憨态，更记得他每次熬夜备课后，趴在桌上小憩时，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长长阴影。
“陈默？发什么呆呢？”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陈默的思绪。
顾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个马克杯，嘴角挂着标志性的、能让学生们尖叫的笑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哪个朝代的美人儿？”
陈默的脸颊微微一热，连忙低下头整理文件：“没什么，在看学生的论文。”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论文的边缘。
顾言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只是将手里的马克杯往陈默面前晃了晃：“帮我看看这个批注有没有问题？我总觉得对那个学生的观点反驳得不够有力。”
他自然而然地倾身靠近，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须后水味道，混合着阳光的气息，瞬间将陈默包围。陈默能清晰地看到顾言微蹙的眉头，看到他眼底闪烁的求知光芒，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这里……”陈默定了定神，指着论文上的一处，“你可以引用一下霍布斯鲍姆的观点，从社会结构变迁的角度切入，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目光却不敢与顾言直视。
“哦——有道理！”顾言恍然大悟，兴奋地拍了下桌子，“还是你厉害，陈默！每次问你都能问到点子上。”他直起身子，笑容灿烂，“中午请你吃饭，食堂新开的那家川菜馆，怎么样？”
陈默抬起头，撞进顾言明亮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他几乎要溺毙在那片温柔的目光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顾言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陈默看着他的背影，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
这样的互动，是他们三年来最常见的模式。顾言总是这样，热情、主动，像一束光，照亮了陈默沉静的世界。而陈默，将所有的心动都藏在温和的表象下，只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默默释放着自己的关心。
顾言的办公桌总是很乱，陈默会在每天早上第一个到办公室时，不动声色地帮他把散落的文件整理好，将笔筒扶正，甚至会在他常用的马克杯里偷偷放上一包他喜欢的柠檬茶包。顾言熬夜备课时，陈默会算好时间，端着一杯热咖啡轻轻放在他的桌角，只说“自己多泡了一杯”。顾言讲课精彩处，陈默会在学生们的掌声中，隔着挡板，投去一道饱含欣赏的目光，当顾言看过来时，又慌忙低下头，假装在看教案。
这些细微的、不为人知的关怀，是陈默能给予的、全部的温柔。他不知道顾言是否察觉，也不敢去深究，只愿能这样，在相邻的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他，就好。
学校一年一度的学术研讨会如期而至，主题是“文明互鉴视域下的历史研究新范式”。陈默和顾言被意外地分到了同一组，需要合作完成一篇关于“丝绸之路文化交流”的报告。
接到分组通知时，陈默正在整理书架，闻言手指微微一顿，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顾言则是在隔壁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欢呼：“太好了！和陈默一组，稳了！”
陈默隔着挡板，能想象出他此刻兴奋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研讨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举行，为期三天，封闭式的讨论。当陈默拖着行李箱走进预订好的会议室时，顾言已经到了，正坐在长桌的一端，对着电脑屏幕蹙眉。
“陈默，你可算来了！”看到陈默，顾言立刻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快坐，我刚把资料整理了个大概，你看看有没有遗漏。”
会议室里光线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顾言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侧着头看陈默，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神情专注而认真。
陈默放下行李箱，在他身边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资料夹。两人的手臂不经意间碰到一起，陈默只觉得一股温热的电流顺着皮肤蔓延开来，让他瞬间有些紧张。
“这里关于佛教东传的部分，我觉得可以再深入一些，”顾言指着资料上的一处，“尤其是犍陀罗艺术的影响，可能需要更多的考古证据支持。”
“嗯，你说得对。”陈默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专注于学术讨论，“我这里有几篇最新的考古报告，或许可以参考一下。”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点开文件。
两人凑在一起，头几乎要碰到一起。陈默能闻到顾言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比在办公室时更加清晰。顾言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认真地和顾言讨论着资料，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的速度却比平时慢了许多。
研讨会的日程安排得很满，白天是小组讨论和大会发言，晚上则是各组的闭门会议。陈默和顾言常常要忙到深夜，有时甚至会忘了时间。
第二天晚上，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对着电脑屏幕，讨论着报告的最后细节。
“这里的数据可能需要再核对一下。”陈默指着屏幕上的一组图表，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连续两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眼睛有些酸涩。
“好。”顾言应着，却没有立刻看向电脑，而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陈默。
灯光下，陈默微微蹙眉，专注地盯着屏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线条柔和而干净。他习惯性地用指关节轻轻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动作带着一种学者特有的温雅。
顾言看得有些失神，心里某个一直被压抑的角落，突然像是被这雨夜的温柔气氛点燃了。他看着陈默专注的样子，那些平日里被他刻意忽略的心动，此刻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喜欢陈默的温和，喜欢他的博学，喜欢他偶尔露出的、不知所措的腼腆，更喜欢他认真时，那副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学术的投入模样。
“陈默，”顾言忍不住轻声开口，声音低哑而温柔，“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陈默正对着屏幕计算数据，闻言手猛地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他惊讶地转过头，对上顾言含笑的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明亮，像藏着夏夜的星辰，此刻正毫不掩饰地盛满了欣赏与……温柔。陈默的心跳瞬间如擂鼓般剧烈，脸颊“腾”地一下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顾言老师，你……”他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手指紧张地攥着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暧昧气息的赞美。
顾言看着他泛红的耳垂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一暖，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鼠标，身体微微转向陈默，眼神变得无比认真：“陈默，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紧张地看着顾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两人此刻同样不平静的心。
“我喜欢你。”顾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清晰地传入陈默的耳中，“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你在讲台上从容不迫地讲课，大概是看到你为了一个学术问题和老教授争得面红耳赤，大概是每次看到你默默帮我整理好凌乱的桌子……”
他顿了顿，目光紧锁着陈默，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真诚与期待：“陈默，我喜欢你，不是同事之间的欣赏，是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走完这辈子的那种喜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陈默看着顾言眼中的光芒，那里面有他熟悉的热情，也有他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的期盼。那些被他深藏了三年的情感，如同被打开了闸门的洪水，瞬间决堤而出。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单恋。原来，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对方也在默默注视着他。
他看着顾言，喉咙有些发紧，眼眶微微发热。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最终只化作一个用力的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愿意，顾言，我愿意……”
顾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烟火，充满了喜悦与如释重负。他伸出手，轻轻覆上陈默放在桌上的手，掌心温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陈默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任由顾言握住。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掌心相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传递过来的、同样剧烈的心跳。
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像是在为这迟来的告白，奏响一曲浪漫的乐章。会议室里，只有两人交握的手，和彼此眼中，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研讨会结束后，陈默和顾言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成了恋人，办公室里相邻的办公桌，也成了他们秘密恋情的见证。
起初，一切都小心翼翼。他们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讨论学术问题，一起去食堂吃饭，但眼神交汇处多了几分只有彼此能懂的温柔与默契。
顾言会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塞给陈默一颗他喜欢的薄荷糖；陈默会在顾言讲完一堂大课后，递上一杯温好的蜂蜜水。他们会在下班后，绕开学校的主干道，一起走在校园里僻静的小路上，分享着一天的趣事，偶尔指尖不经意地相触，都会让两人心跳加速。
“今天那个学生问的问题好刁钻，”一次散步时，顾言笑着说，“不过被我用你教我的霍布斯鲍姆理论怼回去了，他当场就傻眼了。”
陈默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啊，就喜欢看学生傻眼的样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我的。”顾言侧过头，看着路灯下陈默温和的侧脸，眼神柔软，“陈默，和你在一起，真好。”
陈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他转过头，对上顾言的目光，在夜色中，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他们的秘密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直到有一次，被办公室的张教授撞破了一点端倪。
那天中午，顾言又约陈默去吃川菜，陈默因为要赶一份报告，便说：“你先去吧，我把这个弄完就来。”
顾言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那你快点，我给你占座，点你喜欢的麻婆豆腐。”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陈默比了个“快点”的手势，眼神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这一幕恰好被进来送文件的张教授看到了。张教授是个快退休的老教师，为人和蔼，看着顾言的背影，又看看陈默，笑着说：“小陈啊，你和小顾关系真好，跟亲兄弟似的。”
陈默正在低头看文件，闻言手一顿，脸颊微微一热，含糊地应了一声：“嗯，顾言老师人很好。”
张教授没多想，放下文件就走了。但陈默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和顾言都知道，在学校这样的环境里，尤其是作为老师，他们的关系一旦曝光，可能会面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从那以后，他们更加小心了。在办公室里，尽量保持着纯粹的同事关系，只有在无人的角落，才能短暂地享受属于两人的甜蜜。
顾言的办公桌依旧很乱，但陈默帮他整理时，会更加注意分寸，不再像以前那样明显。他会在顾言的杯子里放上柠檬茶包，却会假装是顺手多拿的；顾言会在陈默熬夜时送来咖啡，却会说是“路过茶水间”。
他们的爱情，像办公室窗外那株悄悄生长的爬山虎，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缠绕、蔓延，汲取着阳光和雨露，日益繁茂。
一次，学校组织教师团建，去郊外的度假村住一晚。晚上自由活动时，顾言约陈默去湖边散步。
月光皎洁，洒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湖边很安静，只有虫鸣和两人的脚步声。
“陈默，”顾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我们还要这样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
陈默愣了一下，看着顾言眼中的认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言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陈默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担心。但是，陈默，我不想一直这样，我想光明正大地牵着你的手，想在别人问起时，能骄傲地说，你是我的爱人。”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丝渴望。
陈默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他何尝不想呢？他也想在阳光下，坦然地接受别人的目光，想和顾言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散步，拥抱，甚至亲吻。
“我知道，”陈默轻声说，反握住顾言的手，“再给我一点时间，顾言。我们……会有那么一天的。”
顾言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将他轻轻拥入怀中：“好，我等你。”
夜色温柔，湖水静谧。两人在月光下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他们知道，前方或许还有许多挑战，但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时间在甜蜜的秘密恋情中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年底。A大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如期举行，地点在学校的大礼堂。
陈默和顾言都收到了邀请函，顾言还被邀请作为青年教师代表上台发言。
晚会当天，陈默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蓝色西装，顾言则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两人坐在台下第一排，隔着一个空位，却能感受到彼此的目光。
礼堂里灯火辉煌，座无虚席，充满了欢声笑语。晚会节目精彩纷呈，有学生的歌舞表演，有教授们的诗朗诵，气氛热烈而欢快。
轮到顾言上台发言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顾言走到台上，接过话筒，微笑着向台下致意。他今天格外精神，灯光打在他身上，更显得风度翩翩。
“……在过去的一年里，A大历史系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这离不开每一位老师和同学的努力。”顾言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礼堂，清晰而富有磁性，“在这里，我要感谢很多人，感谢学校的培养，感谢同事的帮助，更要感谢一个人，他一直默默地支持我，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指引，在我疲惫的时候给我温暖……”
说到这里，顾言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台下第一排的陈默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像是能滴出水来。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看着台上的顾言，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顾言看着陈默，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继续说道：“他是我工作上的良师益友，也是我生活中的精神支柱。他教会我严谨治学，也教会我热爱生活。他就是我的爱人，历史系的陈默老师。”
“谢谢你，陈默，”顾言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情感，“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话音刚落，全场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下的陈默身上，有惊讶，有好奇，也有善意的微笑。
陈默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顾言会在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向所有人告白。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他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台上顾言向他伸出的手，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坚定时，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他看到了顾言眼中的期待，看到了他为了这份爱情所付出的勇气。
陈默深吸一口气，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他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舞台。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那是喜悦，是激动，也是释然。
走到台上，顾言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传递着安心的力量。
顾言对着话筒，声音清晰而坚定，向所有人宣布：“是的，我们在一起了。谢谢大家的祝福。”
台下先是短暂的安静，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还有学生们兴奋的口哨声。那掌声中，充满了祝福和善意。
陈默看着台下微笑的同事和兴奋的学生，又转过头，看着身边笑得灿烂的顾言，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他曾经以为，他们的爱情只能藏在办公室相邻的办公桌后，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却没想到，有一天，它能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被所有人见证。
顾言握紧了他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灯光打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也打在他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上。
办公室的秘密恋情，终于在阳光下，迎来了最甜蜜的绽放。
从那天起，A大历史系的办公楼里，人们经常能看到两个身影并肩而行。他们会一起去食堂吃饭，会在办公室里坦然地分享一杯咖啡，会在阳光下，牵着手走过校园里的每一条小路。
陈默依旧温和儒雅，顾言依旧风趣幽默，但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多了一份笃定和深情。
相邻的办公桌，不再是界限，而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那里面，藏着陈默三年的暗恋，藏着顾言勇敢的告白，更藏着他们往后余生，将要一起书写的、关于爱与陪伴的篇章。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洒在两张相邻的办公桌上，也洒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的故事，就像一部温柔的史书，在A大的校园里，缓缓展开，写下属于他们的、甜蜜而动人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