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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知道玉是怎么被雕刻的吗?(1 / 1)

“你魔怔了。”

林菲菲把一杯热牛奶重重地放在许念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从没见谁看逻辑学能看得眼都直了,许念,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那个江澈下了什么蛊?”

许念的视线从《逻辑学十五讲》上艰难地拔出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前还浮动着“归纳”“演绎”“充分非必要条件”这些字眼。

她接过牛奶,杯壁的温度熨帖着冰凉的掌心,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菲菲,你不懂。”

她喝了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以前我以为辩论是建一座好看的房子,谁的房子漂亮,谁就能赢。现在我才发现,我连地基的图纸都看不懂。”

“什么地基房子的,我看你就是被他洗脑了!”

林菲菲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咱们文学院的,讲究的是文采飞扬,是共情,是感染力!你非要去跟法学院那帮人磕什么逻辑,那不是拿自己的短处去碰人家的长处吗?”

“可如果根基是错的,再华丽的辞藻,不也是空中楼阁吗?”

许念轻声反问。

这句话,几乎是江澈的翻版。

林菲菲彻底没话了,她看着自己这个曾经在辩论场上神采飞扬、舌战群儒的好朋友。

如今却抱着一本枯燥的工具书反复琢磨,心里又气又心疼。

“行,你厉害,你清醒,你最有追求了!我不管你了!等哪天你被那块万年冰山冻成了冰雕,别找我哭!”

她气鼓鼓地爬回自己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宿舍里陷入了沉默。

许念看着书页上那句“真理之路,每一步都需逻辑为基石”,心里第一次对自己和好友的信念,产生了分歧。

她不是为了江澈,她是为了那个被他一句话就问住的、哑口无言的自己。

人可以输,但不可以一直是糊涂的。

一周后,学院公告栏贴出了一张海报——著名法学家周明谦教授将来校举办一场关于《法律解释中的逻辑谬误》的公开讲座。

许念看到海报的瞬间,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这是江澈的领域。

她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决定要去。

她想看看,在那个她一窍不通的世界里,真正的山顶是什么风景。

讲座在最大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

许念特意选了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像一个偷偷潜入的侦察兵。

她刚坐下,就看到教室前排的门被推开,江澈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研一的学生,似乎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衫,比白衬衫多了一分沉稳,少了一分疏离。

他跟周教授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就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沉默的白杨。

许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笔记本立起来,挡住自己的脸。

整个讲座,许念听得半懂不懂,却前所未有地专注。

周教授讲的每一个案例,每一个逻辑陷阱,都像一把钥匙,在“咔哒咔哒”地试图打开她脑子里那些生锈的锁。

到了提问环节,气氛热烈起来。

一个男生站起来,意气风发地提出了一个关于“紧急避险”适用边界的问题,引经据典,听起来十分专业。

周教授笑着点点头,给出了一个温和的解释。

可许念却在那个男生的提问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这几天啃书啃得头昏脑涨,对一个概念尤其敏感——“滑坡谬误”。

那个男生,正是把一个极端个例,推导成了一个必然会发生的普遍性结果。

她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热了起来。

那种感觉,和在辩论场上抓住对方漏洞时一模一样,但又有些不同。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想着如何反击,而是想把它弄明白。

一只手,在后排的角落里,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那位女同学,请讲。”

周教授注意到了她。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许念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抖,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周教授您好。我想请问,刚才那位同学的提问,是否本身就陷入了一种‘滑坡谬……”

她磕巴了一下,那个词还是太拗口了。

“……滑坡谬误?“

”他将一个低概率的极端事件,作为逻辑起点,推导出了一系列连锁的负面效应,从而论证‘紧急避险’的边界应该收紧。“

”但这个起点本身,是否就缺乏普遍性,从而让整个逻辑链条都站不住脚?”

她一口气说完,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她不敢去看周教授的表情,更不敢去看第一排那个人的背影。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周教授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这位同学观察得非常敏锐!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典型的滑坡谬误。逻辑的严谨性,恰恰体现在对每一个推导前提的审视上。你很不错。”

许念慢慢坐下,脸颊滚烫。

她悄悄抬眼,看到第一排那个笔直的背影,似乎动了一下。

讲座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许念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心里乱糟糟的,既有被肯定的喜悦,又有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惶恐。

就在她准备溜走时,一道阴影笼罩了她。

她猛地抬头,江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课桌旁。

他手里拿着她的那本《逻辑学十五讲》,书页被他翻开,停留在某一页。

“‘滑坡谬误’,第七讲,第三节。”

他开口,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情绪。

“现学现卖,用得不错。”

这算是……表扬?

许念的心漏跳了一拍,脸更热了。

“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江澈没理会她的嘴硬,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一点:

“但你只看到了谬误的表象,没有看到谬误的根源。”

许念一愣:

“什么意思?”

“你指出了他的‘滑坡’,但你没有说明,为什么他的‘坡’是错的。”

江澈的眼神像最精密的仪器,审视着她。

“是因为他的前提数据错误?还是因为他的因果关系混淆?或者,是诉诸了恐惧的情绪?”

一连串的追问,让许念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自信,瞬间土崩瓦解。

她张着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是啊,为什么?

她只是本能地觉得不对,却没想过深究下去。

看着她茫然的样子,江澈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他把书合上,还给她。

“指出别人的错误很容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有种清冷的回响。

“但构建自己的正确,很难。”

许念被噎得说不出话,一股委屈混着不甘涌上心头。

她攥紧了拳头,脱口而出: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澈看着她泛红的眼睛,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此刻却像被水汽打湿,倔强又脆弱。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知道玉是怎么被雕刻的吗?”

许念愣住了。

他没有等她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不是一遍遍地抚摸,而是一刀一刀地切割。去掉所有多余的部分,才能让它成为它本该成为的样子。”

说完,他转身就走,深灰色的背影融入走廊的光影里,没有留下半点迟疑。

许念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本尚有余温的书。

一刀一刀地切割……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在他眼里,自己那些所谓的华彩、煽动力、胜负欲……全都是需要被切割掉的“多余的部分”。

这个人,真是残忍到……让她无法辩驳。

许念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心里的憋闷和愤怒,竟慢慢沉淀下来,化作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豁然开朗的释然,和更加旺盛的斗志。

江澈。

你等着。

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拿起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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