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宇风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想起了那件事。
碗晴笑的声音很大，她几个月来，准确来说是半年以来，这样子从来没有的。哭呢，是细雨绵绵，听不到动静，好像现在从来就没有哭过。
宇风见碗晴抬着手背来擦眼泪，动作很轻很慢，弄疼了伤痕是很痛的，还有，眼泪浸润伤痕也是很折磨人的。
面对此情此景，现在和刚才那几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都那么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宇风没有来掐他自己的脸，因为他知道，即使这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就好像是假的，但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
根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还有可能是她先来。不知道宇风在如今的那个世界上面再次回忆这件事，并且在那情那景之下想到这句话，尤其是那句还有可能是她先来时他自己是否会笑。不过，只是想一想，都不可能了，那两位朋友。
宇风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如何开口，像是似不相识的男人对以为美人来搭讪。事实不是这样，宇风连搭讪都不会。
宇风先只是看着碗晴，看碗晴下一步要干什么，可是，在看碗晴的那一瞬间，宇风内心像是绷不住了，心，好像动了。
致命的是，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两人对面站着，距离，半米左右，依旧背景，夏末秋初，公寓门口，路，夜晚，七点多，不到八点，橘黄色路灯，像萤火虫，天是黑色的，弯弯的月牙儿，星星少许，月亮前面能够肉眼看见的白烟几缕，像是在抽着香烟，不知道月亮掉了几颗牙，也不知道月亮有没有秃头，但如果是女人，那她现在是否依旧青春貌美，脸上有没有伤疤，至少，我想要问问月亮，你的脸上，有没有青过紫过红过，红色，可以是热恋的羞涩，青色，可以是生气或者吃了闭门羹，不过，这两种颜色都可以勉勉强强解释过去，或者说是搪塞过去，可是，紫色呢，不会是你和紫皇约过会吧，难解释，意，意难平。
虫鸣的忽高忽低，人恋的忽冷忽热。
变者，法之至也。
过山车，不变法之其一也。
不是不相信，而是一切来的太突然，像闪婚。
既来之，则接受之，不相信那句话也没办法，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说这句话时你是否也会像我一样感到无力……
接下来该做什么。
只见碗晴泪眼汪汪，向前踱步，一下子投入宇风怀里。宇风不知所措，心里想的是现在发展的太快了，和现在这时代一样，是快速的，好像必须要讲究效率似的。不过，宇风不知道这是否是两人复合的标志，是否是两人重新在一起的里程碑。如果是的，那一定快赶超两人的初恋时刻了，那时，两人是一见钟情，一点都没有吹。
一见钟情的触发条件严苛。
宇风呆呆站在原地，然后张开双臂慢慢把碗晴抱在怀里，虚抱着，很轻。
碗晴紧紧抱着宇风，脸紧紧贴着宇风的胸膛，在实际上之间隔着一层口罩和一层外套以及一层白色T恤。
或许是心里感应到了，对碗晴而言是这样的。
现代爱情是复杂的，不是说爱情的本质，而是说爱情的表达方式。
最终的结局都是在一起，过程的复杂性迷惑了人们，让人觉得爱情本身是复杂的，其实不然，因为……
爱情的本质是自然。
就这样维持了这种状态大概几分钟，宇风的手机又响了，是电话。
宇风如梦初醒，一下子把碗晴推开了，碗晴也像做贼一样，连忙松开宇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宇风，深情二字已经表达不出她的深情。
碗晴赶忙擦拭眼角的泪珠。宇风快速转身背对碗晴，掏出手机一看，又是刘小天。
碗晴看宇风背对着自己后，低下了头，看着漆黑的地面，原地转着走徘徊着。
那边，宇风离碗晴五六米，然后俯低身子，接了电话，半生气的说，刘小天，你是人不是，是不是故意的，说吧，怎么办。
刘小天以雷霆迅耳之势插话，故意带着生气腔，说，宇风，你是不是疯了，什么怎么办，你意思是说我故意的，我怎么知道碗晴会去找你。然后，刘小天断了两秒，迅速换了坏笑的腔调，嘿嘿嘿的说，俗话说嘛，既来之则安之，再说，碗晴已经离婚了，我猜她这次去找你……，嗯嗯，可能，就是去找你……
然后，刘小天突然断了，不说了，故意来勾宇风的心。
宇风见刘小天在关键时候不说了，愈发生气，真想一刀刀了刘小天。
宇风更加生气调儿说，刘小天，你说不说，不说下次咱俩就别见了，就别一起喝酒了，你走吧，真不靠谱。
那边，刘小天正把电话放在妻子和自己两人的中间，然后，这些生气的话妻子全部听见了，然后，两人互相挤个笑眼，嘴巴都合不拢了。妻子轻佻的掰着刘小天的耳朵，用唇语说，小天，别逗他了，别一会儿真生气了，给他说说吧。
刘小天看皇后大人发话了，于是便对着手机说，宇风，看在你嫂的份上，我就给你说了，我猜测碗晴去找你是想要跟你复合，这件事，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如果不对，请你不要生气，但是，如果真猜对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有你自己清楚，不过，第一种情况好办，那就是碗晴不是找你复合，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你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就行，说话注意点分寸，不要太重。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刘小天妻子在旁边听丈夫说的这么在理，不由得放出羡慕喜爱的目光，摇头晃脑可爱姿态，还没等刘小天把话说完，就一口上去，亲了上去，这可把刘小天乐坏了，那亲的声音，通过电话，不知道宇风是否听到了。
只听见宇风说，刘小天，快点，后面怎么办呀，就是第二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办，你继续说下去呀。
刘小天再一次坏笑着，先是对着妻子来了个摸头杀，然后再对着电话故意吭吭了几声，声音很大，好让宇风清楚听见，然后，坏坏的说了两个字，宇风。说的时候还拉着长音。
宇风立马明白了，毫不犹豫说，行，等你下次来，我请你喝一瓶好酒。
先说好了，要和价位在两千以上的红酒，知道了吧，刘小天紧接着开口开价。
行行行，知道知道知道了，快说啊你，碗晴还在旁边不远处站着呢，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分两种情况，第一种……
别废话，省去连接词，直接说要点，宇风说。
好好好，说白了，要么复合要么委婉拒绝碗晴，简单死了。刘小天漫不经心毫不在意说。
呵呵，宇风先是嘲讽刘小天的狗屁建议。然后又说，呵呵，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我现在赶她走了那我还是人不是，人家大老远来了，饭还没吃，就这样走了。
没等宇风说完，刘小天就嗅到了一丝甜蜜的气息，试探说道，哎呦，宇风，是不是还在意着人家，这当初还是你……
说什么呢你，别转移话题，就说我现在要怎么办，宇风赶紧把刘小天的话截了下来。
嗐呦，怎么不让人把话说完，刘小天笑态盈盈说道。
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宇风警告刘小天说。
妻子打了刘小天的头，示意刘小天别婆婆妈妈。
刘小天最后放出了大招，说，走一步看一步，你先去看看碗晴吧，我一会把策略发到你手机上，注意看，我给你分析一下当前形势，累死个人。
宇风挂了电话，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转身走向碗晴。碗晴慢慢抬起了头，看向宇风走来，不知道要向前走还是要想后退。干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等风去，等他来。
宇风走到碗晴身前，四只眼睛相互看着。宇风然后向门的方向瞥一眼，碗晴明白了。
宇风转身走在前面，碗晴跟在后面。
门开了，正常的走进去。
整屋的魆黑填满每一个角落以及每一个毛孔，灯没有开，但这并不妨碍该时空独有的明暖。
灯开了，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上面的饭，估计凉的也差不多了。想要它们再次变热，唯一的办法就是加热，用电或者用气。单纯依靠人力是无法完成的，外物也是同等重要的，就像结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屋子里面的样貌没有改变，改变的是空气温度和湿度。
顺其自然。
当走到屋子里面时，碗晴突然呕了一下，宇风猛一回头，看见碗晴摘下口罩，弯着腰，一脸难受，捂着自己的嘴巴。等过了几秒，碗晴抬头就看见宇风在一脸迷惑的看着她，碗晴眼神逃避。这一刻，宇风猜到了碗晴可能怀孕了，碗晴自然明白这一点。
留给碗晴的时间不多了，要想和宇风复合，只有主动出击了，可是有一年的时间没在一起了，不知道爱的余温是否已完全消散。碗晴还是想要大胆一试，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失败的结果最好办了，大不了就是再也不见宇风，而这样那只能另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如果成功了，那后果，应该说是没有后果，两人在一起了，就这样，那在一起之后呢，那种感觉还有没有了。
碗晴心里说，不管了，来都来了，还要什么脸面，这次是我追你，不管了，女追男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这样办了。
宇风见碗晴这样，忍不住开口问，碗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看看。
碗晴推辞说没有事。但她心里面明知自己怀孕了。应该有几个星期了。
都是大人了，看破不说破，宇风给碗晴留了面子，虽然两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俗语云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
为了避免尴尬，宇风转移氛围，找了话题说，碗晴，你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
碗晴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慢慢向前走着，和宇风一起坐下了。面对面，依旧沉默。
饭差不多凉了。
宇风夹了一筷子，尝一口，说，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碗晴只是点点头，看着宇风背影，慢慢走到厨房。
宇风背对着碗晴，面容上尽显无奈和不知所措，碗晴脸上充满着伤心和希望，虽然被口罩遮住了。可能是有点热了，碗晴想了又想，决定摘下口罩。当面容被空气环绕充盈时，是在一步一步的慢慢氧化，空气里面有氧气。
宇风在厨房里面一直背对着碗晴不敢回头看她。这时，刘小天发来了攻略。宇风打开手机一看，文字的密密麻麻让人头痛。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两人最终结局的生动写照，有的片段刺眼，有的片段爱人喜人。宇风低下头仔细看着文字。
宇风正在看的时候，刘小天又发来了几条信息。上面说，宇风，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和碗晴复合，要么再也不见面。但是，这次是碗晴主动来找你的，所以说这场爱情战役的主动权在你的手里，你有权利，你来决定。
两人聊天的叮铃铃叮铃铃的信息来信声音被碗晴清清楚楚听到了，这一点宇风忘记了，忘记静音了。
每当手机响一下，碗晴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咯噔一下。碗晴心里面一直在想着这是谁给宇风发的消息，碗晴猜测了很多，其中一种可能是宇风现在正在谈的女友，可是碗晴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宇风现在还没有结婚。碗晴突然后悔，她忘记打听了一件事，非常重要，没有打听宇风现在有没有谈恋爱。
宛如晴天霹雳，现在是晚上。
孤男寡女，什么都没干。
难耐寂寞是月亮的弱点，也是优点。
都是矛盾，想了一下，稍微。动了一下脑子，作家茅盾起的名字真好，虽然矛字和茅字不一样。
每一秒的现在对宇风和碗晴来说都是难熬的，难熬最过单相思，以及稍微稍微的心动，虽然自己心里面知道，但是就是打死不承认喜欢，嘴硬，打死也不承认爱上了她。
饭在重新加热，宇风故意开了最小的火，这样一来就能和刘小天进行深入的聊天。
刘小天的话令宇风感触颇深。其中，刘小天先问宇风现在是否还喜欢着碗晴，哪怕是一点点。刘小天还担保加警告说，宇风，咱俩是好哥们儿，你就给我说实话，我不笑你，这是正经事儿，严肃一点诚实一点对你好，说吧，这是第一个问题。
宇风犹豫了几秒后，发消息说喜欢。
刘小天护着手机屏幕不让妻子看说，这是男人的秘密，你不能看，乖。
妻子生气的走开了。
刘小天一看喜欢这两个字，内心瞬间澎湃汹涌，不知道是为宇风高兴还是担忧。刘小天了解点碗晴的现状，然后刘小天开始一步一步引导宇风，从喜欢与否到接下来怎么办的注意事项。最后，等饭热好时还没有分析完，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宇风左右为难。
八点了。
宇风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两人依旧对着坐。看着彼此的脸。
月亮忍不住了，想要唱歌。
碗晴也是，终于忍不住了，虽然宇风想要先开口说这件事，但是刘小天不让他先主动。在按兵不动后收到了回音。
宇风，碗晴开口情伤慢慢说。
嗯，宇风点点头，又看向碗晴。
宇风知道了大概碗晴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于是便引开话题，磕磕绊绊说，要不再吃点儿吧，你才吃一点儿。碗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埋头吃饭，等一会儿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关于复合的事情。
吃完了饭，碗晴说她来刷碗。照理说这是原先两人的习惯，宇风负责做饭，碗晴则负责刷碗，分工明确。这件小事在以前对二人来说是简简单单毫不在话下的。可是，这是一年以来的第一次，稍微有些不习惯。宇风心里面有些痒痒的很不是滋味。
宇风看着碗晴背影。
碗晴刷好碗筷锅瓢，走向宇风，坐在他旁边，在沙发上。宇风正在专注的看着刘小天给他发的那一大堆文字，目不转睛，没有察觉到碗晴已经坐在了他旁边。
碗晴偷瞄了一眼，可能是动作太大了，宇风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做贼心虚感涌上心头，然后吓一跳，手机啪啦掉在了地上。
碗晴见此立马伸手去捡，宇风也是如此。两人就这样碰上了。都立刻松开了手，手机又咔啪掉地上了。宇风的脸瞬间滚烫，碗晴还好，没有显现出羞涩。
宇风不知道自己现在直接问。碗晴。什么时候走合适不合适，那怎么问。
碗晴捡起地上的手机，正想要放在宇风手里的时候，宇风起身了，走到碗晴身前，拿上手机，走到餐桌边，坐在了凳子上面，面朝碗晴，吞吞吐吐的问，你什么时候走。
碗晴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大变，由晴朗转为阴沉，似乎被一层厚厚浓重的乌云遮挡。目光更加坚定，看着宇风，然后站起来走上前去，走到宇风身前，含情脉脉小声细腻的说，宇风，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当碗晴说出喜欢二字时，她内心被羞愧和自责吞没。
看着碗晴真诚的眼神，宇风心里明白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看来刘小天猜对了，碗晴就是想要和他复合。
出乎碗晴意料，宇风竟然说出了喜欢二字。当听到这两个字时候，碗晴没有立马上前去做到宇风腿上以表示自己也很喜欢他，因为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冲动和鲁莽，现在都留了一手，都会静下来思考了。
碗晴转身向后，缓慢向前走着边说，宇风，你喜欢我有多少。
这一问可把宇风问住了。宇风怔住不说了。
碗晴察觉到宇风有些迟疑，然后，为了让宇风说出来真心话，她说，没关系，宇风，你说喜欢多少，按照你自己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说就行了，我不会怪你，反正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了你。
宇风然后婆婆妈妈说，喜欢有一点点，但是不太多。
碗晴心里又一咯噔，嘴唇上没有血色，只是更加单纯的白色，眼角稍微触动。
接着，碗晴转身，一脸娇媚，冷笑了一声，我算白来了，那我现在就走，反正家里面就剩我自己了……
没等碗晴说完，宇风动了恻隐之心，说，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刚才说的话说其实是骗你的，别往心里去。
这一次换碗晴了，没等宇风说完，碗晴飞步上前去，没等宇风反应过来，碗晴一下子坐在了宇风大腿上面，牢牢抱着宇风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
亲的时候都很投入，过后，两人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前，坐下，宇风说，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洗吧，睡吧。
碗晴打开行李箱，拿出自己换洗的衣服。
宇风说，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浴巾什么的，你先拿着用吧。
碗晴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高兴的说好的宇风。
虽然照见了镜子，从里面看到自己面容的残损，但是碗晴心里明白等过几个月自己就会美貌如初，再化上妆，就会和初恋时一样美丽动人，相信那时肯定能够牢牢抓住宇风的心。
宇风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想自己为什么刚才会鬼迷心窍了了答应，想想，有些后悔和后怕……
碗晴一边洗澡，一边想着等一下子就能够和宇风一起睡，碗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找个依靠，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那头野兽出来后找自己的麻烦，另一方面就是能够找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是自己的家里面，也不会能够是自己的家里，因为那里充满着关于悲伤的回忆，呆久了容易让人心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积蓄在心头……还是想想一会儿，能够躺在宇风怀里睡着……
宇风想的完全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他在碗晴洗澡的时候把刘小天给他发过来的理论看完了，想想确实有道理，其中有一条分析的是为什么碗晴会平白无故来找宇风。
虽然口头上面没有提到复合二字，但是碗晴的行为完全符合复合的意味。
表面上不说复合，其实是碗晴精心考虑的，这样一来就可攻可守两不误。如果宇风还是不能够接受自己，不能够接受这么快就又和自己睡觉，那么也不太丢脸，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要和宇风复合，连洗澡这件事情都是宇风先开的口，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如果宇风今晚就和自己睡了，那么自己也能够夺过来这场无声战役的主动权，因为宇风把自己睡了，就要对自己负责，还有，碗晴能够拖一下，晚一点提关于复合的事情，以此来吊吊宇风的胃口，还有可能是他先提出来复合一事……
碗晴倒是很好，苦了宇风，里外不是人。
进展很快，碗晴洗完澡，出来一看宇风早已经把卧室收拾好了，可是，沙发上面多了被子和枕头，碗晴知道了。
碗晴来到正在上发上面坐着的宇风跟前，长发往后一撩，再含波秋色，宇风看见倒是看见了，却没有怎么心动，那种感觉早已经淡了，不浓了，要想情味如初，还要再添一把火。
碗晴试探性的问，宇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宇风摇了摇头，愁眉不展说，先睡吧，你睡里屋，我睡这里就行了。
没等宇风说完，碗晴就迫不及待说要和宇风一起睡。然后坐到宇风身边，依偎着。宇风小心一点把碗晴挪开了。这让碗晴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看来这件事情在今晚就要谁清楚。
碗晴一脸认真对宇风说，宇风，看着我的眼。
宇风转头看像碗晴，除了进入眼里面这副被糟蹋了的脸，还有依旧清澈的眼睛，像是没有深度的海，因为，即便是有深度也测量不出来到底有多深。宇风一下子又陷入进去了。
宇风，我想你应该都猜到了，碗晴说，边说的时候眼泪已经准备就绪了。接着说，对，我离婚了，这都是他打的，第二次了，一次比一次狠，我跟他早都决裂了，在半年前他打我的那一次，碗晴生动说。
抹了眼角的泪接着又说，其实在半年前我就想要来找你的，可是没有这个胆子，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当年都年轻不懂什么，我现在还喜欢你，再一次爱上了你。
碗晴说了一大堆，最后结尾句是，宇风，咱俩复合吧。
宇风认真听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碗晴真心实意便在心里面答应了，没说出口来。然后说，容我想一想，明天给你答复。
碗晴听到宇风这句话时一脸遗憾与伤心。勉强挤出微笑说好。接着，碗晴从行李箱里面拿出来了药和药水，回到宇风身边，把药递给宇风后，立即脱下了睡衣，一览无余，背对着宇风说，帮我涂一下药水，在后背上面。
宇风脸红了，心砰砰砰的跳。当看到碗晴背后的一道又一道抓痕时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涂完背后的伤，宇风连忙把睡衣披在了碗晴上身，碗晴转身回头，脉脉含情，宇风又接着帮碗晴涂了脸上的伤痕。
好了之后，碗晴回到卧室，关上灯，躺在床上面整夜难眠。宇风躺在沙发上面亦是如此。
看着天花板，等天亮。
今天是星期日，不上班。
碗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记得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宇风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碗晴走出卧室，看到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饭菜。
先去洗洗吧，吃饭了，宇风一脸平常的说。
吃饭的时候，碗晴往宇风身边挪了又挪，真想坐在他腿上吃饭。
可正吃饭的时候，碗晴突然呕了一下。
宇风甚是惊诧。碗晴想起了什么。
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吃着饭。
大人很奇怪，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道。
上午过的平平常常。碗晴收拾收拾家，宇风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
中午了，在一起。
宇风做了饭菜，好吃，吃了。
碗晴刷碗。刷碗时，碗晴又呕了一下。碗晴心里明白，正在客厅的宇风自然听到了，也明白。
等碗晴出来，表现自然的说，宇风，我看家里面缺了很多东西，等下午我去买些。
宇风什么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午觉开始了，一个睡在里面，一个睡在外面。今天宇风就要给碗晴一个答复了，还在思考是否要留下碗晴并跟她复合。
一切都正常，太过正常是不正常。
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宇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在屋子里面走了走可就是不见碗晴，宇风有男人的第六感，意识到了可能就是那就是那件事情。宇风慌忙给碗晴打电话，可是，碗晴关机了，这把宇风给急坏了，一边去找好邻居借了摩托车，一边给刘小天打电话让他帮忙拿主意。
宇风直接给刘小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碗晴去医院打胎了。
当刘小天听到这个惊天消息的时候，也是坐不住了，告诉宇风别慌。
刘小天告诉了宇风一家距离最近的一家大医院，那里面可以打胎。宇风骑着摩托，时速表的表针飙升，一路直奔医院。
来到医院后一路快跑直奔妇科，东找西找，南找北找，来得及时，找到了。碗晴正在科室里面咨询，宇风一把推开门，把医生和碗晴都吓一跳。
看到碗晴后，还没等碗晴反应过来，就一下子吻了上去，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足够甜晕碗晴，不把旁边的人看在眼里，然后拉上碗晴的手就出医院。在回头出科室的时候，女医生甚是生气和纳闷，当医生要开口的时候，宇风男子汉大丈夫的担当就展现的淋漓尽致，说，这孩子不打了，我要了。然后看着碗晴的眼睛说，走，碗晴。
碗晴的计划被打破了。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在排队等候时碗晴心里面咯噔咯噔的，好像有了心灵感应，不过，虽然宇风来阻止了，但是非常非常非常高兴，这不就是表明了宇风接受自己了，跟自己复合了。
两个人走一路走到摩托车边没有一句话说，可脸上的色彩足以表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