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抓起周子豪的手机,翻开通话记录——最后一条是打给“父亲“,时间是一小时前。
他立刻回拨,但对方已关机。
“来不及了。“老K低声道,“周正雄如果联系不上儿子,会直接引爆。“
林默的大脑飞速运转。在前世,周正雄确实用过类似手段对付商业对手,但那是五年后的事情。现在,这条时间线上的周正雄被逼急了,提前露出了最疯狂的一面。
“公司现在没人,但家里……“林默看向苏婉,“张姨今天是不是在家?“
苏婉脸色煞白:“对,她今天休假,在家照顾我妈……“
小雨紧紧抓着林默的衣角,声音发抖:“爸爸,我们家要爆炸了吗?“
林默蹲下身,用力抱了抱女儿:“不会的,爸爸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转向老K:“能拆弹吗?“
老K摇头:“除非知道具体位置,否则来不及。“
林默闭眼,回忆着重生前周正雄的作案手法——他喜欢把炸弹放在目标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通常是……
“车库!“林默猛地睁眼,“周正雄的人如果潜入,一定会优先在车库安装炸弹,因为那里最隐蔽,而且承重结构关键,一旦爆炸整栋楼都会塌!“
他立刻拨通家里座机,响了十几声,无人接听。
“张姨可能没听见,或者在院子里。“苏婉急得声音发颤。
林默看了眼时间——还剩七分钟。
“老K,你带苏婉和小雨去安全的地方。“他抓起车钥匙,“我去家里。“
“你疯了?“老K一把拽住他,“开车过去最少十五分钟!“
“那就抄近路!“林默甩开他的手,眼神决绝,“那是我家人!“
苏婉拉住他:“林默,报警吧!让警察疏散整栋楼……“
“警察不会因为一个匿名电话就相信有炸弹,走流程太慢了。“林默吻了下她的额头,“相信我,我不会死第二次。“
他冲出门,跳上车,轮胎在湿滑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如离弦之箭冲进雨夜。
六分钟。
林默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韩东的电话——这小子虽然被揍得不轻,但应该还活着。
电话接通,韩东虚弱的声音传来:“……林哥?“
“韩东,听好!“林默声音紧绷,“周正雄在我家和公司装了炸弹,可能远程触发。你能黑进他的系统找到控制信号吗?“
韩东咳嗽两声:“我、我可以试试……但他用的可能是独立信号发射器,不联网……“
“尽力!“林默猛打方向盘,车子漂移过弯,“重点查他的私人保镖和最近的通话记录,看有没有提到'引爆'或'定时'!“
五分钟。
林默抄近路穿过狭窄的巷道,后视镜刮倒了一排垃圾桶。他不在乎。
手机震动,韩东发来消息:“查到一个加密号码,最近频繁联系周正雄,信号源在城南废弃电厂!可能是遥控装置所在地!“
林默立刻转发给老K,附言:“可能是引爆点,快去!“
四分钟。
林默终于看到自家小区的大门。他猛踩油门,直接撞开栏杆冲进去。
保安在后面大喊,但他已经顾不上解释。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楼下,林默跳下车就往车库跑。
三分钟。
车库灯光昏暗,林默打开手机闪光灯,快速扫视每个角落。周正雄的人会选哪里?承重柱?配电箱?
突然,他注意到一根立柱旁的地面有轻微撬动的痕迹。他蹲下身,发现一块地砖被重新铺过,边缘还残留着胶带。
“找到了……“林默心脏狂跳,用力掀开地砖——下面是一个黑色金属盒,液晶屏上闪烁着红色数字:
02:15
02:14
02:13
林默的血液瞬间冰凉。不是遥控引爆,是定时炸弹!而且只剩两分钟!
他小心翼翼掀开金属盒盖,里面是复杂的电路和几根彩色导线。没有专业拆弹知识,他根本无从下手。
一分钟。
林默颤抖着掏出手机,打给苏婉。
“林默?“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到了吗?“
“到了。“林默盯着倒计时,00:45,“听着,苏婉,我爱你。告诉小雨,爸爸永远爱她。“
“不……“苏婉瞬间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要!林默,你快跑!现在就跑!“
“来不及了。“林默苦笑。00:30,“但如果这次我还能重生……我一定第一时间找到你们。“
00:15
林默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炸弹——如果他能把它扔进远处的游泳池,或许能减弱爆炸威力,保住整栋楼。
00:05
他猛地抱起炸弹,冲向车库出口——
“砰!“
一声枪响从背后传来。
林默肩膀一痛,踉跄跪地。他回头,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车库角落,手中枪口还冒着烟。
“周先生说得没错,“黑衣人冷笑,“你果然会来找炸弹。“
00:03
林默咬牙扑向那人,用全身重量将他撞倒。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炸弹滚落一旁。
00:02
黑衣人一拳砸在林默脸上,他眼前发黑,但仍死死掐住对方喉咙。
00:01
“去死吧!“黑衣人嘶吼着,再次举起枪——
00:00
世界陷入一片刺眼的白光。
林默最后的念头是:“又要重生了吗……“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白光渐渐散去,林默发现自己仍躺在车库地上,而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炸弹的液晶屏上,数字定格在:
00:00
但什么都没发生。
“哑弹?“林默茫然地坐起身。
这时,车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K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信号干扰器。
“韩东猜对了!“老K喘着粗气,“周正雄的人在电厂用远程信号控制炸弹,我赶到时他们正要按下按钮……“
林默怔怔地看着他:“所以……炸弹没爆?“
“没爆。“老K咧嘴一笑,“我把他们全解决了。“
林默瘫坐在地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疯狂。
但老K的表情突然凝重:“林默,还有个坏消息。“
“什么?“
“周正雄跑了。“老K低声道,“他不在电厂,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
林默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知道,只要周正雄还活着,这场战争就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