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1 / 1)

推开门的瞬间,研发组小刘的声音带着点雀跃:“范总,邹先生的快递到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前台转角处立着个半人高的黑色金属箱,箱面贴着醒目的红色“最高机密”标签,边角还沾着机场特有的淡灰色风尘——看来邹逸是直接从机场让助理送过来的。

“先放我办公室。”我应了一声,目光却被办公区的动静扯住了。

原本整齐的格子间里,几缕白纸角从隔板上探出来,像被风吹乱的鬼故事书页。

等我走近,后槽牙猛地一紧——工位隔板、显示器边框、甚至咖啡机的操作面板上,东一张西一张贴着匿名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内容刺得人眼睛疼:“靠关系上位的小丑”“董事长的提线木偶”“等着看你摔下来”。

小刘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喉结动了动:“我、我早上打扫时没注意……可能是昨晚有人溜进来贴的。”他指尖微微发抖,去碰最近的一张纸条,被我按住手腕:“别碰。”我掏出手机,镜头对准纸条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个月前在茶水间被使唤订咖啡的画面突然闪回,可这次不一样,我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刻着“破局者”的银书签,心跳反而稳了。

“小刘,把监控调出来。”我声音很轻,“从昨晚十点到今早七点,重点看保洁以外的人。”他应了一声跑向监控室,我继续低头拍照,每一张都尽可能拍清折痕和边缘的胶水印。

拍完最后一张时,手机震动,是凤凰人工智能(Phoenix AI)的分析请求——邹逸给我装的定制版人工智能,能通过笔迹、纸张纤维甚至胶水成分锁定来源。

我把照片传过去,抬头时正撞见市场部的张姐端着马克杯经过,她眼神闪了闪,低头吹咖啡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晨会时间比往常提前了半小时。

我站在投影屏前,看着下面二十多双眼睛,有探究的、怀疑的、看好戏的。

“昨天有人在办公区贴了匿名信。”我点开手机里的照片,投影屏上立刻跳出那些刺目的字迹,“我已经传给人工智能做笔迹分析了,明天早上十点前,我会知道是谁写的。”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坐在末排的行政主管老周推了推眼镜:“范总,会不会是……恶作剧?”

“恶作剧不会用晨光0.5毫米的笔芯,不会用三木牌201胶水,更不会选在部门更名第一天贴。”我敲了敲桌面,“我不追究动机,但我要知道是谁在挑战新部门的规则——规则是我定的,从今天开始。”

散会后,冯经理的身影就堵在办公室门口。

他西装笔挺,手里提着个烫金礼盒,笑容像浸了蜜:“范总,恭喜啊,新官上任。我那边有几个合作资源,正好能帮衬人工智能项目……”

“冯经理太客气了。”我没接礼盒,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堆,“不过项目要整合资源,得先看各团队的评估报告。听说您上个月刚带团队做完智能硬件测试?”

他笑容僵了一瞬:“评估报告?那东西……”

“上季度公司要求各部门提交的,您没收到邮件?”我翻开文件夹,抽出一张通知复印件推过去,“我让人给您发了加急版,今天下班前送到我这里就行。”

他捏着复印件的手指关节发白,又勉强笑起来:“范总真是雷厉风行,我这就去办。”转身时,西装后摆带起一阵风,把桌上的便签纸吹得乱飞——其中一张飘到脚边,我瞥见上面是他刚劲的字迹:“盯紧人工智能部,别让范晓萱拿到设备审批权。”

旧设备仓库在地下二层,铁门生锈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堆成山的服务器、交换机、传感器,空气里飘着霉味和金属粉尘。

邹逸昨晚在越洋电话里说:“旧仓库有三套2020年的图形处理器(GPU)集群,维修记录被改过。”现在我需要验证这句话——这是我用契约能力的好机会。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睛。

契约带来的热流从后颈窜到太阳穴,眼前突然浮现出无数数字:库存清单上的设备编号、维修单上的签字日期、甚至螺丝的松紧程度。

头痛像小锤子在敲,我咬着唇翻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快速记录:“12号货架第三层,两台H800交换机,主板电容鼓包但可替换;5号货架顶层,四台A100图形处理器,散热片腐蚀需重新涂硅脂……”

“你在做什么?”

男声惊得我手一抖,抬头看见肖技术员抱着手臂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反着光:“范总亲自查仓库?我还以为你只会看报表。”

我抹了把额角的汗,把笔记本递过去:“这是可修复设备清单,需要你的技术评估。”

他随便翻了两页,动作突然顿住。

镜片后的眼睛睁大,又快速垂下:“数据模型做得不错。”他把本子放回我手里,指尖敲了敲“可升级”那一栏,“不过要我帮忙修复这些老设备,技术服务费得加30%——旧设备麻烦,我时间金贵。”

我盯着他镜片后的算计,突然笑了:“肖老师业内有名,按理说这个价合理。”我翻开手机,调出邹逸今早发来的邮件,“但您上个月给瑞腾修设备时,收的是市场价的80%?瑞腾的设备可比这儿的旧多了。”

他脸色瞬间涨红,抓起外套就要走:“范总这是查我底?”

“我只是想公平合作。”我按住他要掀翻的椅子,“市场价基础上,我给您加5%——但设备修复进度必须提前两周。”

他站在原地喘了两口气,突然扯松领带:“成交。”转身时踢到个纸箱,里面掉出张纸,是他和吴副总裁的合影——吴总上个月刚被暂停职务。

我弯腰捡起照片,抬头时他已经走了。

仓库的灯突然闪了两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程人事发来的消息:“裁员和招聘计划我看了,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谈谈。”

我捏着照片,指腹蹭过吴总笑得油腻的脸。

程人事在公司干了十五年,是老董事长的旧部,向来护着“自己人”。

她的“谈谈”,大概不会太温和。

但没关系。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银书签,转身走向仓库最深处——那里堆着邹逸说的图形处理器集群,在黑暗里泛着冷光。

下午三点的阳光穿过程人事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她深褐色的办公桌投下条状光斑。

我推开门时,她正低头翻着我的裁员计划表,指甲盖敲在“市场部裁五人”那栏,笃笃声像敲在我神经上。

“范总好手段啊。”她没抬头,声音像浸了陈年老醋,“入职不到一年,就敢动各部门的根基?”我注意到她手边摆着老董事长的合影相框——照片里的男人正拍着她肩膀,背景是公司十年前的周年庆。

“程姐,我动的不是根基。”我把准备好的绩效对比图摊开在她面前,A4纸边角被我捏出褶皱,“这是过去三年各部门人均产出数据。”指尖划过市场部那条蓝色下降曲线,“去年他们拿了全公司30%的预算,业绩增长却只有5%。”

她猛地抬头,眼角细纹绷成网:“那是因为新项目在前期投入!老员工带新人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的是培养,不是养闲人。”我抽出一张考勤表,“这五个人里,有三个月均迟到超过十次,两个季度没谈成一个有效客户——您上个月还批了他们的年假申请。”我顿了顿,放软语气,“程姐,您护着的不是员工,是您自己的‘老班底’。”

她的手突然攥紧计划表,纸页发出刺啦声。

我瞥见她无名指根的戒指勒出红痕——那是公司成立十周年的纪念款,和我抽屉里邹逸送的银书签一样,都是旧时光的锚点。

“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和董事长汇报。”她把表格摔回桌面,檀香味混着怒气扑过来,“你最好祈祷这些数据经得住推敲。”

我弯腰收拾文件时,瞥见她电脑屏幕没关——聊天框里是和吴副总裁的未发送消息:“范晓萱动市场部,醉翁之意在设备审批权。”

茶水间的玻璃门被撞得哐当响时,我正往保温杯里续热水。

丁员工的大嗓门像炸开的爆竹:“什么优化?就是卸磨杀驴!我当年跟着老周总跑工地,脚指甲盖都掀过!”他红着眼眶,工牌绳子磨得发白,挂着的“十年功勋”徽章在荧光灯下泛着暗黄。

几个新员工缩在角落不敢说话,行政部的小吴偷偷给我使眼色。

我放下杯子走过去,丁师傅的茶杯“砰”地砸在台面上,溅湿我裤脚:“范总来评评理!我带出来的徒弟都当主管了,现在说我经验过时?”

“丁师傅的经验,是过时了吗?”我蹲下来和他平视,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我指着他工牌上的徽章,“上周技术部修老生产线,是您仅凭听声音就找出了轴承问题——这种经验,人工智能学十年都学不会。”

他睫毛颤了颤,拳头慢慢松开。

我从包里掏出份文件:“这是我拟的‘技术传承计划’,请您当总导师。带三个新人,每周两次经验分享会,公司额外给您每月三千津贴,年底评‘技术传承之星’,奖杯刻您名字。”

“凭什么是我?”他声音软了,却还梗着脖子。

“因为您带出来的徒弟,现在都在核心岗位。”我翻开文件,里面夹着他徒弟们的推荐书,“他们说,您教的‘望闻问切’设备诊断法,比教科书管用十倍。”

他突然别过脸,我看见他耳尖泛红。

茶水间的微波炉“叮”地响了一声,他弯腰捡茶杯时,小声说:“那……那计划得写清楚,我只带肯学的。”

深夜十一点,办公室只剩我桌上的台灯亮着。

菲尼克斯人工智能的蓝色光团在屏幕上跳动,我盯着新生成的设备更新与人才引进同步推进表,太阳穴又开始抽痛——今天用了三次契约能力,头痛比往常更剧烈。

手机在这时震动,屏幕亮起邹逸的短信:“家里有点事,可能要离开几天。”

我盯着那行字,喉头发紧。

上周他还在越洋电话里帮我分析程人事的派系关系,现在突然说要走……手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句:“等你回来,项目已经启动了。”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人工智能弹出提示:“检测到新联系人预约——秦氏科技秦老板,明早九点会议室,备注:设备报价单已备好。”

我点开附件,预览图里的数字刺得眼睛发疼。

秦老板的报价单最末行,用红笔圈着“友情价:八千万”——比市场均价高出三千万。

窗外的月光漫过桌面,照在邹逸送的银书签上。

我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把人工智能生成的谈判策略又调高三成筹码。

明天,该见见这位“友情价”的秦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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