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诛贼截宝(1 / 1)

魏沉渊与莫四福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直到下人来报晚饭已备好,二人才散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魏沉渊回房间时路过花园,不禁抬头望向夜空中一弯残如蛋壳的月牙,不禁感慨,既来之日,似无风波,也非平静之时。

晚饭后,魏沉渊正在更衣换上夜行服,准备今晚出门,他先是听到敲门声,而后传来脚步声;魏沉渊转身向房门望去,只见黄赓正收脚、拱起手退去门外。

见此情形,魏沉渊倒没觉得什么,但见黄赓如此恭敬,许是他冒失进门撞见自己换衣服,觉得有失体统。

魏沉渊咧嘴一笑,自顾自地理了理衣角,道:“黄伯何事?请进房里说。”

闻言少主毫不顾忌,黄赓再次进门,拱手报道:“少主,家当已经收拾多半,就差此房及小姐房间;您看此时可否收拾?”

魏沉渊被问住了,他一愣,思索一二后,道:“时间尚足,不必着急;杂物间的东西你可见到了?”

闻此一言,黄赓脸色一沉,当即跪下道:“少主恕罪,属下斗胆进入收拾,还请少主见谅!不过,少主不必担心,属下知其厉害,自会守密至烂棺泥底!”

见黄赓跪着,魏沉渊内心毫无波澜,自管整理着衣领。

原本惶恐的黄赓,见少主迟迟不作回应,继而道:“属下来之前,已用木板将各件箱子钉死,并以封条封住。”

“可有人帮你一起钉?或可有人看到你?”魏沉渊挽着袖口,去拿逐宵剑道。

“回少主,至始至终只有属下一人,亦无他人撞见!”

“如此便好,我可不想逐宵剑将杀第一人是我身边之人;可剑开双刃,能害他亦可害己,此间利害,我不必多言,你自当谨言慎行。”

“是,少主。”

“请起身吧,黄伯。”魏沉渊单手将黄赓扶起,道:“你做的很好,不过,下次先跟我说一声。”

说着,魏沉渊回顾整个房间,见正堂早已打包好的书箱,抬手用剑指着道:“我这一箱书你差人也用木板钉死,且由你亲自贴上封条带人搬上马车,同那些箱子放在一起,用布遮住,在到达东夷住处之前,无我准许,所有箱子任何人不得打开。”

“诺!”黄赓拱手道。

“祠堂也要安置好,我的衣物及配饰捎带一些便可;此外要走之事,目前还未告及妹妹,你先差人通知妹妹,之后,先去收拾完她的房间,最后再来收拾我的房间。”魏沉渊道。

“少主放心,属下这便去通知。”黄赓再次拱手道。

说罢,黄赓退出房门,自己则提剑出房门紧随其后,趁着夜色,绕过花园便出门了。

越陵城的夜异常寂静,甚至听不到夜虫泣鸣的声音,更别说夜风了。

魏沉渊隐藏在墙角下的暗处潜行着,绕了几道街,来到了西门处莫四福所述的客栈;此时客栈灯火依旧通明,借助四处灯光的照耀下,远在昏暗中的魏沉渊看到招牌上凸显的“谦祥客栈”四个金字。

这谦祥客栈高约八丈,宽约六丈,魏沉渊抬眼望去楼顶,定睛暗道:这一层楼都两丈之高,看来偷偷上去是不行了。

魏沉渊犯了难,一时不知如何取巧进去,只好望着客栈,就地而坐,以待时机。

一个时辰过去了,未见可疑人。这入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正巧此时又起风了;魏沉渊裹紧衣服,不禁一哆嗦,他渊不由自主的抬眼望去夜空,一半星云密布,一半云稠如田,月儿在夜空中露出锋利牙尖,令人胆寒。

见此情景,魏沉渊不禁道:“曲汉堆云飞鵺苟,腥风铣月煞温柔。”

低下头,看着安静的夜晚,想接着道出下联,可一时语塞,只得叹息道:“夜……”

魏沉渊继续思索着下联该如何以对,忽见客栈门口有两个身着道服之人出门,一男一女,这一下子吸引他的注意。

魏沉渊立即起身将剑背在身后,将自己隐藏在黑影里,隔着两人十多丈远,轻轻脚步、悄悄跟了上去。

……

直到魏沉渊追到城西北,二人停在一处荒废宅院外不远处,魏沉渊察觉二人正在反跟踪,于是他泄开精气用力,使出迷踪幻步两脚一蹬,轻松跳入破庙里,然后小心爬上破庙屋脊上,俯身贴在瓦片上,向二人前进方向的荒宅望去。

而此时荒宅院内屋檐下,不知何时被人燃起一堆篝火,一秀发盘旋在发冠上的女子,她一身青色的道服正盘坐在篝火旁闭目养神,头上秀发间升起一阵阵徐徐轻烟,于这夜色中篝火的光明衬托下,犹如神仙降临;显然,她像是在修炼某种功法。

远处树上老鸦凄声作起,女子即刻停下修炼,双目怒睁警觉地向荒院外看去,左手不由自主的握住身旁宝剑。

“何人?”院内女子冷声问道。

魏沉渊一惊,暗道:莫非被发现了?

正当魏沉渊暗叫不好时,荒院外门口黑影中飘来一句女声:“是我,师姐!”

听到有人回应,魏沉渊缓缓长舒一口气,只见院内女子似乎未放松警惕,应声道:“道生一。”

“万法归道!”黑影中女声回道。

魏沉渊轻声道:“原来还有暗号。”

院内女子闻言确认暗号无误后放下警惕,左手慢慢松开剑,继续打坐,道:“师妹,进来一叙!”

随着火光照耀,黑影中的人逐渐露出一身白衣道服女子和一灰边白衣道服男子,目随步近,他们面目也逐渐清晰可见。

“无量天尊!玄字门弟子薛青衣,荒字门弟子黎渐形,拜见师姐。”两位拱手报道。

“天字门,林星紫,师弟师妹坐下说。”女子摊手道。

“谢师姐!”薛黎二人再次拱手道。

说话间,二人就地依次而坐。那名为林星紫的女子问道:“两位来路可有可疑之人尾随,亦或贼人阻挠?”

“回师姐,我等一路顺利;到此之前,小妹曾与黎师弟刺察后路,确定无人尾随。”薛青衣抱拳道。

听到此处,林星紫神情放松许多,而魏沉渊则暗自庆幸没有跟随太近。

“如此甚好,宝物可曾得手?”林星紫再次问道。

“已得手。”薛青衣道,说罢伸手从身后取出一块黑皮包裹,双手捧着,小心地交于林星紫。

魏沉渊暗道:果然在他们这儿,看来方向是对的。

林星紫接过后打开黑皮包裹,只见黑色镶金牛角制成的小盒,赫然醒目;正当她伸手要打开宝盒时,一旁的薛青衣一把抓住她手臂,她狐眸快速看去薛青衣,又看向黎渐形,回神道:“薛师妹这是为何?”

“师姐莫要误会,小妹只是要提醒师姐,此物甚毒,需万分小心!”薛青衣解释道。

林星紫吹眉一笑,谢道:“多谢师妹提醒!”

说罢,林星紫拆下头上簪子,用簪子慢慢将宝盒打开,呈现眼前的是块黑布包裹着某种东西;薛青衣见状当即捂住了口鼻,道:“什么味儿?怎么如此之臭!”

黎渐形努了努鼻子,似乎也闻到了味道,但他并没有捂住口鼻,直到听见林星紫抑制不住的兴奋道:“传言是真的,呵呵……”一旁薛黎二人顿时松口气,各自也露出笑容。

此时魏沉渊见此情形,突然心中莫名的萌生出一种不祥预感,思索一二也想不明白哪里不对。

“此番行动干净,敌方无一人存活!”黎渐形先是抱拳禀报,而后又笑眼迎上,似乎他很好奇,又开口问道:“师姐,这究竟何物?”

林星紫没有急于回答,她先是收了笑容看了一眼黎渐形,而后用簪子继续挑开黑布,道:“此物乃摩罗萨族圣物‘祭符’,外层包裹之布,乃是历代诸位摩罗萨族肤黑圣女守宫衣。”

一听是守宫衣,薛青衣眉头更加紧锁,似乎想起刚刚闻到恶臭味,霎时脸色大变,当即泛起一阵恶心,转身呕吐。

林星紫瞥了一眼薛青衣,继续道:“内部所包裹之物乃是一块赤黑血玉,传闻,此玉中封存着初代摩罗萨族圣女的阴元之毒蛊,而此玉配上这守宫衣可在月事之日以秘法炼出这世上最毒之物——罗刹浆。莫以为这守宫衣黑成这般,岂不知是多少代圣女心血炼制。”

黎渐形看了看这盒中所谓的“祭符”,又见状薛青衣,不禁小声向薛青衣求问道:“师姐,何为守宫衣?”

薛青衣回头看他一眼,霎时间脸上由惨白变为嫣红,苦尬着脸不作回答,起身再次转去旁边吐了。

林星紫面无波澜,正要继续讲解,可这时黎渐形见薛青衣不语,继而接问自己究竟这守宫衣是何物,林星紫当即失去可解说兴趣,转而冷眼瞪了黎渐形一眼,又笑道:“好奇女子贴身之物,是要吃大亏的!”

接着,林星紫看着“祭符”兴奋自语道:“有了此物,我族复兴有望了!”

“女子贴身之物?”黎渐形正絮叨着,可絮叨絮叨着,他逐渐明白这是何物,但同时也感觉整个人不好了,只感觉腹内一阵冲撞,然后一口血喷出。

一旁正吐的薛青衣也察觉了不对劲,只感觉灵力尽失,全身犹如抽脱了一般,随后也喷出一口血。

林星紫见状,她面色不变,冷冷说道:“此毒虽发作慢些,但眼下无人可解,尚仅月事之日女子加以功法修炼数年,方可不受毒侵入体,接近此物。师妹二人方才不幸闻之,已是毒气在府,经行逆转!不过……”

薛青衣抹去嘴角鲜血,硬撑身体抬头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临近月事之前,你将每日受七次毒发,承受钻心之痛,每次毒在体内会入骨半分,直至七窍流血化脓而死!师妹该幸赖身为女子,赢得一时三刻生机,倘若撑到月事来临,寻一阴年阴月阴日生身男子破去你那阴元处子之身,方可缓解毒发时日至一月一次,还有,我提醒你,与阴生男子破元之后,切莫回头,否则他之死状将会是你此生噩梦!哈哈……”

看着林星紫笑的如此邪魅,薛青衣恶狠狠地道:“你早知此物有毒,为何……咳……”

“为何?哼哼!”林星紫冷笑着道,可笑着笑着眼里似乎泛起了泪花,借着火光的照耀,若一颗颗晶莹的沙砾塞满眼底。她猛抽鼻涕,缓缓起身走近,神情冷滞向着南方,幽幽诉道:“告诉你无妨!我本生长南越国白云岭林氏大族,先父为先锋将军为国征战无数;十二年前,我父奉命进攻南平国都中州,遭受摩罗萨族祭司偷下此毒,以致战时全军覆没;父亲忠部副将拖父逃回南越,可众臣合力弹劾我父,乃至我父顶罪,全族老小惨遭屠戮,若非师父崇鹤下山历练时将我救下,我早已身死刀下。”

“师父救命之恩、师门养育之恩,我无以回报,只是大仇不报,于心不安。今日之事,且不论念及同门,你二人与我并无冤仇,我亦无杀你之心!实不相瞒,此物实乃为动乱江湖之物,其厉害丝毫不亚于那兴国曲氏天剑之威!若此间被江湖各门所悉,天下定将天翻地覆!我有心复仇,不作为患之举,本以宗门为基,习得无上辛秘以报大仇,奈何宗门行天顺之道,不干他国之争!而此次下山可谓正逢良机,若不是圣女玩心私走、遣我寻查之机,我万不可能见到摩罗萨三陀头,更无机会获悉这“祭符”已失踪之息!”

说着,林星紫向薛黎二人抱拳深作一揖,恶狠狠道:“师妹,莫要怪罪于我,此生若有再会之时,星紫愿以命为鼓,任尔锤之泄恨!”

“你既知此物,定然知晓解毒之法!”

“师妹聪慧,不错,我是知道,而若完全解毒,只有去南疆找那天启阁阁主,以换血之法,方可尽除。”林星紫看着黎渐形,继续道:“这是本座作为同门最后提醒,至于他,只怪他身为男儿,仅有等死份儿!”

说罢,只见黎渐形趴着地上大口吐着鲜血,薛青衣回头望去,见黎渐形在地上口里冒着鲜血,身体不停抽搐。她强忍着腹痛,回头怒道:“我要见圣女大人!”

“见圣女?”林星紫冷声一笑道:“师妹先想想如何撑过今晚吧!”

“怪不得要等到此时上交任务,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作祟,圣女大人被你蒙蔽鼓里!你这恶毒的败类!”

魏沉渊远远地看着黎渐形趴在地上抽搐着吐血,暗道:此物竟如此之毒,若要得手,该如何取走?

想着,他看了一眼林星紫,暗自又道:为何她能安然无恙?

“非也,师妹,并非我要蒙蔽圣女,实乃天命使然,我曾向问泉长老推演命格,说我是‘近阴之命,命星曳光,起于野,兴于野,不减势弱,命幸昌德,逢阴石盛,遇阳金亡,闻乌而息,见辰作牺’。”林星紫看了一眼手中的“祭符”,接着道:“此‘祭符’便是这世上极阴之石,故此天命所归。”

“师父常说,命由己心,生为抚杀,得命者昌,顺天道为之!今顺天应命,牺之常情,师妹不必自戕为愤!我方才说过,若再有相逢之日,我愿以命偿之,任尔泄愤!但此时,师妹,我只能对不住了!”

说罢,林星紫将“祭符”收到袖中,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薛青衣依旧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撑着身体,嘴里血还在不停地泛出,她余光中看到翻了白眼的黎渐形,趴在一侧已经一动不动,其下身一滩血迹;瞬间一阵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同时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哭声。可她没哭几声,便觉得腹部剧痛无比,咬紧牙在地上不停打着滚,嘴里呻吟出毛骨悚然的声音。

魏沉渊目睹着一切,急身跳下房顶,快速几步翻越外墙进入院子,见女子痛苦无比,一时不知措辞。

薛青衣见有人到来,便忍痛哀求道:“求你……快了结我……免得……我痛不欲生!”

杀了她?趁人之危也毫无必要。魏沉渊犹豫着。

“求你……快些……”

看着她如此痛苦,魏沉渊决定还是帮帮她。

“姑娘,你我并无仇怨,我无意要害你,我只能帮你撑过今晚!”魏沉渊蹲下取出“千日醉”,道:“这药只能令你昏迷免于毒发折磨,虽不能解毒,但至少药效令你撑过……”

人即便修为再高,只要身体到达痛苦极致之时,便像落水的豹子,连稻草都是救命之物!

还没等魏沉渊说完,薛青衣毫不犹豫一把抢过“千日醉”昂首饮尽……

“……今晚……但愿今夜你能平安无事。”

见女子双眼速沉昏了过去,魏沉渊捡起药瓶起身离去。

黑夜中,一道黑影急如鬼魅,“迷踪幻步”穿梭于林间,终于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

十几米开外,林星紫察觉身后有人,一手快速紧握剑柄,同时猛然转身,只见一道道残影渐渐汇集到一个黑衣人身上。

昆仑功法?林星紫警觉问道:“你是天极阁哪位同门?”

“心狠手辣、残杀同门,你何以颜面称为同门?!”黑暗中的魏沉渊健步逼近,厉声道。

林星紫先是一震,她自知已经暴露不再伪装,不过她似乎并不担心,只因身上有着剧毒的“祭符”倚仗,继而她换了一副神情盯着来人,并且,在她阴冷着笑容下,幽幽地挤出几个字:“知道太多,那得有命活!”

说罢,林星紫疾步拔剑如流星般向魏沉渊面门刺去,同时另一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魏沉渊深知对方绝非善茬;他迅速以“迷踪幻步”再次变换身位躲开,同时极速拔出逐宵剑,在出剑的瞬间,剑身反射月光冰冷的寒意扫过林星紫的眉眼,一双狠绝杀意的眼神迎来。

林星紫见剑刺来,一个游龙翻江避过,落地之时,一声大吼道:“鬼罗瘴!”

霎时间,却见一股青烟从林星紫身后快速溢出,随着夜晚的微风逐渐弥漫开来,青烟所过之处,不到一息之间,杂草即刻枯萎。

“有毒?!”魏沉渊惊异暗道,他见势不妙,当即捂住鼻口后退几步。

两相搏杀,生死仅在瞬息之间,林星紫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还未等到魏沉渊立住脚,她快速拔出腰后短剑,再次奋力向魏沉渊迎面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魏沉渊收神迅速侧身躲避,逐宵剑快如闪电,只在瞬息之间刺了出去;霎时间,耳边幽幽地夜风吹过,随之他立稳脚步回头之余,只见那短剑掉落在地,一双玉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脖子,踉跄后退几步,瘫坐在地。

这时,林星紫借着月光才看清楚了悬在空中的逐宵剑,也终于看清楚魏沉渊的脸,嘴里吐着血痛苦道:“你……你……不是天极……”

林星紫话没说完,一只手松开脖子去拉着了腰间引信,随着她身体歪倒之际,一束烟火从她腰间冲天升起,接着她便倒地抽搐不起,直至咽气不再动弹。

魏沉渊盯着星紫尸体,生怕她没死透,而这女人很狠毒的手段又多,他万分谨慎。他先是割下自己衣角一块,把它当作口罩系在头上,然后缓缓靠近,见林星紫没了气息,顺手挥舞逐宵剑将林星紫的手臂砍下;魏沉渊收回剑,弯下腰拎起袖子漏掉那只沾满血的手臂,随之挥舞几下袖裳将里面的“祭符”盒子裹紧,并折叠几下塞入身后腰间,紧接着,他回望着四处路口,见四下无人,终于吟出剩下两句:“夜凉残星魑魂尽,离天流火袭建州。”

风萧萧兮,林沙沙许,尘飞飞扬,空留残影逐后。在迷踪幻步奔袭一段路后,魏沉渊在街角处一个跃升跟头跳上了一处房顶快速奔走,又在另一处街角落下,进入黑影隐入深巷中。

不多时,方才打斗的十字路口,人一时多了起来,随着一年轻道姑疾步向几个举着火把的人走去,众人纷纷行礼。

如此,一条普通的十字路口因为一场打斗,一时间变得有人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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