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深宫只斗心机?火锅皇后苏攸晚携茶水登场,光之折射成照妖镜!假清高贵女炫耀“祖传”翡翠簪,苏攸晚轻泼一盏清茶:“光都走歪路,这‘祖传’怕不是‘祖传造假’?”麟德殿前,科学之光刺破虚伪,冷面殿下眼底暗芒流转,而三皇子温雅面具下,毒牙悄然显露!|
麟德殿的朱漆大门近在咫尺,门内隐隐传来丝竹雅乐与觥筹交错的喧哗。苏攸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对那场“大考”的凝重感,正准备随内侍踏入这权力漩涡的中心,却被一道刻意拔高的娇音拦住了脚步。
“哟,这不是苏家姐姐吗?真是…稀客啊。”声音婉转,却透着股掩饰不住的优越和审视。
苏攸晚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华服丽人聚在殿前汉白玉雕栏旁,为首的女子身着鹅黄云锦宫装,发髻高绾,插着一支水头极足、碧色欲滴的翡翠簪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妆容精致,眉梢眼角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正是吏部侍郎之女李玉婷,京城贵女圈里出了名的“假清高”,最爱以才貌压人,尤其喜欢踩苏攸晚这个“没落户”来彰显身份。
李玉婷莲步轻移,特意将头上那支翡翠簪子晃了晃,碧光流转,引来周围几位贵女艳羡的低呼。
“李姐姐这支簪子,怕是前朝贡品吧?这水头,这颜色,真真是绝了!”一个粉衣贵女奉承道。
“可不是嘛,”李玉婷得意地抚了抚簪身,眼神却瞟向苏攸晚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这可是家母压箱底的宝贝,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坑玻璃种,价值连城呢。不像有些人…唉,怕是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拿不出来,只能穿些旧物充门面了。”她掩唇轻笑,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苏攸晚的衣饰。
周围的贵女们发出心领神会的嗤笑声,目光如同细密的针,扎在苏攸晚身上。春桃气得脸色发白,却又不敢出声。
苏攸晚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支碧绿的翡翠簪子上,微微眯起了眼。那“水头”…似乎有点过了?在现代实验室里练就的火眼金睛,让她瞬间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那绿光,浮于表面,缺乏天然翡翠应有的温润内敛和细微的色根变化。
科学雷达,瞬间启动!
“哦?李小姐这支祖传翡翠,果然不凡。”苏攸晚非但不恼,反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玩味的笑意,声音清晰平静,“不过,攸晚在家乡倒曾听过一个鉴别翡翠真伪的小法子,颇为有趣,不知李小姐可愿一试?”
她这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李玉婷一愣,随即嗤笑:“苏姐姐莫不是要讲什么乡野村妇的土法子?我这可是正经祖传的老物件,经得起任何检验!”她下巴微抬,姿态倨傲。
“法子很简单,”苏攸晚仿佛没听见她的讽刺,目光扫过旁边宫女端着的待客清茶,“只需借李小姐头上宝簪一观,再借这清茶一盏。”
在众人好奇又带着看好戏的目光中,苏攸晚从容地从宫女托盘中取过一盏刚沏好的、清澈见底的龙井茶。她走到李玉婷面前,无视对方警惕的眼神,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李小姐,失礼了。”
话音未落,苏攸晚手腕微倾,清澈的茶水如同一条细小的银链,精准地泼洒在那支翡翠簪子最显眼的一处凸起弧面上!
“啊!”李玉婷惊叫一声,下意识想躲,却被苏攸晚看似随意、实则极稳地按住了簪尾。茶水瞬间浸润了簪身表面。
“苏攸晚!你做什么?!弄脏了我的簪子你赔得起吗?!”李玉婷气急败坏。
周围的贵女们也纷纷皱眉,觉得苏攸晚此举粗鄙无状,简直是在撒泼。
然而,苏攸晚却置若罔闻。她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下角度,让秋日明亮的阳光正好穿过被茶水浸润的翡翠弧面!
“诸位请看!”苏攸晚的声音陡然清亮,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力量。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当光线穿过那层薄薄的茶水膜,再穿透翡翠本身时,簪子边缘折射出的光线,并非天然翡翠应有的、柔和的、略带黄绿色调的“正绿”光晕!
一道异常清晰、带着冰冷金属质感的“邪绿”光带,如同一条扭曲的毒蛇,清晰地投射在李玉婷身侧一名贵女藕荷色的锦缎衣袖上!那绿光边缘锐利,颜色妖异,与天然翡翠的温润光泽截然不同!
“光走歪路了!”苏攸晚指着那道刺目的邪绿光带,声音斩钉截铁,“天然翡翠质地均匀紧密,光线穿过时折射角度稳定,光晕柔和。只有人工填充树脂或玻璃的假货,因为内部密度不均,光线穿过不同介质(翡翠、树脂/玻璃、水膜)时,才会发生如此怪异的二次折射,出现这种边缘锐利、颜色妖异的‘邪光’!”
她环视一圈呆若木鸡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李玉婷脸上,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李小姐,你这‘祖传’的宝贝,怕不是‘祖传造假’的成果吧?这光都走歪了路子,不正,不正啊!”
麟德殿前,一片死寂。
方才的嗤笑声、奉承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李玉婷衣袖上那道清晰无比的“邪绿”光带,再看向她头上那支此刻显得无比讽刺的“祖传”翡翠簪,眼神从震惊、怀疑,迅速转变为鄙夷和幸灾乐祸。
科学之光,如同无情的照妖镜,瞬间刺破了精心包装的谎言与虚荣!
“不…不可能!你胡说!这是污蔑!”李玉婷浑身发抖,猛地拔下簪子,慌乱地想擦掉上面的水渍,动作却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清高模样。
“是不是污蔑,李小姐大可再找几位懂行的老供奉,用同样的法子一试便知。”苏攸晚淡淡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转身便欲入殿。这场闹剧,浪费她赴宴答题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清朗、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苏小姐果然见识不凡,慧眼如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萧景宸不知何时已站在人群外围。他身着月白蟒袍,玉冠束发,面如冠玉,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仿佛只是路过,恰好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尾声。
他目光温和地扫过狼狈的李玉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随即落在苏攸晚身上,眼神专注而带着欣赏。
“玉婷表妹年轻,一时不察被人蒙蔽也是有的。这支赝品,污了苏小姐的眼,也扰了宫宴雅兴,实在不该。”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来人,将李小姐这支簪子收了吧。”
立刻有内侍上前,恭敬却不容抗拒地从失魂落魄的李玉婷手中取走了那支“祖传”赝品。
萧景宸的目光再次转向苏攸晚,笑意加深,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紫檀木小盒,亲自递了过来:“苏小姐今日受惊了。此乃南诏进贡的冰心玉髓佩,最是温养心神,小小玩物,聊表歉意,也权当为苏小姐方才精彩的‘鉴宝’添个彩头。还望苏小姐莫要因这等小事,坏了入殿品宴的兴致。”
他姿态优雅,言语恳切,将一个温润知礼、爱护姐妹(虽然是表亲)、且对苏攸晚颇为欣赏的皇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周围不少贵女看向苏攸晚的目光,已由刚才的震惊鄙夷(对李玉婷)变成了难以掩饰的嫉妒。
苏攸晚看着递到眼前的紫檀木盒,以及萧景宸那双看似温和无害、深处却如同古井般幽深的眼眸,心中警铃大作。
‘笑面虎+1。’她精准地在内心OS打上标签。
这“解毒丸”还没送呢(大纲预告第九章),先来块“温养心神”的玉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温雅面具下,藏着的恐怕是淬了剧毒的獠牙。
她面上不动声色,正要斟酌着婉拒这份“厚礼”,一道冰冷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如同寒冰乍破,自身后麟德殿门内传来:
“三哥好雅兴,宫宴未开,倒先在此分发彩头了?”
众人心头一凛,齐齐回头。
只见萧玄弈不知何时已立于殿门之内。他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深邃的眼眸扫过萧景宸递出的紫檀木盒,最后落在苏攸晚身上,那目光复杂难辨,似有探究,又似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冷嘲?
苏攸晚:“……”这麟德殿的门槛还没跨进去呢,考场外就开始加戏了?这波宫斗副本,难度系数有点超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