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实话丸这东西,看着没啥,但其实制作起来非常繁琐,所以售价高,黑市还经常断货。”
盛泽解释。
“哦。”
从溶心里清楚,不是做不出来,断货是大长老控价的手段,
毕竟物以稀为贵。
“可你不光和银屏公主说,你想买就能买到,你还在随便送人,就说明这东西,你能随便做。主要你送出去的,功效要比黑市上售卖的好太多了,疑犯都能神志清醒的交代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楚大人审崔家家仆时,我受邀去了现场。”
京兆府断案规矩,
审理百姓关注的重大案件,若不方便公开审理,
为显公正,就必须邀请三司和有执法权的同僚,一同参与审理。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怎么知道楚大哥的实话丸,是我送的?”
“还楚大哥?真肉麻。”
“盛大人,你凭良心说,能有瑾谦哥哥肉麻吗?”
“那你敢在任何情况下,都喊我瑾谦哥哥吗?”
“我不敢,哎呀,不开玩笑了,这印记我能去除,但你要同我讲几个细节,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从溶回的理直气壮,话题转移的也很丝滑。
“上个月。”
“三月?”
“对,三月初一的事。”
“你在京城中的毒?”
“是城外。”
“有做过什么防备吗?”
“出城前,服用过百毒丸,中毒后,御医还让我泡了一整晚的药浴,之后手腕处就留下这个印记。”
“哦,这毒叫幻灭,你知道为什么吗?”
盛泽想了一下,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印记在,这毒就还在,我身体虽然没事,但毒还在身体里?”
“你好聪明,但你别担心,它正处于被封印状态,短期内,没人催化它,它不会要你命。”
“长期怎么说?”
“毒性会越来越弱,即便被催化,也要不了你的命。”
“溶姐,我需要你帮我解毒。”
“行,给你解毒我要分三次,每服用一次解毒丸,你手上的印记就会淡一点,之至完全消失。”
“解毒需要多久?”
“我要看你第一次服用解药后的情况。最快的话,六天吧。”
“行,都听你的。”
“我做解药要点时间,你别急。好了就马上给你送去。”
盛泽中毒的情况有些特殊,
从溶不敢给他用标准的解药,怕出问题,但分开制作解药,要点时间。
“行,你做好了,就送到武德司。”
“好。最晚十天,应该可以做好。”
“溶姐,我觉得,你应该借机向我提点额外要求?”
盛泽生于勋贵之家,什么利益置换,尔虞我诈,
他早就见怪不怪,甚至觉得人性本就如此。
但今日,他就对从溶讲了几句真心话,还有一个帮忙的承诺。
实际的事啥都没干。
小姑娘就愿意掏心掏肺的帮他解剧毒。
他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
“你刚才不是说以后会帮我吗?”
“是。”
“足够了。”
“你真没别的想要的?”
“没有。”
从溶回答的很真诚。
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盛泽就生出些别的想法。
“溶姐,我带你去见见长公主。”
“刚进府的时候,就见过了。”
“我带你去,能一样吗?”
“嗯,下次吧。”
“怎么了?”
“今天不合适。”
“直说。”
“长公主身边的贵女,你应该也是见过的,不说头上的饰品有几斤重,香粉有多香,走起路来那也是环佩叮当,和他们比,我今天的穿戴可以称得上寒酸。我不要再被她们比下去一次。”
盛泽心里一句,你逗我呢?还是在考我眼力?
就你鞋面上的那两颗珠光四溢的大东珠,
要比你说的那些贵女,浑身上下的首饰加起来,还要贵很多吧。
不过也让盛泽明白了一点,从溶对他是真没别的想法。
这事真就是皇后娘娘一人想多了。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芙柠,她应该会回阁楼找我,这半天没看到我,会急的,盛大人,再会。”
“你等下。”
盛泽把从溶拦了下来。
“怎么了?”
“长公主府,你也不熟,你就在这等着,我帮你把她们叫过来。”
“???”
“这个房间很安全,外面都是我的人。”
“那好吧。”
从溶没懂盛泽的用意,但也没反对。
其实盛泽就是觉得外面太危险。
自家小白菜,可不能让外面的野猪给拱了。
不一会,安卉和袁芙柠进了门。
“溶溶,这是太傅府的安卉,卉卉,这就是庆安伯府的从溶。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
袁芙柠介绍两人认识。
“安姑娘。”
从溶施礼。
“哎呀,不要那么客气,你以后就叫我卉卉,我叫你溶溶。”
安卉一看就是生于富贵之家,还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
从样貌,到说话语气,都透着一股松弛。
“好的,卉卉。”
“溶溶,这个房间,是我表哥,就是盛泽,带你来的?”
“对呀,怎么了?”
“果然。”
安卉心里一句,我就说,我表哥又不是眼瞎。
嘴上说,娶谁都行,全凭皇后娘娘安排,
但行为很诚实,把最好看的姑娘,给单独藏起来了。
“???”
“溶溶,刚才我表哥没说带你去见长公主吗?”
“说了。”
“你没同意?”
安卉一脸幸灾乐祸。
“额,主要刚进门的时候,芙柠同我一起去见过长公主了,没必要再见一次吧。”
“干得漂亮。”
只要盛泽吃瘪,安卉就一脸开心。
“???”
“我这表哥,三岁时就已经熟读诗文,七岁就能过目不忘。他连启蒙夫子,都是圣上钦定,从小就自视甚高,还有厌蠢症……,”
“那个卉卉,盛大人答应你的事,还没开始办。”
袁芙柠适时打断,善意提醒。
“啊,溶溶,其实,我表哥人挺好的,真的,特别好,非常好,好到不行的好。”
安卉尽力找补。
“他得罪你了?”
从溶笑着问道。
“也不算,表哥就是总说我笨,我承认我确实没他聪明,但我真的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