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1 / 1)

“我觉得你反应很快,数落他,也很有条理,他怎么能说你笨?”

从溶最大的优点,就是总能轻松看到别人的长处。

这也是上一世的她,总是自卑的主因。

“也不是,哎,我背书没他快,其实,是很慢。”

安卉说到这,还有些不开心。

毕竟她是老太傅的嫡孙女,

背书这块,家里多少还是有些要求的。

“这有何难,你背书慢,又不是因为脑子不好,是因为你注意力不集中。”

“你有办法?”

“点个专注香丸,不就行了。”

“专注香丸?这是什么?哪里有卖?”

“我马车里就有,可以送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能现在给我吗?”

“我是可以给你,但现在宴会没结束吧?还是说我们可以提前离场?”

“长公主想见的姑娘,都在她身边围着呢,我们走不走的,无人在意。”

于是三个姑娘,手挽手,就这么直接出了长公主府。

盛泽看到后,忽然觉得,

在他心中,只会吃喝玩乐的表妹,其实也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跟初次见面的从溶,看起来亲密无间。

安卉先是在从溶的马车里拿到两枚专注香丸,

后又得知,从溶刚开了一家鲙炙馆,有些好奇。

其实也怕宴会没结束,就回府,会被家里人责备。

于是,三个小姑娘又去鲙炙馆,用了宵夜后,才不舍分离。

晚上,从溶回府后,特意去找大哥从鸿岩说了顾奕然的事情。

上一世,从溶执意要和顾奕然定亲,从家上下全员反对。

即便最终家里人拗不过从溶,还是同意了婚事。

但定亲的日期,硬是拖到九月,

家里人想的是,留点时间,让从溶明白,顾奕然就不是良配。

从溶确实看明白了,只是看明白的同时,人也被掳去了江浔岛。

上一世的从溶,嘴上说,不该背信弃义,应履行祖父承诺,

实际上,既不是承诺问题,更不是多喜欢顾奕然,

只是嫁给万人迷榜首,

能满足一名自卑姑娘的虚荣心罢了。

这一世,兄妹俩,一拍即合,退信物,断往来。

第二天,从溶一早就到了鲙炙馆的后院,开始制香。

珍品阁的订单,已经谈妥,需要尽早交货,这才是她最近不在家的主因。

菱枝看时间接近申时,连忙提醒从溶,她才进的前院。

鲙炙馆的伙计们说,顾奕然早就到了,已等候半个多时辰。

从溶在伙计的引领下,进了包间见到了顾奕然。

“顾大人,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此刻的从溶已经调整好心态,

今日就做个了断,不再去计较,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顾奕然起身相迎。

“不,从姑娘您没晚,是顾某早到了。”

伙计退下。

从溶和顾奕然面对面坐好,菱枝在一旁伺候。

从溶摘下面衣,对顾奕然礼貌一笑。

顾奕然立刻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姑娘也太美了,

自己真的是,何德何能啊,

居然能和从长相,到涵养,到性情,到家世都如此优秀的姑娘,

定了娃娃亲。

顾奕然在这一瞬间,忽然想向天下人宣布,

是的,我新科榜首顾奕然就是沈铭泽。

“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不绕弯,我觉得为了你的仕途,信物越早换回越好。”

从溶火速进入正题。

说完,就从袖袋中,拿出一块小金牌,上面刻着一个沈字,直接递给了顾奕然。

并示意顾奕然把她的金牌还给她。

顾奕然愣了一下,才拿出金牌。

实话说,顾奕然在没经历过婚事毒打之前,

他做梦都想要回这块金牌,

三年才出一位的新科榜首,直通翰林院的仕途新贵,

怎么能想要一个不得圣上宠信,

荫补官也才做到从七品的庆安伯做岳丈呢?

可当他真正在谈婚论嫁时才发现,

愿意同他议亲的人家,是不少,但不是商贾之女,就是小官之女,

全都想仰仗他提升门楣。

要是没这娃娃亲,他根本就不可能娶到伯府嫡女。

谁让他舅父只是一名小吏,家世过于普通。

“从姑娘,我其实是有苦衷的。”

“明白,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我当年要是不过继给舅父,可能早就被饿死了。”

“理解,生死面前,姓氏宗族什么的都是小事。”

“我母亲改嫁,也是为了远离京城,她觉得她要是在京城,舅父就不能把我当亲儿子看。”

“伯母可能想多了,令尊膝下只有三个女儿,不把你当成亲儿子看,那还有必要让你过继吗?再说了,令尊肯定很重视你的教育,榜首可不是任谁都能考出来的。”

顾奕然心说,果然从溶什么都知道,

本想卖个惨,结果姑娘根本不上套。

只是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瞧不起自己过继这事的意思。

这就有点让人摸不透了。

“是。在下冒昧问一句,姑娘这么痛快的还金牌,真是为我仕途着想?”

“当然,那还能有什么?”

“敢问姑娘,可是有心仪的郎君?”

“你的意思是,我若没心仪之人,就不会把金牌还你?”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昨天看到盛大人对姑娘很是环护,那可能是在下想多了。”

“是想多了,顾大人,我还有点事,告辞。”

从溶觉得,她可能高估自己了,此刻,情绪已经有些绷不住。

上一世,从溶是当着顾奕然的面,被江浔岛的大护法,迷晕并掳走。

大护法,知道顾奕然是今年的新科榜首,

又已入职翰林院,属于圣上近臣。

不敢杀他,但又怕事情败露,惹来更大的麻烦。

只能恐吓顾奕然,他若敢同人讲,从溶被掳走的事,就杀他一家老小。

谁能想到,顾奕然是真接受恐吓。

哪怕一个半月后,从家二叔,无圣旨返京面圣,求圣上下旨查找从溶。

圣上都已赦免从二叔的罪责,同意下旨,

但顾奕然对此事,依旧只字未提。

从溶觉得,你我好歹已经在议亲,你胆小怕事,我理解。

但你可以私底下同我家人讲清楚缘由,

我是怎么你了?你何故凉薄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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