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程默的拒绝，但他只是沉默地擦着咖啡杯。“具体要做什么？“他终于开口。
“就是展示一下我们的节目构思，播放demo视频，可能...回答一些问题。“我小心翼翼地措辞，“如果你不想说话，我可以全权负责。“
程默放下杯子，直视我的眼睛：“这对你很重要，是吗？“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是的。不单是为了恢复气象栏目，而是...“我寻找着合适的词语，“你的研究值得被更多人了解。用正确的方式。“
程默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轻轻点头：“好。“
“好？“我瞪大眼睛，“你是说...你愿意去电视台？“
“周三下午咖啡馆本来就不营业。“他若无其事地说，仿佛刚才只是答应借我一本书那么简单。
我激动地跳起来，差点打翻咖啡。“谢谢你！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保证！“
程默微微后退，但眼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暖笑意。“别高兴太早，我可能会临阵脱逃。“
“你不会的。“我自信地说，不知为何就是确信这一点，“我了解你，程默。“
这句话让空气突然变得凝重。程默的表情变得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我得接这个。“快步走向后间工作室。
我点点头，假装专注于企划书，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起来。程默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几个词：“...数据确认？...不，我不认为...国际天文联合会？...“
通话结束后好一会儿，程默才回到前厅。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但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柜台边缘。
“一切还好吗？“我试探地问。
“嗯。“他简短地回答，然后突然说，“今天到此为止吧，我有些库存要整理。“
这是委婉的逐客令。我识趣地收拾好资料，心中充满疑问。走到门口时，我忍不住回头：“程默，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周三见。“他打断我，声音柔和了些，“记得带上完整视频。“
接下来的两天，程默像是人间蒸发。咖啡馆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发的信息也石沉大海。周三早晨，当我忐忑不安地走向电视台时，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大楼前。
程默！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挺拔如松。阳光在他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你来了！“我小跑过去，“我差点以为...“
“我答应过你。“程默整理着袖口，这个动作暴露了他的紧张，“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蓝色。“那是什么？“
程默犹豫了一下，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是那颗彗星的轨道计算图。“以防万一他们问起科学依据。“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愿意分享自己的研究。我踮起脚尖替他整理领带，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我们都怔了一下。“你会很棒的。“我轻声说。